帝王惊魂，炼狱重逢 第109章 绝地微光

观测站厚重的金属门在身后轰然关闭，将漫天风雪与那正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的、令人牙酸的嘶嚎与摩擦声隔绝在外。但这并未带来丝毫安全感，反而像将众人关进了一个钢铁棺椁。

应急灯惨白的光线在布满灰尘与锈迹的走廊里摇曳，将每个人的影子拉扯得狰狞变形。空气浑浊，弥漫着陈腐的机油味、淡淡的血腥，以及一种新出现的、如同湿土混合着臭氧的怪异气息——那是外面那些东西正在逼近的味道。

“所有入口已封闭，但主要结构材料老化严重，能抵挡多久不确定。”山魈的声音在空旷的站内回响，带着金属般的冷硬，“下层备用发电机已启动，能源供给预计可持续48小时，但供暖系统损坏严重，温度会持续下降。净水获取困难。”

天工正将几个便携能量探测器贴在墙壁和地面，屏幕上的数据让他脸色越来越难看：“能量场干扰加剧，通讯彻底断绝。外面的生物反应……数量在增加，能量特征复杂，除了之前遇到的变异体，还有……更凝聚、更‘有序’的东西，像是……被指挥的。”

“被指挥？”墨渊握紧了剑柄，眼神锐利如刀，“墨桓的同伙？还是……”

他的目光扫向被特制合金镣铐锁在角落椅子上的墨桓。后者低垂着头，仿佛昏睡，但嘴角那丝若有若无的弧度，在摇曳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玄臻站在观测站中央控制室的舷窗前——虽然窗外早已被冰雪和黑暗覆盖，什么也看不见。他背对众人，身姿挺拔依旧，但林晚能感觉到，他周身的帝王龙气正在以一种极其压抑的方式运转着，如同冰封的火山，看似平静，内里却涌动着足以焚毁一切的能量。他手中的“龙宫模型”碎片，已被收起，取而代之的，是那枚从龙兴之地获得的、最核心的黑色界钥碎片。此刻，这碎片正被他托在掌心，丝丝缕缕的黑气与金光在其表面交织、对抗，发出轻微的、仿佛冰层碎裂的“滋滋”声。

他在试图镇压，或者说……理解这块碎片。

“谛听，”玄臻没有回头，声音平静得可怕，“持续监听。辨别它们的意图，寻找弱点或规律。”

“是。”谛听闭着眼，脸色苍白如纸，额头青筋隐现。在这种能量极端混乱、充斥着无数恶意低语的环境下强行展开感知，无异于将大脑置于绞肉机中。

“墨渊，山魈，检查所有可能的结构薄弱点，布置陷阱和延缓装置。我们需要时间。”

“天工，尝试修复任何还能用的老式通讯或探测设备，哪怕只能接收片段信号。另外，分析我们现有的所有能量电池和那几罐龙脉能量，计算最大功率输出的可能性与后果。”

“百灵，休息，但保持最低限度的净化力场，过滤空气和饮水中可能存在的污染。”

“林晚，”他终于转过身，金色的瞳孔落在林晚身上，“跟我来。”

他的目光深邃，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也有一丝极难察觉的……探寻。

林晚心头一紧，默默跟上。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嘈杂忙碌的主厅，沿着锈蚀的楼梯，向下层更深处走去。脚步声在空荡的楼梯间回荡，应急灯的光线在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前方的黑暗如同实质，不断吞噬着光线。

最终，他们停在一扇厚重的、标注着“核心资料室（严禁入内）”的金属门前。门锁早已锈死，玄臻只是屈指一弹，一缕凝练的金芒闪过，锁芯便无声化为齑粉。

推开门，一股更浓郁的陈腐纸张和灰尘气息扑面而来。房间不大，靠墙立着几排巨大的金属档案柜，中间是一张巨大的、覆满灰尘的绘图桌，桌上散落着一些早已褪色的蓝图和手稿。墙角，还有一台老式的、带着巨大阴极射线管屏幕的计算机终端，积了厚厚一层灰。

这里似乎是当年观测站最核心的数据处理和分析中心。

玄臻走到绘图桌前，拂去灰尘，露出下面一张泛黄的、绘制着昆仑局部区域地质结构与能量流动的示意图。他的手在图纸上缓缓移动，最终停在了“葬神谷”（图上标注的是另一个代号）的位置。

“这里，”他点了点图纸，“龙脉节点，亦是封印核心。”手指又移向不远处，另一个被重点圈出的、代号“七四二”的点，“这里，我们脚下，当年被选为观测站，并非偶然。”

林晚凑近观看，时序之瞳微微发热。图纸上的线条在她眼中仿佛活了过来，她能“看”到当年勘探人员绘制时捕捉到的、地底能量流动的微弱痕迹。一条主脉从“葬神谷”节点延伸而出，数条支脉如同树根般扩散，其中一条较为清晰的支脉，正好经过“七四二”所在的山坭下方，但似乎……在更深处，发生了某种扭曲和分叉。

“观测站建在一条较小的龙脉支流上，”林晚恍然，“是为了监测主脉的稳定性？还是……”

“或是为了利用。”玄臻接口，声音低沉，“利用这条支流的能量，维持观测站的运转，甚至……进行某些隐秘的试验。”他指向图纸上几个用特殊符号标记的、位于观测站正下方的点位，“这些，可能是能量抽取或引导装置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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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帝王惊魂，炼狱重逢请大家收藏：()帝王惊魂，炼狱重逢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林晚心中一凛：“您是说，当年这里的人，可能也在打龙脉的主意？”

“未必是恶意，但肯定有所图。”玄臻直起身，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房间，“找找看，有没有关于‘门’，尤其是‘金色门’的记录。墨桓的反应，和那些旧档案，都指向一个可能——昆仑之下，除了‘蚀渊’的裂缝，还有别的东西。而那东西，或许才是墨清玄，乃至现在‘神谕’真正的目标。”

两人立刻在布满灰尘的资料中翻找起来。大多是枯燥的数据记录、仪器日志、人员排班表。但很快，林晚在一个锁着的抽屉底层（同样被玄臻轻易打开），发现了一本皮质封面的私人笔记。笔记的主人署名“张远航”，正是旧档案中最后提到的、那个声称看到“金色门”后跑出去再没回来的“张工”。

笔记的前半部分同样是工作记录，但笔迹工整严谨。大约在观测站运行的最后几个月，笔迹开始变得潦草、激动，记录的内容也越发离奇：

“……3月15日，深井钻探至预定深度以下三百米，岩芯样本出现异常晶体，能量读数异常活跃，与主脉频率有微妙差异……老王说是偶然，但我感觉不对……”

“……4月2日，持续监测。晶体能量辐射呈现周期性波动，似有规律……像……心跳？我在做梦吗？”

“……4月22日，噩梦。又梦到那道门了。金色，巨大，上面刻着我不认识的花纹，但它好像在呼唤我……他们说我是压力太大，出现幻觉。可那感觉太真实了……”

“……5月10日，我偷偷改进了深井探测器参数。捕捉到了！虽然只有一瞬！一道极其微弱、但绝对不同于龙脉和蚀渊波动的能量信号！来自更深的地方！方向……指向东南！那不是幻觉！”

最后一页，字迹几乎狂乱，沾着一些早已干涸发黑的疑似血迹：

“……它们知道了！它们在找我！不能留下……我必须去……门是真的！钥匙……碎片……都在指向那里……救赎还是毁灭？……我不知道……但我必须……去看一眼……”

笔记到此中断。

“张远航……他发现了什么，然后被灭口了？或者……他真的找到了‘门’？”林晚拿着笔记的手有些颤抖。这位几十年前的前辈工程师，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究竟遭遇了什么？

玄臻接过笔记，快速翻阅，金色的瞳孔中光芒流转。“‘钥匙……碎片……都在指向那里’……”他低声重复着这句话，猛地抬头，看向林晚，“你的时序之瞳，在这里，对‘门’有没有特别的感应？尤其是……东南方向？”

林晚一怔，随即静心凝神，全力催动时序之瞳。这一次，她不再试图捕捉具体的未来画面，而是将感知如同涟漪般扩散开去，专注于寻找那种“异常”的、“非蚀渊”也“非龙脉”的能量回响。

起初，只有一片混沌的黑暗与无数痛苦的嘶嚎（来自外面的怪物和地底蚀渊的污染）。但当她将意念集中向东南方向，并回忆笔记中描述的“金色”、“呼唤”的感觉时——

嗡！

一种极其微弱、却无比清晰纯净的震颤，如同投入古井的一颗玉珠，在她灵台深处荡漾开来！那不是声音，不是图像，而是一种感觉，温暖、宏大、带着某种古老而悲伤的期待，仿佛沉睡了无尽岁月的守望者，发出了一声几乎无法察觉的叹息。

与此同时，她怀中的那枚纯净界钥碎片（来自净尘卫意志），以及玄臻手中那枚黑色核心碎片，都同时发出了共鸣般的轻颤！纯净碎片散发出柔和的、带着安抚意味的白光，而黑色碎片则剧烈挣扎起来，表面黑气翻腾，仿佛既恐惧又渴望！

“有！”林晚猛地睁开眼，眼中闪过一抹惊悸与激动，“东南方向！很深的地底！有一种……很温暖，但又很悲伤的能量存在！它在……呼唤这些碎片！”

玄臻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锐利。果然！昆仑之下，真的存在第三股力量！一股与界钥碎片紧密相关，似乎能引动碎片共鸣，并且与蚀渊污染截然不同的力量！墨清玄当年背叛的真相，神谕收集碎片的目的，或许都与此有关！

“能确定大概距离和深度吗？”玄臻追问。

林晚摇摇头，脸色因过度消耗而更加苍白：“太微弱了，而且被厚厚的岩层和蚀渊污染阻隔。只能确定方向，距离……可能很远，也可能就在我们脚下极深处被什么东西屏蔽了。”

就在这时——

轰隆！！！

整个观测站猛地剧烈一震！天花板上簌簌落下大片的灰尘和锈屑！刺耳的金属扭曲声和某种沉重物体的撞击声从上层入口方向传来！

“它们开始冲击大门了！”墨渊急促的声音通过内部通话器（勉强还能用）传来，“力量很大！结构支撑点出现应力裂纹！”

紧接着，谛听惊恐的声音也响起：“地底！有东西从下面上来了！能量反应……和外面那些怪物类似，但更集中！它们在沿着管道和通风井向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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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臻一把收起笔记和碎片，眼中金光爆射！“去主控室！”

两人迅速返回上层。主控室内气氛凝重到了极点。监控屏幕上（依赖站内老旧的有线摄像头），可以看到主要入口那厚重的金属门正在剧烈变形，凸出一个又一个恐怖的鼓包，门外传来密集的抓挠和撞击声。而其他几个屏幕则显示，下层的一些通风口格栅正在被从内部暴力撕开，探出带着粘液和黑色甲质的节肢或触须！

百灵正在全力歌唱，净化力场撑开到最大，淡银色的光晕笼罩着主控室，抵御着无孔不入的精神侵蚀和越来越浓的腥臭气息。但她的身体已经在微微摇晃。天工正将几个自制的能量干扰器投向不同的通风口，爆炸的火光短暂逼退了攀爬的怪物，但更多的黑影立刻涌上。

山魈和墨渊守在通往主控室的最后一道走廊前，面色冷峻，如同两尊门神。被锁在角落的墨桓，此刻抬起了头，脸上带着一种近乎愉悦的、欣赏艺术品般的表情，看着屏幕上和门外正在发生的一切。

“陛下，前门最多还能支撑十分钟。下层怪物预计五分钟后突破最后一道隔离门。”墨渊语速飞快，剑尖指向地面，“我们被彻底包围了。”

玄臻走到主控台前，目光扫过那些闪烁的、代表不同区域结构完整性和能量读数的指示灯。大部分都是刺眼的红色。他的手指在控制台上快速敲击，调出了一幅观测站的立体结构图，以及……那份旧蓝图显示的、位于观测站正下方的、疑似能量抽取装置的标记点。

一个极其大胆、甚至疯狂的计划，在他脑海中瞬间成型。

“山魈，墨渊，放弃前门走廊，全部退入主控室，封锁内门。”

“天工，将我们所有剩余的高能电池，还有那三罐龙脉能量，全部连接到主能源线路，做好过载输出准备。”

“谛听，精确指出下层怪物最密集、距离主承重结构最近的突破点。”

“百灵，停止净化力场，保存力量。林晚，”

他转向脸色苍白的林晚，眼神锐利如刀，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信任，

“我需要你，用你的眼睛，配合谛听的指引，找出地下那条龙脉支流在此地最‘薄弱’、能量最容易引动的节点。并且，在我行动时，尽可能稳定你手中那枚纯净碎片，尝试用它去‘安抚’或‘引导’龙脉能量。”

众人一愣，瞬间明白了玄臻想做什么——他要主动引爆观测站下方的龙脉支流能量节点！利用能量暴走制造大范围无差别破坏，摧毁上下夹击的怪物，甚至可能炸穿地层，为他们创造逃生机会，或者……直接打通通往那“金色门”所在方向的路径！

但这太疯狂了！且不说精准引爆需要何等精细的控制，光是引爆的后果就难以预料！可能他们先被崩塌的观测站活埋，可能引爆会进一步刺激蚀渊污染，可能什么都没炸开反而把自己陷入更深的绝境……

“没有时间犹豫了。”玄臻的声音冰冷而决绝，带着帝王一言定鼎乾坤的气势，“要么在此地被耗死，要么搏一线生机。执行命令！”

绝境之中，帝王选择了最激进，也是唯一可能破局的道路。

众人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破釜沉舟的决意。没有废话，立刻行动起来。

山魈和墨渊迅速退回，启动内门的紧急封锁程序。天工红着眼，将珍贵的能量储备粗暴地接入线路。谛听捂住血流不止的耳朵，将感知压榨到极限，嘶声报出一个坐标。百灵停止歌唱，靠在墙边喘息，手中紧紧攥着一支能量补充剂。

林晚闭上眼，将所有杂念摒弃，时序之瞳与那微弱的“金色门”感应共鸣，结合谛听提供的坐标和玄臻之前指出的蓝图标记，精神如同最精密的探针，刺入脚下冰冷的地层。

找到了！

在主控室正下方约十五米深、靠近一处主要承重柱基的位置，龙脉支流的能量在此地形成一个微小的“涡流”节点，结构相对不稳定，且与周围岩层的结合处有明显的能量逸散迹象！

“坐标确认！能量节点已锁定！”林晚睁开眼，急促说道，同时紧紧握住怀中那枚纯净碎片，努力将自己的“镜心”状态调整到最稳定，试图与碎片中净尘卫的守护意志沟通，引导其散发安抚与稳定的波动。

玄臻点头，眼中金光炽烈如阳！他双手抬起，十指如莲花绽放，结出一个复杂无比、仿佛蕴含天地至理的古印！澎湃的帝王龙气不再内敛，如同金色的狂潮般汹涌而出，顺着他脚下的地面，疯狂灌入林晚锁定的那个能量节点！

他不是要温和引导，而是要……以最霸道的帝王之力，作为引爆的“火星”！

“天工！过载输出！现在！”

“所有人！固定自身！准备冲击！”

天工狠狠拍下按钮！

嗡——！！！

观测站所有灯光瞬间暴涨到刺眼的程度，随即齐齐爆碎！狂暴的能量顺着线路疯狂涌入地下！玄臻的帝王龙气与过载的龙脉支流能量在狭窄的节点轰然对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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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

地动山摇！

比之前任何一次震动都要剧烈百倍、千倍的恐怖爆炸，从观测站正下方猛地爆发！肉眼可见的、混合着金色龙气与幽蓝过载能量的冲击波，如同火山喷发，首先向上冲垮了主控室的地板，撕裂了承重结构，将整个观测站上半部分如同玩具般掀飞！

无数怪物的残肢断臂在金光与能量乱流中瞬间汽化！厚重的金属大门扭曲着飞出不知多远！而爆炸的主要冲击力，在玄臻有意识的引导和林晚手中纯净碎片那微弱的“安抚”作用下，并未完全向上，而是更多地向着斜下方、那个“金色门”感应的东南方向，轰然贯入！

轰隆隆隆——！！！

大地被撕裂开一道深不见底的、边缘流淌着熔岩般金色与蓝色能量的巨大裂隙！裂隙迅速向东南方向蔓延，所过之处，冰层蒸发，岩石融化，露出下方更加古老黑暗的地层结构！

崩塌的观测站残骸、破碎的怪物尸体、还有玄臻等人，在这天崩地裂般的爆炸和随后产生的、强大的向裂隙方向的吸力中，如同怒海中的小舟，身不由己地被抛起，然后向着那新生的、燃烧着能量火焰的黑暗裂隙，坠落下去！

失重感瞬间攫住了所有人。耳边是震耳欲聋的崩塌声、能量嘶鸣声，以及……从裂隙更深处传来的、仿佛某种巨大结构被暴力轰开时的、沉闷而古老的轰鸣。

最后一刻，林晚看到玄臻在纷飞的碎石与光影中，竭力向她靠近，金色的龙气化作坚韧的纽带，卷住了她的腰。也看到角落里的墨桓，在锁链崩断的瞬间，脸上露出了极度狂热与期待的神色，主动纵身跳向了裂隙深处！

然后，无尽的黑暗与下坠感，吞噬了一切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也许是永恒。

林晚在剧烈的头痛和浑身的酸痛中苏醒过来。她发现自己躺在一片冰冷潮湿的、散发着微光的苔藓上。周围是绝对的黑暗，只有脚下苔藓和远处岩壁上一些零星的、类似之前观测站晶体但更加璀璨的发光矿物，提供着极其微弱的光源。

她挣扎着坐起，检查自身。防护服破损严重，但身体似乎没有致命伤，只是多处擦伤和瘀青。怀中的纯净碎片还在，散发着稳定的微光。玄臻给她的护身符也依旧温热。

“玄臻……墨渊……百灵……”她艰难地开口呼喊，声音在空旷的地下空间里回荡，传出去很远，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只有滴水声，从不知名的远处传来，嘀嗒，嘀嗒，敲打在死寂的黑暗里。

她孤立无援，身处未知的深渊，同伴不知所踪。

但此刻，那时序之瞳并未带来恐惧的预警，反而传来一种奇异的、前所未有的平静感，以及……更清晰的、来自东南方向的、温暖而悲伤的召唤。

她抬起头，望向黑暗中那微弱光芒指引的方向。

坠落，或许并非终点。

而是另一段通往真相的……残酷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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