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开门。”
“那继续敲啊!”
苍耳只得用力敲下去。
在严寓的催促中,敲门声一下比一下重,一下比一下急,到最后苍耳也不自觉捏紧拳头,把门砸得震天响。
周乐鞍终于被吵醒,他不悦地睁开眼,捂着噗噗乱跳的心脏缓了会儿,才听见外面的动静。
几点了?怎么这么黑?谁在砸门?
声音还在继续,大有不开门就不停的架势,他只好爬起来,拖着倦怠的双腿迈下床,将门开了条缝,露着半张脸,语气不太好:“怎么了?”
好不容易睡着,这么着急把他叫醒,最好有什么重要的事。
苍耳先是把人上下打量一遍,才把手机从门缝里递进去。
“严寓的电话。”
严寓?
周乐鞍接了搁在耳边,嗓音睡得沙哑:“什么事?”
严寓急得快哭了,声嘶力竭喊:“您去哪了!”
“……”
周乐鞍不明所以:“我在睡觉。”
严寓噎了一下,情绪渐渐稳定,“苍耳说宅子停电了,您没事吧?”
周乐鞍朝门外看去,黑洞洞一片,只能看见两只明亮的眼睛。
“我没事,有应急灯。”
他反过来安慰严寓,“别担心,找人上来修一下吧。”
“不用。”
外面的人突然开口,“我能修,应该只是跳闸了。”
严寓听见了,大声问:“跳闸?你确定吗?”
周乐鞍把手机还给苍耳,倚在门框上听着。
“嗯……我会修,告诉我电箱在哪就行……不用换线,需要绝缘胶带和钳子……好,我待会儿去找找。”
止咬器太大,看不清表情,周乐鞍猜银色骨架后应该是一张沉着冷静的脸。
挂断电话,苍耳后退一步,拾起地上的餐盘,“夫人一个人在房间可以吗?我很快修好,大概十分钟。”
“稍等。”
周乐鞍出声喊住他,“等我一下,我穿件衣服,一起去。”
他回屋套了件厚毛衣,又从柜底翻出应急灯,经过办公桌,他停下脚步,迟疑几秒后随即拉开抽屉,从夹层中摸出一把改良版勃朗宁,顺势插进后腰。
然后他推开门,将手里的应急灯举至两人中间,朝苍耳偏了偏头,“走吧,工具箱在杂物房,先去拿胶带和钳子。”
严寓直接把宅子的建筑图纸发了过来,周乐鞍打着灯找了很久才找到电箱位置,他往角落点了点,道:“好像在后院,厨房窗户下面。”
苍耳一声不吭往后院走,湿冷的空气扑面而来,他转头朝周乐鞍示意,“夫人怕黑的话,可以去厨房,开窗就能看见我,雨还没停,您别出来了。”
周乐鞍嘴角一掀,“谁跟你说我怕黑的?严寓?”
他走在苍耳前面,一手撑伞,一手提灯,“走吧,我帮你照着点儿,早点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