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山的夜静得吓人,偶有虫鸣,苍耳斜靠在车门上,脚下零星散着几枚烟蒂,指间的橘光明灭不定,他深深吸了一口,火光骤亮,映出一半疲惫的眉眼。
周乐鞍看了会儿才走上前,把快抽到底的烟拿走,“平时不是不爱抽烟吗?今天怎么回事?抽这么凶?”
“没事,你忙完了吗?”
苍耳摇头,一眨眼的功夫,深凹的双眼皮变成了三层。
周乐鞍猜测:“累了?抽烟提神呢?”
回第四区路上他睡了几觉,另外三个人可是半点没睡,苍耳又陪他到现在,中间还抽空去陷害了一下章育明,粗略算算,已经将近一天一夜没合眼。
“不是跟你说了,让你去卧室等我,你先睡就是。”
苍耳一愣,“什么时候说的?”
“……”
是没说,怪就怪小狗连主人眼色都不会看。
周乐鞍转身,左手往后一伸,精准抓住苍耳的腰带,牵着人往回走,一路把人送进浴室。
“去洗个热水澡,然后去睡觉。”
苍耳扒着门框,“你呢?要不要一起,我帮你洗?”
周乐鞍把人往里一推,“你先洗,我再去忙会儿。”
他往书桌前一坐,看着满满当当的邮箱,叹了口气,认命地点进查阅。
第一封邮件还没看完,从旁伸来一只手,不由分说把邮箱关了。
周乐鞍迟钝地抬头,“你干什么?”
苍耳把椅子往后一拉,将周乐鞍打横抱起,朝卧室走去,“坐了三十小时车,刚到第四区就去执政局,又忙了十几个小时,你是人,不是机器。”
他没穿上衣,滑腻的皮肤上不断有水珠滚落,枫糖信息素伴着水汽钻进周乐鞍鼻腔,皮肉烫人,隔着一层单薄的衬衣,源源不断向他输送热意。
周乐鞍伸出一根手指,在眼前结实的胸肌上戳了戳,“郑新华这烂摊子,忙这么久还没忙完呢,我这不是提前回来了。”
苍耳把人放在床上,抓住他作乱的手,牵至唇边吻了吻。
“你的伤还没好,需要好好休息。”
“我知道。”
“那就现在睡觉,马上闭眼。”
周乐鞍笑,“这么霸道?你说睡就睡啊?”
“嗯。”
苍耳低头,与周乐鞍额头相抵,唇瓣一呶,留下一个轻吻,大着胆子说:“我是你的alpha,你要听我的。”
被温馨缱绻包围,周乐鞍也逐渐来了睡意,他半睁着眼,双手去摸苍耳的犬耳,“你是我的alpha?那这是什么?怎么会有人长小狗耳朵,谁是我的小狗?”
苍耳舒服得眯起眼,脸埋进周乐鞍颈窝,唇瓣贴着冰凉的耳垂。
“……我是你的小狗。”
周乐鞍满意了,把被子往上一拽,“帮我定个闹钟,明天七点……不,六点吧,六点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