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法则 第13章 地底断层【十三】

我指了指头顶的那片黑暗，“这地底庞大迷宫的入口，就不会被掩饰得如此完美，更不会被封得那般严实。这种级别的掩饰，绝不是慌乱逃生者所为，更像是……”

“其实……”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

是九爷！我猛地转头看向他，心脏不急气地漏跳了一拍。

“其实，这里一切的‘因’与‘果’，一切的‘源’与‘流’，都应该……也只能在那里。”他缓缓抬起手，食指指向我们脚下的那道裂缝。

他微微侧过头，目光扫过我们，“其他的事情，修筑的平台、散落的矿石、腐朽的木车，乃至骸骨……都不过是围绕着那里所衍生，最终被它所吞噬的‘果’罢了。”

“我一直在想，那下面到底有什么？是什么？能驱使着人们在第一次灾难的数百年之后，仍然顶着危险，第二次深入地底？他们……到底在找什么？还有，那致命的雾气，究竟从何而来，它真的是雾气吗？”

最后这个问题，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在我脑海中激起剧烈涟漪。

“如果……如果我们之前遭遇的麻痹与濒死，真是雾气造成的……”他死死盯着我和五哥，眼神里带着探究，看得我浑身不自在。

我想反驳：九爷你不是也吸入了“雾气”吗？要真有什么不同，我们四个谁也跑不了！

“老菜，老五。”九爷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腹诽：“你们俩……再仔细想一想，在那片诡异的雾气里，当你们感觉到身体开始麻痹的时候，哪怕只有一点点，有没有不一样的感觉？视觉？听觉？触觉？甚至是……脑子里的想法？越仔细越好。”

原来九爷是这个意思！

我瞬间明白了他的执着。确实，走到这一步，退无可退，四周死寂无人。想要真正揭开这地缝的谜团，回溯我们亲身经历的、那生死一线的“濒死体验”，抽丝剥茧其中任何一丝异常，都可能是拨开迷雾的唯一线索。

再回想这一切，从清江开始，到蓬莱寨，再到李家祠，最后掉入这暗无天日的地底，这一连串的遭遇，其核心目标，从来都指向一个人——九爷！

我们三个……我、五哥、老杨，更像是被卷入漩涡的陪衬。

甚至，最后被那两个持枪的亡命之押解着，一步步走向这里，这恐怕也早已被编织在整个庞大的计划之中。我们，不过是确保九爷能够抵达此地的……“祭品”或“钥匙”？

而刚才，大块头无缘无故的消失，这本应是敲响的最刺耳警钟。最理智的选择，应该是立刻、马上、不顾一切地远离这个鬼地方！

可是……九爷呢？

他却反其道而行之，引领着我们……不，是拖拽着我们冲到了这地狱之口的边缘！

现在，尽管没有看到实质的致命危险，但九爷这种行为本身，在经历了大块头的消失之后，就显得格外……不仗义！这分明就是拉着我们三个，在这最后的绝境里，替他趟雷、替他分析、替他解开这索命的谜团！

一股被利用的愤怒、对未知的恐惧以及一丝认命的悲凉，堵在胸口。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或者说，既陷之，则求索之。走到这一步，深渊已在脚下，退路渺茫。与其在恐惧与猜疑中坐以待毙，不如奋力一搏，把这该死的谜团撕开一角！

而我们四个之中，也确实只有我和五哥，亲身体验过麻痹过至濒死的恐怖！老杨当时在照顾昏迷的五哥，九爷……他吸入的时机和我们不同？状态也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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