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风言风语,就当风吹过李茶听到熟悉的女声,惊慌的后退了几步,才看清是项诗茹。
项诗茹眉心微蹙,走近她,低声说:“微微,真的是你?”
李茶轻声说:“项小姐,您好。”
这时快步走来一个女人,在她们几米外站定,李茶自然认得出那是数日前见过的对言莉。
对言莉自然也认出了她,脸上挂着温柔的笑,但是好像深吸口气,挺了挺原本就很挺拔的胸,脯,抬了抬下巴。
女人之间对于这些小动作的意思是再明白不过的了,无非就是想要表现出自己的自信和骄傲。
可是李茶却不以为然的只是看了她一眼,心里更觉得生活的无稽和戏弄,她觉得对言莉骄傲也好,对自己有着莫名的敌意也罢,甚至如果她也知道自己是康泽恩的妻子的话,是不是还有别的感触呢?嘲笑,讥讽,又或者会不会带着一些嫉妒呢?但是李茶没有太多心思想她对自己的态度,只希望从此和项络臣是陌路人,不再相见。
项诗茹已经上下左右打量李茶几番,前些日子和她相处,她要么一身简单的学生装扮,要么是护士服,可今日穿得格外时尚,得体,看上去更美艳很多,只是脸上带着无尽的憔悴,眼睛也有些红肿。
便拉住她,急切的说:“微微,你生病了是吗?看上去你身体还是很虚弱,你到底怎么了?你这些天都去了哪里?我去学校找过你,也给你打了很多电话,为什么没有你的消息呢?”
李茶借着整理脖子里的丝巾之际摆脱开她的手,轻声说:“谢谢项小姐,我很好,只是家里有事,所以不能去上课。”
项诗茹看着她躲闪的眼光,也知道她有太多的事情瞒着自己,便说:“微微,我知道虽然这是你和络臣之间是你们的私事,纵是是作为他的家人,我也不该过问,但是我只是心疼你们。”
“对不起,项小姐。”
李茶不愿她再说下去,她越发觉得项络臣可耻了,自己不会要他负责,可是他也不该这么没道德底线,这样的尴尬的事情何必要弄得人尽皆知呢?
项诗茹看她的神色,也当真以为任菲菲那日说的她流产了可能是事实,自己这样提及未免又让她伤心,便点点头:“好微微,我不提络臣,我只是想和你聊聊我爸爸。”
李茶也很记挂项玉成,便仰脸看着她:“项总还好吗?”
项诗茹拉她走到一边的角落,对言莉虽然也跟了两步,李茶看了她一眼,她也便站定,不再走过来。
“微微,我爸爸的情况反而不如在国内了,我想如果,如果可以的话?能请你爸妈去给他看看吗?我以前听络臣说你们家也是中医世家,他说你父母不仅仁心仁术,更有枯骨生肉的医术。
微微,我求求你,你帮帮他。”
项诗茹提到父亲,眼里已经蒙上层雾水,眼神中带着无尽的渴盼和急切,“微微,不管你和络臣之间怎么了?可是我们还是朋友不是吗?微微,可以吗?你能帮帮他吗?”
李茶为难的低下头,她自然很希望项玉成能快点醒来,如果爸爸在国内又或者很自由,她早就央求他去给项玉成治病了。
只是现在自己想打个电话都那么难,而自己虽然懂一些皮毛,可稍微复杂一些的疾病连脉都把不清楚。
此刻的她真恨自己没有从小多学一些东西,哪怕挨打也没有关系啊,反正他也舍不得打死自己,可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
项诗茹看她不说话,蹙眉说:“微微,我真的没有其他意思,我只是想让我爸爸赶紧醒来,你知道做一个女儿的心,每天打电话过去听到的都是仪器的声音,那种感觉……”
她说不下去,便侧了侧身子,眼泪无声的落下。
李茶当然理解一个女儿的心,她也是别人的女儿,项玉成虽然昏迷不醒,可他们随时都可以相见的。
可是自己的爸爸却,明明活着,明明会说话,会听她说话,会做一切,可自己却不能相见,不能说话给自己听,也不能听到自己的话,更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有人说,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并不是幸福,而不想做什么就不做什么才是真正的幸福。
所以李茶觉得自己和爸爸都是那么的不幸福,他们从来没有想过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是这些年却是不想做的偏偏就有人逼着去做。
而这种不幸福在别人看来,似乎又是一种让人羡慕嫉妒恨的福气。
想到福气这个词,李茶耳边响起了一句话,好像有人在耳边说过“是你李家祖上积德给你了这福气”
可是却无法思考,因为梦到一家四口后头总是不间断的疼痛,让她这两日只能如傻子般和他们进行表面上的交流。
刚才又和查理斯那么一闹腾,现在头有疼了起来,李茶手轻轻捏着眉心,脸上已经落下大颗的汗珠。
项诗茹也整理好自己的情绪,转过身,却看到李茶这般也吓了一跳,不无担忧的说:“微微,你怎么了?”
李茶连摇一下头都觉得头快要裂掉,可还是深吸几口气,勉强说:“我没事的,任教授也是术精岐黄的好医生,又认识国内外,中西方的名医,有先进的药和医疗设备。
只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项总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项诗茹看她说这么多话都有些吃力,更加确定她和母亲对于她和项络臣之间发生的事情的猜测,心里担忧,也不方便再提请她父母给父亲看病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