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地,我是想着我们先种地,把秧苗插下去了,村里总不好再把地分给别人。”
牛翠花道,“等到来年,他们再把地分给别人,也就分了。”
牛翠花确实有点舍不得那些地,还有就是她想把地种了给娘家人,娘家人好歹多种一年那些地。
不是本村的户口,不能分地,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也不能分家里的地。
除非是牛翠花这种跟知青结婚,他们夫妻跟孩子的户口都在本村的。
田地对于乡下人是十分重要的存在,牛翠花娘家人口多,多种一年那些地,也能多一些粮食。
“你那个大妹妹有工作,小妹又是个唱戏的,你妈的工作也就是交给你接手,不可能交给其他人。”
牛翠花道,“我们在乡下多待一两个月,把东西都整理清楚。”
“那就等一两个月。”
赵国栋是想早点回去,少在乡下受苦。
可牛翠花说的话也没有错,这地都分了,眼看就要开始种地,当然得先要种一种。
“你先别跟人说你要接替你妈工作的事情。”
牛翠花道,“不对,你跟妈打电话的时候,有没有其他人,别人会不会知道?”
“不大确定,我跟妈也就是说几句话。”
赵国栋道。
“不管那些人。”
牛翠花道,“多少人都想着接替父母的工作,不是都没有接替成吗?等一两月,再说你能接替工作,地都已经种下去了,总得让我哥他们把粮食收起来了,他们来年再种。
村子里又不只是你是知青,还有其他人是知青呢,保不准别人也想着要先把地种下去。
说句难听的,要是你回城了,中间又出了事情,还是能回来乡下的。”
牛翠花多少有些担心,赵国栋的家里情况复杂,又是后爸又是后妹妹的,还有一个有血缘关系的小妹,同母异父的小妹。
不说城里那些人,就是在乡下,乡下有这样情况复杂的人家,有不少事情的,各种纷争都有。
赵国栋在城里的生活一定没好到哪里去,真要是好的话,怎么就是赵国栋来下乡。
当牛翠花去跟牛母牛父说赵国栋的事情的时候,牛母知道牛翠花是想要多种一些地。
“你就不怕迟则生变吗?”
牛母道。
牛翠花在牛母的房间里面,她不是怕事情发生变化,“我都问过了,他家里人都已经有工作了,他那个大妹妹是早年买的工作,小妹妹从小就学习唱戏,早早进了戏剧团,不需要接替他妈的工作。
只要他妈脑子没有问题,这工作就是给他的。
我们晚一两个月回城,这也没事。”
“问清楚一点。”
牛母道,“别到时候又有别的事情,能回城,还是回城吧,带着你们一起去。
城里比乡下好多了,你们一直待在乡下在地里刨食,你们的孩子也得在地里刨食,这日子不好过的。”
牛母在乡下生活了这么多年,她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乡下妇女,她手上的指甲跟脚趾头的指甲都变得十分厚,又黑又厚的,平时想要剪指甲,难度都非常高。
剪刀得要锋利一点,又得换几个角度,一点一点地剪指甲。
皮肤粗糙得很,还很显老,明明是同样的年纪,乡下女人比城里女人老多了。
“等一两个月好,先把秧苗种下去。”
牛翠花道,“最好是能一直留在城里。”
“能的,当然可以。”
牛母道,“城里跟乡下不一样,等你去了城里,一定得多注意一点,别让人看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