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雍诡案录：法医官 第168章 “越权”

南疆瘴林边缘的临时营地，篝火在湿冷的空气中跳动，映着林越手中那张皱巴巴的信纸 —— 这是小鳞绕过影卫暗哨送来的第二封消息，纸上除了柳如烟记录的书院案细节，还附着赵峥的批注：“京营封书院，贡院禁查，安亲王欲插手却被赵德昌以‘宗室不涉刑案’挡回，需外力破局。”

“三天三起‘自杀’，都是备考生，笔杆里藏墨煞的鳞纹木片，笔尖有阴蚀毒……” 林越反复摩挲着信纸，指腹蹭过 “假考卷流入贡院” 几字，眼底的寒意渐浓，“李嵩这是要借科举安插亲信，等三皇子夺权后，直接把朝堂的人才路堵死！”

墨风蹲在篝火旁，手里正擦拭着族里的镇煞刀，闻言抬头：“林大人，要不我带几个妖族兄弟回京城？我们熟西市的路，能偷偷摸进黑鳞客栈，说不定能找到假考卷的印版，或者墨煞和京营的联络信。”

“不行，火鳞洞还没找到，你走了，我们连妖族的引路线索都没了。” 林越摇头，将信纸递给一旁整理装备的阿福，“而且你们回京城，目标太大，影卫现在盯着所有妖族动向，容易暴露。”

他起身走到营地外，望着瘴林深处隐约的磷火，心里已有了主意 —— 他得向打更人总署请命，以 “十二宝案关联妖族阴谋” 为由，申请暂派部分暗探协助查书院案。毕竟书院案里的阴蚀毒、鳞纹木片都与墨煞有关，而墨煞正是李嵩寻找火炬残片的帮凶，算 “十二宝案的延伸线索”，不算完全脱离本职。

阿福很快磨好墨，林越铺开桑皮纸，提笔疾书，将书院案与墨煞、李嵩的关联一一列明：“…… 考生‘自杀’实为灭口，因察觉贡院假账与东宫勾连；阴蚀毒、鳞纹木片皆指向墨煞，而墨煞助李嵩寻十二宝，此案属十二宝案衍生阴谋，臣请暂调京城暗探三队，协助京兆尹彻查，以防李嵩借科举掌控朝堂，断后续查案助力……”

信写好后，林越用火漆封缄，交给最得力的暗探：“走妖族密道，务必在明天科举开考前把信送到沈指挥使手上，告诉指挥使，若再拖延，假考卷一旦流入考场，后果不堪设想。”

暗探领命离去，林越却总觉得心不安 —— 李嵩在京城势力盘根错节，总署的信未必能顺利送到指挥使手上，就算送到，也可能被李嵩拦截。

果不其然，两日后，营地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来的不是送批复的暗探，而是打更人总署的一名文书，手里拿着一封盖着 “李” 字印章的驳回令。

“林大人，这是李大人（李嵩）的批复。” 文书将令牌递给林越，语气带着几分无奈，“李大人说，您现任差事是‘追查十二宝残片，阻妖族阴谋扰皇室’，书院案属‘京城地方刑案，归京兆尹与大理寺管辖’，您跨司、跨区域请调暗探查案，属‘越权行事’，驳回申请。”

林越展开批复令，上面的字迹锋芒毕露，末尾还加了一句：“若林越再分心旁骛，延误十二宝案，将按‘玩忽职守’论处，收回其映忆镜残片与查案权。”

“玩忽职守？越权？” 林越攥紧批复令，纸边被捏得发皱，“李嵩明知道书院案与墨煞有关，与他的夺权阴谋有关，却拿‘权限’当借口拦着 —— 他就是怕我们查到假考卷、假账，牵出他和赵德昌的勾结！”

文书叹了口气，压低声音：“林大人，您就别犟了。李大人现在兼任‘十二宝案总督办’，总署的文书都得经他过目，您的请命信刚到总署，就被他扣下了，沈指挥使想替您说话，都被他以‘总督办权责’顶了回去。”

“他还说了什么？” 林越强压下怒火。

“李大人说，让您专心找火炬残片，‘京城之事自有朝堂处理，无需前线查案官置喙’。” 文书递过一个小包裹，“这是沈指挥使让我偷偷给您的，里面是书院案的最新消息 —— 柳姑娘已找到黑鳞客栈的暗门，发现里面藏着假印鉴，但被影卫发现，只能暂时撤出来；李御史毒已解，正在暗中联络反对三皇子的官员，准备在科举后弹劾贡院主考官。”

林越接过包裹，里面除了消息，还有一枚小小的铜符 —— 是沈指挥使的私符，凭此符能调动京城外围的暗探。他心里一暖，知道指挥使虽不能明着支持，却在暗中给了他助力。

“知道了，辛苦你了。” 林越送走文书，转身对墨风和阿福道，“李嵩不让我们明着查，我们就暗着来。阿福，你拿着沈指挥使的私符，去瘴林外的清风镇，联系那里的打更人暗探，让他们悄悄去京城，协助柳姑娘查黑鳞客栈的假印鉴；墨风，我们加快速度找火鳞洞，只要拿到火炬残片，集齐双符，李嵩的‘总督办’身份就没用了，到时候回京城，再一并翻了书院案和他的阴谋！”

篝火噼啪作响，映着三人坚定的身影。瘴林深处的风带着湿冷的气息，却吹不散他们的决心 —— 李嵩的 “越权” 驳回，不过是想拖延时间，可他们早已在暗中织好了另一张网，一边找火炬残片，一边暗查书院案，两条线并行，总有一天会在李嵩的阴谋中心交汇，将所有真相撕开。

而此刻，京城贡院的偏殿里，李嵩的亲信正将一叠叠假考卷搬进库房，贡院主考官（赵德昌门生）拿着印章，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 他们以为用 “权限” 拦住了林越，就能顺利掌控科举，却不知，一场围绕 “假考卷” 与 “火炬残片” 的暗战，已在南疆与京城同时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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