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有一帮古惑仔 第17章 帝临寒衙，七规震长安

太极宫，甘露殿。

李世民手中的朱笔悬在奏疏上方，一滴浓墨悄然洇开。殿内落针可闻，李君羡单膝跪地，额角贴着冰冷的金砖，声音却如同淬火的刀锋，清晰而冰冷地切割着死寂：

“…西市强抢民女，户部赵德言之子赵衙内所为…华社团秦杨出手制止，重伤其恶仆…武侯队正张魁，认衙内，不问情由锁拿秦杨…长安县令王德发，公堂之上，与赵德言同坐，逼民妇李氏反诬恩人…秦杨拒逼供，言‘动民妇，汝必死’…百姓哗然…”

笔尖的墨滴终于承受不住重量，“啪”地落在奏疏上，晕开一团刺目的污迹。

李世民的脸色，在烛火摇曳下，由平静转为铁青，继而蒙上一层寒霜。他缓缓放下笔，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好…好得很！” 低沉的声音如同闷雷在殿内滚过，压抑着即将喷发的火山，“朕的京畿！朕的长安县令！朕的户部郎中！还有朕的武侯！”

他猛地站起身！明黄色的袍袖带起一股劲风，案上奏疏哗啦作响！

“君羡！”

“臣在！”

“传旨！命房玄龄、长孙无忌，即刻随朕出宫！去长安县衙！朕倒要看看，吏部选上来的，都是些什么‘栋梁之才’！敢在朕的眼皮底下，演这出‘官官相护’的好戏！”

“遵旨！” 李君羡霍然起身，如标枪般挺直。

“备马！轻装简从！” 李世民的声音斩钉截铁，眼中寒芒如冰，“朕要亲耳听听，这煌煌大唐的律法，在这些人嘴里，是怎么个‘明镜高悬’法！”

长安县衙，公堂已成修罗场。

朱漆大门破碎的木屑还在烟尘中飘荡。秦哲精赤着上身，古铜色的皮肤上盘踞的刺青龙蛇在烛火下狰狞欲活。他手中那把未开刃的西瓜刀胚子，冰冷的刀背，此刻正一下、一下，不轻不重地拍在瘫软如泥的赵衙内那张油光粉腻的脸上。

“啪！啪！啪！”

声音不大，却如同鞭子抽在所有人心上。每拍一下，赵衙内肥硕的身体就剧烈地哆嗦一下，脸上的肥肉波浪般抖动，裤裆早已湿透，腥臊弥漫。

“很牛吗？嗯？” 秦哲的声音不高，带着一种猫戏老鼠的冰冷戏谑，“告诉我，你是不是很牛？”

“呜…呜呜…” 赵衙内涕泪横流，喉咙里发出含糊的呜咽，恐惧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他想求饶，想搬出他爹，可那冰冷的刀背和眼前这双毫无人类情感的狼眼，让他魂魄都在颤抖。

“是不是可以——” 秦哲的刀背陡然停住，声音猛地拔高，如同炸雷！

“——随意欺压百姓？！嗯？！”

“啪——！” 这次不再是拍，是结结实实的一记反手耳光！势大力沉！

“啊——！” 赵衙内杀猪般惨叫起来！半边脸瞬间肿起老高，嘴角撕裂，血沫混着两颗牙齿飞溅而出！

“来！你告诉我！” 秦哲一把揪住他的头发，将那张涕泪血污的肥脸狠狠提到自己眼前，鼻尖几乎碰到鼻尖，凶戾的气息喷在对方脸上，“是不是觉得拼爹很威风？！嗯？！”

赵衙内如同抓住救命稻草，惊恐绝望中爆发出最后一丝本能，用漏风的嘴含糊尖叫：“你…你敢打我！我爹是赵德言！是户部郎中！正五品大员！你死定了！你们这群蛮子都死定…”

“噗嗤——！”

他的话被一声沉闷的撞击和骨裂声硬生生掐断！

是秦战！

这尊铁塔般的凶神早已按捺不住，听到“拼爹”二字，眼中凶光爆射！他蒲扇般的巨掌如同攻城锤，带着呼啸的风声，由下至上狠狠兜在赵衙内的下巴上！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

“嗷——呃——！” 赵衙内的惨叫瞬间变调，如同被掐住脖子的公鸡！满口牙齿混合着血块喷泉般涌出！下巴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歪向一边！整个人如同破麻袋般被扇飞出去，重重砸在公堂冰冷的金砖地上，只剩下抽搐和嗬嗬的进气声！

死寂！比刚才更甚的死寂！

王县令看着儿子（赵衙内）瞬间变形的脸和满地的血污碎牙，眼前一黑，直接晕死过去。赵德言目眦欲裂，指着秦战：“你…你…畜生…” 却骇于对方凶威，不敢上前一步。堂上衙役面无人色，握着水火棍的手抖得像筛糠。百姓们也被这血腥暴戾的一幕震得鸦雀无声。

秦哲看都没看地上抽搐的赵衙内，目光如同冰冷的剃刀，扫过赵德言那张因惊骇愤怒而扭曲的脸，嘴角咧开一个极其恶劣、充满嘲讽的笑容：

“拼爹？呵！”

他猛地提高音量，声音带着一种街头混混特有的、夸张的戏谑，响彻整个死寂的公堂：

“你爹是赵德言？好大的官威啊！”

“那你知不知道——” 秦哲故意拉长声调，环视一周，目光扫过自己身后那上千名杀气腾腾、刺青狰狞的红棍兄弟，猛地爆喝：

“我爹是谁——？！”

上千名红棍先是一愣，随即瞬间领会了大佬的意图！一种荒诞又解气的黑色幽默感涌上心头！不知是谁先憋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紧接着，如同点燃的炸药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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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大唐有一帮古惑仔请大家收藏：()大唐有一帮古惑仔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哈哈哈哈哈哈——！”

“我爹是李刚——！”

“哈哈哈哈李刚！我爹也是李刚！”

“刚哥威武！刚哥霸气！”

震天的哄笑声如同海啸般爆发！带着古惑仔特有的粗野、不羁和嘲弄，瞬间冲垮了公堂上最后一丝威严和恐惧！衙役们目瞪口呆，百姓们先是愕然，随即也被这荒诞又解气的场面感染，压抑许久的哄笑声、叫好声此起彼伏！

“反了你了？！” 秦哲猛地收起笑容，脸上的戏谑瞬间被冰寒取代！他一步踏前，西瓜刀胚子指向瘫坐在地、面如死灰的赵德言，声音如同九幽寒风：

“拼爹？老子拼的是兄弟！是道义！是这天地间顶天立地的一口正气！”

他猛地转身，面对身后那一片黑色的、刺青的海洋，声音如同洪钟炸响：

“兄弟们！告诉他！告诉这些骑在百姓头上拉屎的官老爷！咱们华社团扎根龙首原，立下的七条帮规——第一条！是什么——？！”

“吼——！！！”

千人齐声咆哮！声浪如同实质的巨锤，狠狠砸碎公堂的穹顶，直冲云霄！每一个字，都带着钢铁般的意志和刻骨的信念，震得瓦片簌簌作响，震得人心旌摇荡：

“不得欺压百姓——！！”

“不得欺辱妇孺——！！”

吼声如雷！余音在县衙内外久久回荡！门外拥挤的百姓，被这从未听闻、却又直击灵魂深处的呐喊震得热泪盈眶！有人激动地跟着嘶吼起来！声浪汇聚成一片汪洋！

就在这万民沸腾、吼声震天的顶点！

县衙破碎的大门口，光线陡然一暗。

一道身影，披着玄色的大氅，静静地站在那里。大氅边缘绣着暗金色的龙纹，在穿堂风中微微拂动。来人没有戴冠，面容沉静，眼神却深邃如渊，仿佛蕴藏着即将爆发的雷霆。他身后，肃立着同样便装的房玄龄和长孙无忌，两人脸上皆是凝重与肃然。

李世民的目光，越过满地狼藉的碎木、血迹、昏厥的县令、抽搐的衙内、面如死灰的赵德言，越过那群手持凶器、刺青狰狞却吼着“不欺百姓”的红棍，最终，定格在公堂中央那个赤膊持刀、昂然而立的身影上。

他听到了。

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那千人口中的“不欺百姓”，如同惊雷，炸响在他这位立志做“天可汗”的帝王心湖深处。

秦哲也看到了门口的来人。四目相对的刹那，空气仿佛凝固。喧嚣的声浪似乎被无形的手掐断，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和心跳。

“陛…” 房玄龄和长孙无忌下意识地要开口。

李世民缓缓抬手，止住了他们。

他踏前一步，玄色大氅拂过门槛的碎木，步履沉稳，走进了这片沸腾与血腥交织的修罗场。他的目光扫过依旧跪在地上、泪流满面却挺直了腰杆的李氏，扫过那些脸上带着敬畏与期盼的百姓，最终，再次落回秦哲脸上。

没有愤怒，没有斥责。

只有一种洞悉一切、沉重如山、却又带着一丝奇异探究的平静。

“秦哲。”

李世民开口了，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所有残余的嘈杂。

“你爹…李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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