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剑圣录 第109章 起源之种2

一棵无法用语言形容其巨大的、扎根于无尽黑暗与能量海洋之中的……光之巨树！

这棵树的规模超出了她理解能力的极限。它的主干向上延伸，穿透无尽的液态能量海洋，不知通往何处，向下扎根，深入更加深邃黑暗的本源，不见其底。它的每一根枝条，每一片叶子，都是由最纯净、最凝练的乳白色能量构成，缓缓流动，散发着温暖而威严的光芒，照亮了这片无尽的黑暗。

这棵巨树的形态，与壁画中的圣树、戈壁的分体、微光之泉的幼株同源，但它才是那真正的、唯一的、本体的具象化！是“家园”真正的意志核心！是孕育了无数生命和文明的起源！

她和小山，此刻正漂浮在这棵星髓巨树的一条最细微的根系末梢附近的一条能量溪流之中！相较于整棵巨树，她们连微生物都算不上！

浩瀚、伟大、神圣、永恒……所有词语在这棵巨树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婠婠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敬畏之情。她终于明白，“起源之种”为何会对这里产生如此强烈的归属感，这里就是它诞生的地方，是它所承载文明的最终极源头！

那恢宏的心脏搏动声，正是这棵星髓巨树能量流动、循环、搏动所产生的声音！

就在她沉浸于这伟大存在带来的震撼时——

嗡……

星髓巨树似乎微微颤动了一下。

一股温和却无比庞大的意志，如同苏醒的春风，缓缓拂过这片区域，最终……停留在了婠婠和她怀中的小山身上。

这意志并无具体的语言，却直接在她和小山的意识中，化为了能够理解的信息流。

那信息流中，包含着看到“孩子”归来的欣慰，感受到“果实”成熟度的评估，察觉到小山体内那多种力量（包括被初步驯服的归墟能量）的惊讶，以及……感知到婠婠身上那来自“微光之泉”的悲伤气息和古巫民臂环最后执念的……深沉悲恸与怒意。

【……回来了……却又……失去了……】 【……‘摇篮’……又被摧毁了一个……】 【……那些‘背叛的园丁’……和‘窃火者’……依旧不肯罢休……】

苍凉、古老、带着无尽疲惫却又坚韧不拔的意念，如同叹息，回荡在她们心间。

紧接着，那意志变得更加专注，集中在了小山身上。

【……奇妙的载体……龙脉的眷顾……圣树的延伸……甚至……初步容纳了‘归墟’的暗面……】 【……或许……你就是……那一线……变数……】

随着这意念，星髓巨树的一条细微的光须，缓缓探出，轻轻点在了小山的眉心。

刹那间，小山心口的光团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他体内那多种力量在这真正本源意志的引导下，开始了更深层次、更加完美的融合与升华！

龙脉的浩瀚、圣树的生机、起源之种的智慧、世界树根须的坚韧、乃至归墟能量的混沌与毁灭特质……所有这些力量，被星髓巨树的伟力精粹、调和，最终沉淀为一种更加内敛、更加深邃、呈现出混沌初开般灰蒙蒙色彩的、却又蕴含着无限可能性的全新能量核心！

小山的身体在这过程中发生着肉眼可见的变化。他的皮肤变得更加莹润，呼吸间仿佛与整个星髓的能量海洋同步，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与古老气息，开始从他幼小的身体里散发出来。但他依旧没有苏醒，仿佛沉浸在一场至关重要的蜕变之中。

完成这一切后，那光须缓缓收回。星髓巨树的意志似乎消耗了不少力量，变得有些疲惫。

【……他的成长……需要时间……也需要……历练……】 【……此地……并非久留之地……我的苏醒……会引来更大的‘注视’……】 【……离开吧……孩子……带着新的‘希望’……】

随着这意念，一条由光芒构成的、温和的能量通道，在婠婠面前缓缓打开。这通道并非向上，而是向着侧面、星髓巨树根系延伸的某个未知方向。

通道的尽头，传来一种与星髓的温暖包容截然不同的……空旷、古老、带着无尽星辰冷寂的气息。

那才是她们应该去往的下一站。

婠婠深深看了一眼那伟岸无边的星髓巨树，将这份震撼与敬畏埋入心底。她抱紧怀中完成初步蜕变、气息已然大不相同的小山，向着那光之通道，深深一躬。

然后，她毫不犹豫地转身，步入了通道之中。

身后，星髓巨树的光芒缓缓隐没于无尽的能量海洋与黑暗之中，那恢宏的心脏搏动声也逐渐远去。

通道很快到了尽头。

眼前豁然开朗。

她们站在一片孤寂的、仿佛悬浮于宇宙虚空中的巨大石板平台之上。

平台古老而残破，边缘刻着早已模糊的星辰运行轨迹。放眼望去，四周是无垠的、璀璨却冰冷的浩瀚星河，远处有星云旋转，黑洞隐匿，散发着亘古不变的苍凉与死寂。

这里的能量环境变得极其稀薄而冰冷，与星髓深处的温暖磅礴天差地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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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大唐剑圣录请大家收藏：()大唐剑圣录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而在平台的正中央，矗立着一座破损严重的、由某种黑色石材构成的古老星门。

星门的架构与终末观测者的科技风格截然不同，更加古朴、厚重，充满了神秘感。门框上镶嵌着许多早已黯淡的晶体，唯有最中心的一块菱形晶体，似乎因为她们的出现，或者说因为小山身上那刚刚经过星髓洗礼的全新能量气息，而微微亮起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光芒。

星门之后，并非具体的景象，而是一片不断扭曲旋转的、灰色的雾气，散发着不确定的空间波动。

这似乎是一座……随机或定向的、古老的超空间传送门？

婠婠走到星门前，试图辨认门框上残留的铭文。那些文字同样古老，并非巫文，也非星盟通用语，但她依稀能凭借能量感应读懂部分含义：

【……通往……万界之残骸……】 【……失落星河之回响……】 【……慎入……此门……通向……‘遗忘之域’……】

遗忘之域？

这里就是星髓巨树为她们指引的“历练”之地？

就在婠婠沉吟之际——

她怀中的小山，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

然后，在经历了漫长的昏迷与蜕变之后，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他的瞳孔，不再是之前的灰暗漩涡，也不是纯粹的黑白，而是化为了两潭深邃无比的、仿佛倒映着整个星髓光芒与归墟混沌的……混沌之灰色。

那灰色之中，充满了懵懂、好奇，以及一种与生俱来的、洞悉万物本质般的……古老与平静。

他眨了眨眼睛，似乎适应了一下外界的光线，然后抬起那双灰色的眸子，静静地、带着一丝依恋地，看向了抱着他的婠婠。

四目相对。

婠婠冰蚀般的眼眸中，映入了这双仿佛蕴含着宇宙初开秘密的灰色瞳孔。

冰冷的金属廊道内，回荡着单调而急促的脚步声。

杨越覆盖着暗鳞的身影如同鬼魅般穿梭，暗红的瞳孔中燃烧着无法熄灭的贪婪与暴怒。他失去了婠婠和小山的踪迹，就在那该死的、充满混乱能量的归墟之喉附近彻底失去了感应！连同那枚让他灵魂都为之颤栗的“果实”气息，也一同消失了！

“找！给我把她挖出来！把那个小杂种给我找出来！”他在心中咆哮，意识驱动着依附于他、或者说与他达成某种共生协议的巡天者单位，如同驱赶猎犬般下达着指令。

更多的蓝色扫描光束在错综复杂的管道层和破口处交织，冰冷的电子合成音不断回报着毫无进展的搜索结果。

【区域Z-739能量反应异常…检测到高强度空间跃迁残留…目标可能已脱离当前维度…】 【分析跃迁轨迹…指向…未知…数据库无匹配坐标…】

“废物！”杨越一拳砸在身旁的金属壁上，坚硬的暗鳞与金属碰撞出刺耳的火星，墙壁瞬间凹陷下去。“继续找！扩大范围！就算把这片星骸翻过来，也要找到他们！”

然而，就在他暴怒催谷力量的瞬间——

“呃啊！”

一阵突如其来的、源自灵魂深处的剧烈绞痛猛地攥住了他！那并非物理上的伤害，而是一种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被强行从他生命本源中剥离的恐怖空虚感！

他踉跄一步，捂住胸口，覆盖着暗鳞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并非出于愤怒的……惊骇与痛苦！

他感觉到，体内那给予他力量、与他深度融合的混沌核心，此刻正变得极其不稳定！原本如臂指使的、充满了吞噬与毁灭**的黑暗能量，此刻竟如同沸腾的油锅，在他经脉中疯狂冲撞、反噬！

暗鳞之下，他的皮肤表面鼓起一道道扭曲的、如同活物般挣扎的黑色能量流，带来撕裂般的剧痛！

“不……怎么会……”杨越单膝跪地，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低吼。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与那混沌核心的联系正在减弱，那核心仿佛失去了某个至关重要的“锚点”或“目标”，变得狂躁而难以控制！

是那个孩子！是那个融合了“果实”的孩子！

之前混沌核心对那孩子表现出极致的贪婪，不仅仅是为了吞噬，更深层的原因，是那孩子身上某种特质（很可能是经过星髓洗礼后融合了多种本源力量的新生能量），对于这狂暴的混沌核心，有着一种意想不到的安抚与调和作用！仿佛是最好的镇静剂和稳定器！

而现在，这个“稳定器”消失了，距离遥远到甚至可能不在同一个空间维度！

失去了这无形的调和，混沌核心那原本就被强行压制、充满缺陷的融合弊端，开始猛烈地反噬其身！

“吼——！”杨越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痛苦咆哮，暗红的瞳孔中，理智的光芒如同风中残烛，迅速被更加原始、更加疯狂的兽性所淹没。覆盖全身的暗鳞疯狂增生，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扭曲声，身体不可抑制地向着更加非人的怪物形态滑落！

周围那些受他驱使的巡天者单位立刻检测到了这异常的能量暴动和生命特征畸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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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大唐剑圣录请大家收藏：()大唐剑圣录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警告：检测到共生单位‘杨越’能量失控，生命特征向高危险混沌侧偏移。】 【重新评估威胁等级……判定：潜在污染源风险急剧升高。】 【根据协议第7条第3款：优先控制失控单位，必要时执行净化。】

冰冷的电子音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只是基于程序做出最“合理”的判断。

嗤嗤嗤！

数道比之前捕捉婠婠时更加粗大的、闪烁着超高压电光的约束索，如同毒蛇般从周围的墙壁和天花板上射出，精准地缠向痛苦挣扎的杨越！

“滚开！”杨越暴怒地挥爪，黑暗能量撕碎了几根约束索，但更多的缠绕上来，强大的电流瞬间贯穿他的身体，进一步加剧了他能量的混乱和痛苦！

更多的巡天者单位从通道两端涌现，冰冷的枪口全部对准了他！

【放弃抵抗，接受控制。】电子音发出最后通牒。

前一刻还是“合作者”，下一刻便成了需要净化的“污染源”。这就是与冰冷造物合作的代价。

无尽的愤怒、被背叛的屈辱、以及身体灵魂被撕裂的痛苦，如同火山般在杨越心中爆发！

但他残存的、属于“杨越”本身的意志，却在极致的痛苦中，抓住了一丝清明——

不能再这样下去！一旦被彻底控制或净化，就真的万劫不复！必须摆脱这该死的核心！必须……变回去！

这个念头如同闪电划过黑暗的脑海！

如何摆脱？这核心早已与他的生命本源交织在一起！

除非……除非能找到一个足够强大的、相反属性的能量源，进行冲击和……中和？甚至……替换？

他的目光猛地投向了远处——那个通往归墟之喉的裂缝入口！那里有磅礴无尽的、未被驯服的混沌能量！狂暴、危险，但却是目前唯一可能“以毒攻毒”、打破体内平衡的机会！

赌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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