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永恒不灭的传承 第265章 灵气海

当意识从虚无中挣脱，重新聚焦时，山猫发现自己正立于一片无垠的蔚蓝之上。

脚下并非坚实大地，而是一种温润、厚重、微微荡漾的触感。

她低头，瞳孔骤然收缩——视野所及，是深不见底的、纯粹由液态灵力汇聚而成的**海洋**。

“这是……什么地方？”

惊疑的低语消散在无声的广袤中。她蹲下身，指尖试探着触及那片蔚蓝。

没有水花，没有涟漪。

在触及的瞬间，指尖传来的是难以言喻的“饱足感”

如同干涸万年的沙砾骤然浸入甘泉。精纯到极致的灵力不再是虚无缥缈的气息，而是有了实质的重量与温度，温顺地包裹着她的指节，并顺着接触点悄然涌入她灵体的脉络。

不是一丝一缕，而是**一片汪洋**。

“怎么可能……”山猫难以置信地凝视着自己的手，又望向延伸到视线尽头、与同样蔚蓝的“天空”（如果那能称为天空的话）浑然一体的海平面，“这里的每一滴……都是灵气？”

这已经超越了认知。灵力应如雾如风，萦绕于天地山川，滋养万物。而此处，它却构成了空间本身，是大地，是天空，是充盈一切的基本法则。

那浩瀚、古老、纯粹到令人心生敬畏的威压无声弥漫，却又奇异地令她感到一种回归本源般的安宁。

她站起身，尝试在这液态的灵力上行走。脚下自动凝聚出支撑，如同踏在弹性而坚实的水晶凝胶上。每走一步，都有柔和的灵力光晕自落脚点晕开，照亮一小片深邃的蓝。

就在这时，一直紧握在手中的孟婆碗碎片，突然自发地微微发烫，亮起一层朦胧的微光。

脚下的传来的诡异触感，奇异而又震撼。

那并非真正海水的冰冷或浮力，而是一种温润、厚重又无比纯粹的能量质感。

山猫的手指没入那片“海水”，没有激起浪花，却漾开一圈圈柔和的、金色的涟漪。

充沛到难以想象的灵力顺着指尖涌入，并不狂暴，反而如同最熨帖的暖流，瞬间洗刷着她作为“灵体”的疲惫与虚浮感。

她极目远眺，视野所及尽是深浅不一的蔚蓝，一直延伸到仿佛没有尽头的“地平线”。

天空？不，这里没有天空，上下四方都是这种灵力的液态存在，她仿佛是悬浮在这片浩瀚灵海中央的一个独立气泡里。

“这里是……”山猫喃喃自语，巨大的惊愕压过了初时的茫然。

她曾经历过灵气浓郁如雾的秘境，但从未敢想象，世上（或者说死后世界？）会有如此纯粹、如此广袤的灵力之海。

这已经超越了“浓郁”的范畴，近乎是构成世界本源的一种形态。

孟婆的话在耳边回响——“你能活动的范围，仅限于因果牵连之处。” 所以，这片灵海，是她某段强烈因果的映射？是某人记忆中的景象，还是……其他的什么地方？

她尝试感知手中紧握的碎瓷片。此刻，那些碎片微微发烫，原本模糊的画面似乎清晰了一点点，却依旧难以辨认。但它们与脚下灵海的“脉动”产生了某种共鸣，仿佛深海中有无形的线在牵引。

蹲下身，她将双手都浸入“海水”中，闭上眼睛，不再用视觉，而是用灵体本身去感知。

潮水般的信息涌来，并非具体的记忆画面，而是更原始、更磅礴的“存在印记”——古老、静谧，又孕育着无穷生机。

这灵力并非无主，它带着一种浩瀚的、近乎“天地初开”般的意志，纯粹而包容，却又遥不可及。

“难道……”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闪过，“这里是什么存在的‘灵源’？或者……是某个庞大灵魂沉淀后形成的领域？”

她想起那份沉甸甸的牵挂，想起那双担忧的眼睛。这片灵海的属性与她记忆中任何激烈的战斗或执念都不相符，它太纯粹，太浩大，反而更像是一种……底色，一种支撑着其他所有记忆与情感的、最基础的“力量之源”。

山猫站起身，水滴状的灵力从她指缝间滑落，拉出细碎的光丝。

她知道不能久留于此，尽管这里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充实”和“舒适”，仿佛干涸的河床被甘霖灌满。但孟婆的警告言犹在耳，她是来补全因果，不是来修炼的。

她需要找到“路”，或者说，找到这片灵海与她那具体因果的连接点。

她开始尝试在这液态的灵力中“行走”。每一步踏出，脚下的灵力便自动凝聚，如同踩在柔软而富有弹性的水晶体上。她朝着碎瓷片牵引感最强烈的方向前进。

走了一段，周围的“海水”开始发生变化。

纯粹的蔚蓝中，开始浮现极其细微的、闪烁的光点，像是星尘落入深海。

渐渐地，一些模糊的轮廓开始浮现。

“总司？？，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我不是死了吗”

星陨看着山猫，眼中流传出一模失望的深色。

“果然，你不是山猫了，我虽然及时补全了你的灵魂，但还是有什么东西流失掉了，这里是我的精神世界，加下就是我的灵力总量，很夸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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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精神世界？”** 山猫的呼吸一滞

随后猛地低头看向脚下无垠的蔚蓝灵海。

看向那厚重到化为液态、近乎无穷无尽的灵力……竟然全部属于眼前这个人？

这比发现任何仙境秘地都更让她震撼。

一个人的精神疆域，竟能广阔深邃至此？一个人的灵力储备，竟能磅礴如海？

这显然已经超出了她过往对“强大”的所有认知。

而更刺痛的，是星陨眼中那一抹清晰的失望。

“我不是……山猫了？”她喃喃重复，下意识地抬手，似乎想触摸自己的脸，确认自己的存在

“你补全了我的灵魂？什么时候？怎么……” 她的话语顿住，记忆的断层带来冰冷的空虚感。

是了，死亡的那一刻，最后的意识是爆裂的光和无法抗拒的剥离感，再然后就是虚无

还有最后的孟婆的桥。

但中间发生了什么？是一片空白。

“在你死亡后部分灵魂开始崩解成为虚无的时候，我已经尽力去挽回了，但还是无法补全你自己的记忆，你最后在和金刚大战的时候已经死了，我建立了你和我之间的桥梁，但我无法挽回你的身体已经死亡的事实。”

星陨的语气平静无波，像是在叙述一件实验过程，但那失望如同水底暗礁，清晰可见

“我截留了大部分灵魂碎片。但最核心的‘灵核之火’，或者说，构成‘你之所以为你’的最关键的那部分本能与直觉……消散得太快，没能全部收回。”

他向前走了几步，停在她面前，深海般的眼眸审视着她

“现在的你，拥有山猫绝大部分的记忆、知识和情感模式，但少了那份……近乎野兽般的战斗直感，少了在绝境中不计代价、燃烧一切的纯粹冲动。那是‘山猫’的灵魂底色，是淬炼出来的本能。你看起来是她，思考模式像她，但‘内核’的光谱……暗淡了。”

山猫站在原地，感觉脚下的灵力海洋仿佛变得冰凉刺骨。她不是完整的自己？她是一个被拼凑起来的、缺失了关键部件的残次品？

难怪孟婆说她的因果线“乱糟糟”，难怪那份牵挂如此沉重却又有种隔阂感……

“所以，”她的声音有些干涩，“你在这里，就是在用你的精神世界……温养我这些拼凑起来的灵魂碎片？” 她环顾这片无边无际的蔚蓝，这浩瀚到令人绝望的灵力储备，原来都是为了这个？

“一部分原因是。”星陨没有否认，他的目光投向灵海深处，那里似乎有更复杂的涡流在缓慢旋转

“我的精神世界足够稳固，灵力也足够支撑灵魂层面的修复。但更重要的是……” 他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她，眼底沉淀着山猫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我需要确认，流失掉那部分‘本能’的你，是否还能承载接下来的路。”

“生亦或者死，这都是你的选择，你是我手底下的人，自然需要保全你。”

没等山猫问，星陨就回答了山猫。

“这答案好像只有一个，生儿为人怎么会有人想要去死，还有我要是选择死，你的努力不就白费了吗。”

山猫无所谓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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