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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进了手术室的那一刻，曲清雅反倒是一脸的平常，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
一反常态，就好像之前那个跪在地上求着所有人不要伤害她的孩子的曲清雅，不是她一样。
打了麻醉，手术灯亮起。
曲清雅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还未出世，就已失去了来到这世上的资格。
“对不起……”
她声音很细微，就连理她咫尺近的医生，都只是看到她嘴动了动。
麻醉的药效上来了，她一瞬间就感觉自己失去了知觉。
对不起……妈妈，不能不能保护好你了……对不起。
手术灯亮着，所有人都像是担心曲清雅会逃掉一样的，站在外面寸步不离的守着。
不知情的，还以为这一家人对手术室里那个姑娘有多情深。
手术时间，不长也不短吧。
对于外面的人来说，不长，对于曲清雅来说，不短。
漫长的像是一个世纪。
反正醒来后，只知道自己现在已经失去了一个当妈妈的资格。
曲清雅有多渴望父爱母爱，对这个孩子……就有多爱。
她一辈子没有感受过母爱的温暖，所以最大的愿望就是让这个孩子，有个疼爱他的爸爸妈妈。
但是现在，似乎最基本的都没有了啊。
嗯……没有关系，她早就在决定打掉这个孩子的那一刻，下定了决心。
这一辈子，都不会再生孩子了。
安安静静的，当个疯子……
手术做完了，听到医生的准确担保那个孩子已经不在了，全家人都换上了笑容，看也没看一眼虚弱的连根手指都动不了的曲清雅。
而曲清雅，就躺在病房里，看着外面的一家子其乐融融，看着外面那个男人望着安晓颂的一脸温柔。
说到底，能怪谁？还不是她执念太深，一直坚信所谓的日久生情。
现在也算是为她以前幼稚的想法和行为付出了应有的代价了。
“离夜啊，你请两个护工来照顾照顾清雅吧，也辛苦她了。”
曲清雅在病房中默默闭上眼，嘴角是一抹讽刺的笑，照顾……说成是看着还差不多吧。
不过他们乐意，就请吧。
反正，已经没人在乎她了不是吗。
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掉落的无声无息。
顾离夜按照他们说的，找来了护工，并且特意叮嘱了，一定要看好了她。
眼睛自始至终都没有在曲清雅那里看过一秒，但是余光可见的，是一张苍白的小脸。
死掉了一样的安静……
眼底闪过一丝不忍，却隐藏的极好。
两个护工都是年轻的小女孩，二十出头的年纪，比曲清雅还要小的样子。
已经了解过床上躺着的这个女人的情况了，两个护工照顾曲清雅的时候格外小心。
不是谁的可以安排，而是实在觉得这个女人……太可怜了。
孩子没了，最喜欢的人和别人走了，一个人待在这里……爸爸妈妈也不来看……
“你们，是谁请来的？”
虽然都是来看着她的，但是弄清楚是谁，还是比较好的，如果是安家人请来的，那想必是找来折磨她的吧。
两个小护工你望我我望你的看了两眼，都回答道：“顾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