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待所的惊魂夜
2012年7月3日晚十点,汕头龙湖区陈厝合的幽深小巷里,成龙招待所的老板娘王晓燕拿着拖把正在打扫楼梯。夏夜的潮热让空气里弥漫着汗味与油烟混合的气息,三楼台阶上几滴落状的暗红痕迹格外刺眼——那不是水渍,是还带着淡淡腥气的血迹。
她心里咯噔一下,刚扫到三楼转角,就想起半小时前从306房出来的男客人。那男人穿件洗得发白的白衬衣,头顶有些前秃,拎着两个沉甸甸的黑色旅行箱,脚步匆匆地骑上停在门口的摩托车离开。王晓燕当时还多问了句“要不要帮忙”,对方只含糊摇头,油门一拧就消失在夜色里。
犹豫片刻,她掏出306房的备用钥匙。房门没反锁,推开的瞬间,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混着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房间里很整洁,床单铺得平整,地上没有杂物,只有卫生间门口的瓷砖缝里还嵌着未擦净的暗红印记。墙角孤零零立着个被遗忘的旅行袋,拉链没拉严,一缕黑色的长发从缝隙里露了出来。
王晓燕壮着胆子伸手按了按袋子,指尖传来的是温热柔软的球形触感,紧接着更多血迹从袋口渗了出来。她尖叫着后退,手里的拖把“哐当”砸在地上,连滚带爬地冲下楼摸起电话,手指抖得半天按不准“110”三个数字。
辖区民警赶到时,招待所门口已经围了十几个看热闹的邻居。穿白大褂的法医掀开旅行袋,现场瞬间安静下来——里面是一颗女性头颅,长发凌乱,颈部还缠着一根细细的红色尼龙绳,勒痕深得嵌进皮肉里。
“死者女性,30岁左右,身高约1.6米,死因是机械性窒息。”法医蹲在地上勘查,指尖划过死者颈部,“勒痕边缘整齐,应该是生前被人用绳索勒死,之后遭到肢解。”
技术人员在卫生间展开细致搜查,瓷砖缝里的血迹经初步化验与死者吻合,墙角还残留着少量被水冲刷过的组织碎屑。“这里是第一现场,凶手分尸后清理过现场,但没处理干净。”刑侦队长林建军指着床垫角落,那里有一枚模糊的带血指纹,“成年男性的指纹,可惜纹路太浅,比对不了。”
床头柜上放着个黑色女包,里面只有几样廉价化妆品、一支口红,还有一包开了口的情人梅。包装袋上贴着张褪色的标签,印着“中山市物价检验所监制”的字样。除此之外,房间里再也找不到任何能证明死者身份的东西。
“306房的客人登记了吗?”林建军问王晓燕。老板娘赶紧翻出登记簿,上面写着“左国平”,附带一个模糊的身份证号。民警当场核查,发现这个名字对应的身份证地址在江西,照片上的人跟那个秃顶男客人压根不是一个人。
二、断裂的监控线索
案发当晚,汕头警方成立专案组,林建军任组长。连夜调取的招待所监控让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当天下午两点到五点,招待所片区进行电力检修,所有摄像头全停了。恢复供电后的监控只拍到五点十三分,那个秃顶男子拎着旅行箱走出306房,脚步平稳,丝毫看不出刚犯下命案的慌乱。
“凶手反侦察意识很强,特意挑了监控失效的时间段作案。”林建军盯着监控画面,男子身高约1.7米,体型微胖,走路时肩膀有点左倾,“先查周边监控,把他的活动轨迹拼出来。”
办案民警分成三组,调取了招待所周边一公里内的所有监控。凌晨三点,一组民警在菜市场附近的监控里有了发现:下午三点五十分,秃顶男子骑着摩托车出现在路口,停在树荫下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两分钟后,一名穿红色连衣裙的长发女子从一辆出租摩托车上下来,径直走到他身边。两人说了几句话,男子指了指招待所的方向,女子点点头,跟着他一起往前走。
这段监控成了关键。画面里女子穿着显眼,民警很快找到了载她过来的出租摩托车司机。“她是在南祥客运站上的车,下午三点二十七分左右,说是要去陈厝合找朋友。”司机回忆,女子说话带着外地口音,手里拎着个小挎包,“看起来挺高兴的,还问我汕头哪里有好吃的海鲜。”
民警立刻赶到南祥客运站,调取了当天的进站记录。下午两点十分,一辆从中山开来的大巴车到站,穿红裙的女子跟着人群走出站口,在售票窗口买了份意外险。保险单上的名字让民警眼前一亮——张小艺,31岁,陕西人。
顺着这个名字排查,民警很快联系上了张小艺的丈夫宋伟。电话那头的男人声音沙哑,说妻子三天前说“单位出差”去了中山,之后就再也联系不上,电话一直关机。当民警描述死者的衣着和随身物品时,宋伟突然哭了:“她最喜欢穿红色连衣裙,包里总装着情人梅,那是她的习惯……”
第二天一早,宋伟带着家人的血样赶到汕头。DNA比对结果证实,306房的死者正是张小艺。而她所谓的“出差”,根本没得到单位批准——民警调取她的通话记录发现,案发前一周,她频繁联系一个归属地为汕头的手机号,最后一通电话打在案发当天下午三点五十五分,通话时长只有十几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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