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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陕北到星辰大海 第50章 春天与暮色

作者:南空余温 分类:军事历史 更新时间:2025-12-15 09:25:36 来源:全本小说网

一、数百人的繁荣与幸福的烦恼

崇祯二年的春天,当陕北大地还在料峭寒风中瑟瑟发抖时,新家峁却像个误入饥荒年代的异类,硬生生憋出了一股不合时宜的“繁荣”气息。

*核心人口突破五百大关*——这个数字在太平年月或许不值一提,但在“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的明末陕北,已经足够让路过流民把眼珠子瞪出眼眶。新家峁的辐射力、影响力像煤烟一样,悄无声息地渗入周边十数个村镇。而此刻的陕北,正上演着一场规模浩大的“饥饿游戏”:流民遍地,哀鸿遍野,苦不堪言,宛若人间地狱的背景板。

李健站在打谷场那块唯一平整的空地上,背着手,像个检阅部队的将军——如果他的“部队”不是一群穿着补丁摞补丁、脸上洋溢着不合时宜满足感的农民的话。他目光所及,是热火朝天的蜂窝煤生产线、晾晒场上豆腐块般的黑色方阵、新建砖窑冒出的滚滚浓烟,以及跑来跑去、脸蛋红扑扑不再浮肿的孩子们。

一年前,这里还是个人人避之不及的鬼地方,二十多户人家在死亡线上挣扎,饿殍的阴影笼罩着每一个角落。如今,五百多号人在这里生活、劳动、识字、争吵、说笑……居然有了几分“社区”的模样。

“社区初具规模,”李健在委员会上敲着桌面,语气既自豪又头疼,“但问题也像雨后狗尿苔,一茬接一茬冒出来了。”

首当其冲的是居住问题。 五百多人像沙丁鱼罐头般挤在几排大通铺“集体宿舍”里,平均每间要塞进十几二十号人。晚上打呼噜能奏出交响乐,磨牙声堪比鼠群开会,屁味汗味脚臭味交织成令人窒息的“生活气息”。热闹是真热闹,拥挤也是真拥挤,**?那是什么?可以吃吗?

“必须盖新房!”李健一锤定音,“一家一户独门独院暂时别想,但可以盖小型家庭宿舍,四到六人一间,好歹让夫妻能有个布帘子!”

“砖呢?瓦呢?木料呢?钱呢?”钱老倔发出灵魂四连问。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李健早已胸有成竹,“咱们有煤,可以烧砖!南边白土坡有陶土,可以烧瓦!木料……组织伐木队,去更远的深山老林,轮流砍伐,严禁涸泽而渔!”

说干就干。周大福被任命为“新家峁建材总公司总经理”,带着一队人马在白土坡安营扎寨,建起了土法上马的砖窑。当第一窑砖出窑时,那红艳艳的颜色,虽然歪瓜裂枣、尺寸不一,活像一群喝醉了的红色方糖,但周大福依然激动得热泪盈眶:“能用了!真的能用了!比土坯硬多了!”

首批“家庭宿舍”拔地而起。虽然是土坯墙为主,但有了砖石地基,总算不怕老鼠打洞;有了瓦片屋顶,终于告别“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的窘境。房子盖好了,分配问题却炸开了锅。五百多人,数十间房,给谁?

眼红、期盼、议论纷纷。李健祭出“贡献度考核**”:“按工分排名!贡献最大的优先入住!公平公正,童叟无欺!”

于是,王石头家(农业劳模)、钱老倔家(挖煤标兵)、郑老汉家(畜牧专家)、吴先生家(文化担当)等“功勋家庭”,欢天喜地搬进了新居。其他人虽然羡慕得眼睛发绿,但也无话可说——人家的工分本子厚得能当砖头,确实是为村子流血流汗。

“以后每月稳定盖数十间新房!”李健当场画饼,“只要大家努力干活,积极挣工分,我保证,迟早人人有房住!”——这饼画得又大又圆,充满了希望的味道。

二、管理升级:从“村长吼”到“小组管”

人口暴增带来的第二个重磅炸弹是管理问题。五百核心人口,加上依附的、路过的、想加入的流民,辐射周边的区域等,日常管理压力山大。光靠委员会七八个人,就算跑断腿、喊破嗓子也管不过来。

李健揉着太阳穴,借鉴了穿越前模糊的社区管理记忆,捣鼓出一套 “新家峁三级村民自治管理体系” ,号称“古代版网格化管理”:

**第一级:户。** 每户(或每个独立生活单元)推选一名“户主”,负责管好自家一亩三分地,相当于最小管理单元。

**第二级:组。** 十户为一“组”,公推一名“组长”。组长负责上传下达(通知开会、分配任务)、下情上达(收集意见、反映问题)、调解鸡毛蒜皮(张家鸡吃了李家菜,王家的娃打了赵家的狗)。李健美其名曰“基层自治骨干”。

**第三级:村。** 委员会作为最高决策和执行机构,只管大事、要事、组里解决不了的破事。

“这叫‘村民自治’,大事民主议,小事组长定,纠纷不出组!”李健给这套体系披上了华丽的外衣。

组长选举成了新家峁开春第一场全民娱乐盛宴。村民们第一次有机会自己选“官”(哪怕只是个管十户的组长),热情空前高涨。拉票、演说、承诺,场面热闹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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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从陕北到星辰大海请大家收藏:()从陕北到星辰大海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连狗蛋都组织了“儿童组”(共十名成员),发表了激情澎湃的竞选演说:“我,狗蛋,要是当选儿童组长,保证每天带大家认五个字!帮食堂阿姨剥十斤豆子!发现野果子优先分给组员!绝不以大欺小!”最终以八票的绝对优势当选(另外两票,一个投给了自己,一个投给了隔壁栓子养的那条会作揖的狗)。

这套体系一运行,效果立竿见影。以前屁大点事都要闹到委员会,现在大部分邻里纠纷、任务安排、日常检查,在组一级就被消化了。委员会成员们终于能从调解“你瞅啥”“瞅你咋地”这类史诗级冲突中解脱出来,有时间思考点战略问题了。

三、吃饭是头等大事:农业大开发

数百张嘴每天要吃饭,这是最现实的压力。现有的土地产出,养三百人都紧巴巴,现在这么多人?除非人人修炼成仙喝风饮露,或者可以每天西北东南风不断顿。

“开荒!必须大规模开荒!”李健指着墙上那幅羊皮地图,手指点向南边和西边,“南边那片缓坡,日照足,可以开!西边野猪林边缘,土质看着也行——当然,得先把那群牙尖嘴利的原住民‘请’走。”

开垦队迅速扩充到五十人,由“垦荒狂魔”王石头带队。每天天不亮就出发,跟地里的土坷垃和石头块死磕。新开垦的土地,李健决定引入新作物——玉米。这是陈商人上次来时带来的“稀罕物”,据说耐旱、高产、不挑地。李健深深的知道,未来的十到二十年,粮食永远是最重要的头等大事。

“咱们要优化种植结构!”李健又开始灌输新概念,“不能光种土豆和糜子。要搞轮作:土豆、糜子、玉米、豆类,换着花样来,养地又增产!”

生产队还大胆尝试了“套种”黑科技:玉米和豆子种一块儿,豆子能固氮(虽然他们不懂这个词,但发现这么种玉米长得更壮),实现了初步的生态种植。农业产量在精耕细作和新作物的加持下,总算勉强跟上了人口增长的步伐。

四、一个微型社会的雏形

如今的新家峁,已经远远超出了一个普通村庄的范畴。

这里有*学校*(分儿童班和成人扫盲班,老师是吴先生和几个识字的村民,教材是沙盘和木炭)。

这里有*卫生所*(吴先生兼任赤脚医生,药箱里除了祖传膏药,就是李健指导下收集的草药,主打一个“生死有命,治病靠挺”)。

这里有*工坊区*(蜂窝煤工坊、砖瓦窑、陶器窑,叮叮当当,烟火不息)。

这里有*仓储中心*(粮仓、货仓,由钱老倔像守眼珠子一样守着)。

这里甚至还有了*娱乐中心*——其实就是那间最大的集体宿舍,晚上点起煤油灯,村民们聚在一起,听李大嘴口若悬河地讲《三国演义》(他自创的乡村魔改版),或者听谁吼两嗓子信天游。

为了维持这个微型社会的运转,李健还主持制定了简洁明了的 《新家峁村规民约》 :

1. *勤劳致富条*:不劳动者不得食,懒汉蛀虫全村鄙视。

2. *团结互助条*:打架斗殴可耻,欺负弱小更可耻。

3. *爱护公物条*:偷拿集体一针一线,罚扫全村厕所十天。

4. *讲究卫生条*:随地大小便者,负责清理全茅房一周。

5. *尊重知识条*:侮辱先生、撕毁书本,罚抄村规一百遍。

规矩简单粗暴,但极其管用。五百多人的社区,在黄土高原的一隅,竟呈现出一种乱世中罕见的、脆弱的秩序与生机。

一天,马老爷难得有闲,跑来“视察”。他背着手在村里转了一圈,看了整齐的煤垛、红火的砖窑、识字的娃娃、排队领饭的秩序,脸上的惊讶藏都藏不住。

“李掌柜,”他捻着胡须,语气复杂,“你们这儿……不太像个村子了。”

“那像什么?”李健笑问。

“像……像个五脏俱全的小镇子。”马老爷叹道,“有章法,有活气,跟外面那些死气沉沉、等着官府救济或者等着饿死的地方,全然不同。”

“都是大家齐心,加上一点运气。”李健保持谦虚。

“不是运气。”马老爷摇摇头,难得认真,“是你这套法子,有点意思。管事的人不贪,干活的人有奔头,老弱有所养,娃娃有所教……若是陕北的村子,十中有一能学得你们三五分,何至于流民遍地,盗匪蜂起?”

这话像一颗种子,掉进了李健心里。推广? 也许未来真的可以。但不是现在。现在的新家峁,就像暴风雪中刚刚点燃的一簇小火堆,自己还在摇曳不定,随时可能被更猛烈的风势扑灭。它需要时间积蓄热量,需要更多人看到并相信:*抱团,真的能取暖;自救,真的能活命。*

崇祯二年的这个春天,新家峁的数百核心人口,就在为这个朴素而伟大的目标,埋头苦干。他们不知道山外的世界正在加速崩坏,也不知道自己的命运最终将驶向何方。陕北饥荒不断,流民遍地,但至少此刻,他们有遮风挡雨(勉强)的屋子,有能填饱肚子(大半)的食物,有可以期待(可能)的明天,眼里有光,心里有盼头。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喜欢从陕北到星辰大海请大家收藏:()从陕北到星辰大海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这就够了。在这吃人的世道,这就已经是奇迹。*

五、帝国的春天:朝堂的喧嚣与地方的沉默

就在新家峁的村民们为新房子的砖瓦和玉米地的收成操心时,千里之外的北京城,大明帝国的中枢,正沉浸在一片截然不同的“忙碌”与“喧嚣”之中。

崇祯二年的春天,紫禁城里的气氛,比陕北的倒春寒还要凛冽几分。

年轻的崇祯皇帝朱由检,坐在乾清宫的龙椅上,眉头锁成了“川”字。御案上堆积如山的奏章,十本里有八本在哭穷、要钱、告急。

辽东前线,督师袁崇焕的奏报字字铿锵,要求朝廷速拨粮饷,巩固关宁锦防线,语气急迫得像身后有鞑子骑兵在追。户部尚书捧着空空如也的账本,脸上的皱纹能夹死苍蝇,除了磕头请罪,就是重复那句“库帑空虚,实难筹措”。

西北边疆,陕西巡抚的奏疏诉说着连年大旱、赤地千里的惨状,流民聚集成潮,已呈“汹汹之势”,请求减免赋税,并紧急拨发赈灾钱粮。奏章在通政司和户部之间被像皮球一样踢来踢去,批红的旨意永远是“着该抚督率有司,妥为安辑,激发天良,共体时艰”——翻译成人话就是:你自己想办法,朝廷没钱。

中原腹地,河南、山东等地报告“大旱少雨”、“土寇窃发”、“饥民掠食”,地方官疲于奔命,请求增兵拨款。兵部的回复模板是“严饬地方文武,竭力剿抚,勿使滋蔓”,至于兵和饷?对不起,也没有。

朝堂之上,每日的廷议更像是一场大型推诿扯皮和互相攻讦的表演。东林、阉党残余、浙党、楚党……派系林立,言官御史们唾沫横飞,弹劾这个“靡费粮饷”,指责那个“剿抚无力”,真正关乎国计民生的解决方案,却在党争的口水战中淹没无踪。

崇祯皇帝想做事,想力挽狂澜。他勤政,常常批阅奏章到深夜;他节俭,削减宫廷用度;他恨贪腐,对办事不力的官员毫不手软,半路上车,他没有嘉靖那样几十年不上朝,依然把控朝堂的权谋之术。但他面对的,是一个庞大帝国积重难返的系统性崩溃:财政破产、军事糜烂、官僚**、天灾不断等等。地狱开局、不外如是。

他的决策,往往在急切与多疑中摇摆。一边催促前线督抚实现“五年平辽”的政治抱负,一边又对前线将领充满猜忌,派太监监军掣肘。一边下诏要求各地赈灾,一边又因辽东战事和朝廷开支,不断加派“辽饷”、“剿饷”、“练饷”,这些沉重的赋税最终层层转嫁,恰恰落在那片已不堪重负的、以陕西为首的北方土地上。

朝廷的政令,似乎出了北京城,效力便开始指数级衰减,自古以来,便是皇权不下乡。也许有别的原因......

在陕西省府西安,三边总督和陕西巡抚的衙门里吃着酒席,官员们面对朝廷那些空洞的指示和催逼钱粮的严旨,唯有苦笑。仓库早就跑老鼠了,能跑的衙役和小吏都在琢磨后路。有限的资源,首先要保证省城和主要军镇的稳定,至于偏远州县?只能发文“严令自救”,或者指望当地乡绅“捐输助饷”——效果嘛,看看整个陕西的遍地烽烟就知道了。

到了延安府、绥德州等府城这一级,情况更加不堪。知府、知州们有良心的或许还有几分救民之心,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官仓空空,衙役星散,政令几乎出不了城门。他们能做的,最多是紧闭城门,严防流民冲击,然后写几封情词恳切、描述惨状以期触动天听的奏报,至于实际措施?除了眼睁睁看着辖地糜烂,几乎无能为力。

至于这样的底层州县,朝廷的动静遥远得像另一个世界的故事。县令可能还在,但权威早已荡然无存。征税?百姓锅里都没米。治安?衙役可能比土匪还穷。赈济?那是什么,听说过但没见过。县城如同一座孤岛,守着最后一点可怜的存粮和秩序,对广大乡村的失控与混乱,只能装作看不见。

因此,像新家峁这样在官方视野盲区里悄然生长起来的“怪胎”,根本没有进入任何一级官府的有效管理名单。 在府城的赋税册上,新家峁大概还是个“逃户殆尽,田亩荒芜”的鬼地。在县令的脑海中,可能隐约记得北边有个穷得鸟不拉屎的地方,但具体如何,既无暇也无力过问。

朝廷的焦虑与争吵,省府的敷衍与无奈,州县的瘫痪与自保,构成了大明帝国在崇祯二年春天庞大而腐朽的行政肌体。它的触角,已经无力深入到陕北高原地区的沟壑梁峁之间。那里的生机或死亡,秩序或混乱,几乎完全依靠土地本身的力量和像李健这样偶然出现的变量在挣扎维系着量变,或许直到质变。

一边是帝国庙堂之上,为虚无缥缈的“大局”和捉襟见肘的“粮饷”而进行着低效内耗的喧嚣;另一边是陕北黄土深处,新家峁这样的角落,为最原始的“生存”和最基本的“秩序”而进行的沉默又倔强的奋斗。

历史的吊诡与讽刺,在这个春天,显得如此淋漓尽致。帝国的崩解自上而下,缓慢而不可逆;而新生的力量,却自下而上,在废墟的缝隙中,艰难地探出稚嫩的绿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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