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垂帘惊变:龙椅下的暗流汹涌
>赫连勃当朝提议调离禁军统领巴图鲁。
>“京畿安,则天下安。”
他声音沉如古钟。
>毛草灵指尖划过冰冷凤钗:“赫连大人以为,何处不安?”
>宗令拓跋宏夜闯长春宫:“腰牌监造司主事死了!
临死前刻下‘鹞’字!”
>刺客同党在宗人府黑狱嘶喊:“鹞王万岁!”
随即浑身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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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那场血色惊变的余波尚未平息,灵堂刺杀与刺客诡异化水的恐怖阴影又如同粘稠的墨汁,沉甸甸地浸染着整个帝都。
恐慌如同无声的瘟疫,在宫墙内外蔓延。
街头巷尾的议论被强行压下,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窒息感。
新君年幼,垂帘听政的皇贵妃根基未稳,暗处的敌人却已亮出了淬毒的獠牙。
当第一缕惨淡的冬日晨光艰难地穿透厚重的铅灰色云层,洒在紫禁城巍峨的琉璃瓦上时,乾清宫前的广场已是一片令人心悸的肃杀。
汉白玉的御道冰冷坚硬,反射着金属般的寒光。
身着各色官袍的文武百官,如同泥塑木雕般按班次肃立,鸦雀无声。
空气仿佛凝固了,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甸甸的铅块。
所有人的目光,无论敬畏、探究、猜疑,还是隐藏更深的算计,都聚焦在那紧闭的、象征着帝国最高权力中枢的乾清宫正殿大门上,更聚焦于那扇大门之后,即将垂下的珠帘之上。
沉重的、包镶着鎏金铜钉的朱红宫门,在令人牙酸的“吱嘎”
声中,被两排身着明黄服饰、面无表情的司礼监太监缓缓推开。
门内,是深不见底的幽暗,仿佛巨兽张开的咽喉。
“陛下驾到——皇贵妃娘娘驾到——升朝——!”
尖利而极具穿透力的唱喏声,撕裂了广场上死一般的寂静,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无数涟漪。
百官悚然,动作整齐划一地撩袍,跪倒,叩首。
山呼万岁、千岁的声浪在空旷的广场上回荡,带着一种空洞的、仪式化的庄严。
“吾皇万岁!
万岁!
万万岁!”
“皇贵妃娘娘千岁!
千岁!
千千岁!”
毛草灵端坐于九龙御座之后,一层细密的珠帘垂落,将她与御座上的小皇帝拓跋弘隔开,也将她与殿下黑压压的臣工隔开。
帘外的一切,在她眼中都蒙上了一层流动的、模糊的光影,如同雾里看花。
这层帘,是权力的象征,也是囚笼。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无数道目光穿透珠帘带来的审视压力,沉重得几乎让她喘不过气。
额角纱布下的伤口隐隐作痛,灵堂那滩焦黑污迹和福禄灰败的脸再次浮现在眼前。
她挺直背脊,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用尖锐的痛楚驱散身体的疲惫和心中的寒意。
“众卿平身。”
她开口,声音通过珠帘传出,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却刻意拔高了几分,努力展现出一种符合身份的、不容置疑的威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