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的身边坐着一位少女,并且被动地与她进行了一段时间的交谈后,我才从她口中突然得知——我第一批公开发表的文章里,她的叔叔是第一位重要读者的时候,我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小……
在人口流动相对于几十年后并不大的年代,这个问题更为严重。
熟人社会对我来说,适应它实在是太难太难。
虽然在我熟悉的时代,依旧是半熟人社会,但已经濒临解体,而不是现在这种刚刚开始解体。
于是,我顿时感觉到了难以适从。
——夏希羽,19803】
看着“穿着华丽”
的夏希羽,与他同系的贺晓音有些困惑:“这不是我们班的夏希羽吗……就是上学期改了名的那位。”
“难道改个名字就可以改运了?恐怕不只是那么简单吧?”
“谁知道呢,我高中就改过名字,因为我们班出了三个同名同姓的女生——她们和我的名字都是‘李婷’。
不然我现在的名字也不会改成‘李超婷’。”
“……”
正当夏希羽准备走进教室的时候,他看见一位老师出现在了教室门口。
夏希羽从记忆中确认了——正是在与扎德教授交流时提到的史仲副教授——一位在中文期刊上发表了几篇有一定水平论文的、不久前刚在校内过了39周岁生日的老师。
但在夏希羽看来,他的学术生命基本到头……至少,在没有奇遇的情况下,此生绝无在退休前升到教授的可能。
确认这一点后,夏希羽不再多想,只是立刻主动走到人群的一侧,如“夏萌”
过去做的那样,用略带拘谨的语气和神态向史仲老师问好。
“老师,上午好。”
“嗯,上午好。
希羽同学,昨天明应教授的讲座有没有给你一点启发?”
夏希羽如实向史仲回答了自己的情况:“抱歉,老师,我昨天没能赶得上听。
我去的时候,碰到的是您之前提到过的、原定于之后几天才会到浦江的、来自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扎德教授。
因此,明应教授的讲座推迟到了下午。
而那天下午,我因为生病不知道现场发生的一切,当天晚上我才从其他同学那里,知道了讲座临时推迟的消息。”
“啊,那就没办法了。
那么,你有没有从那位扎德教授那边什么收获?”
见史仲的脸上只是表示了惋惜,夏希羽暗暗地松了一口气,接着想了好几秒后才说道:“嗯!
扎德教授在我现场提问的时候,他对我很客气——他不仅回答了我的问题,还在讲座结束后简单指导了我的论文,因此我在发完综述之后,有了些不成熟的想法……没了,就这么多。
史仲老师,您还有问题吗?”
“嗯,没了。
今天会有外校来的老师过来代课,你好好听,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