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墙是依着山口建起来的,中间山道被阆军给截住了,两侧都是山坡密林,密密麻麻的枝叶让视野极为模糊,悬崖峭壁被他们视为天然屏障,如此险要的地势,阆军有信心坚守一个月!
难不成敌军还能飞过来?
墙头上满打满算也就百十号守卒,没有想象中的严防死守、军容严整,反而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饮酒作乐,几坛子烈酒已经被喝掉一大半了,有酒量差的已经倒在地上呼呼大睡。
毕竟五千人马从颍城紧急赶到怀山,又花了几天功夫扎下这么一座军营,甚是疲惫,所以带兵的将军就下令赐酒赐肉,犒赏军卒。
“老赵,老赵,你他娘的醒醒。”
一名黑脸百户踹了踹身边的汉子,骂骂咧咧:
“真是山猪吃不了细糠,难得将军发下赏赐,让兄弟们喝一顿好酒,还没喝两杯就趴下了,废物!”
“哎啊,头,咱们不管他,自己喝自己的。”
边上是一名刚入军没多久的新兵,已经喝得有些脸红,一脸满足:
“将军对咱们是真好啊,还给酒喝,还有肉吃,我都好久没见过肉腥了。”
“切,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两杯酒几块肉就乐呵成这样,将军们享的福你是没看见啊。”
“享福?还有啥福比喝酒吃肉还要好?”
从山沟沟出来的新兵蛋子目光怔怔,从小到大都饿肚子的他觉得有肉吃有酒喝已经是顶幸福的日子了。
百夫长挤眉弄眼:
“当然是玩娘儿们了,啧啧,小子,你还没碰过女人吧,知道那滋味吗?”
年纪十八岁的小伙子一听到女人就红了脸,支支吾吾的摇摇头:
“不,不知道。”
“想不想试试?女人可是水做的噢,哪儿都软乎乎,那滋味,快活似神仙。”
百夫长越说,新兵的脸就越红,还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四周的老兵油子顿时起哄:
“头,他还是个雏儿,你就别逗他玩了。”
“雏儿又怎么了,雏儿也是站着撒尿的汉子,好一杆钢枪放着不用等着烂?”
“哈哈哈!”
哄笑不断,军卒们个个笑得前仰后合,对他们这种军中兵痞来说,说些黄段子简直是家常便饭。别看新兵现在羞得面红耳赤,再过两年他的黄段子指不定比谁都多。
黑脸百夫长又将一碗酒灌进肚中,拍拍屁股站了起来:
“行了,不逗你了,老子得去撒泡尿,顺便看看这杆枪坏没坏。”
已经有些许醉意的他摇摇晃晃地走到墙角,解开裤子开闸泄洪。其实营墙脚边就是山石,崎岖的山坡向上蜿蜒,长满了古树灌木。
“嘘嘘。”
刚尿到一半,黑脸百户隐约看见石壁上好像有个什么东西垂了下来,在夜风中晃啊晃。百夫长以为自己是喝多了,使劲甩了甩头,但还是能看到个什么东西在风中飞舞。
“什么玩意。”
醉醺醺的他抄手一抓,愕然道:
“绳子?见了鬼,怎么会有麻绳从头顶垂下来,我肯定是喝太多了,醉了。”
还不等他回过神来,一道黑影就从天而降,直接杵在他的侧边,冰冷的目光瞬间让黑脸百户的酒醒了,吓得魂不附体:
“你!”
“嗤!”
话音未落,寒光一闪而过,鲜血飚射而出,满脸绝望的百夫长捂着咽喉,软软的栽倒在地,连裤子都没来得及穿,动手的黑甲军卒随意一瞟,鄙夷道:
“好小。”
“头,你撒个尿怎么折腾到现在,赶紧来喝酒啊!”
“就是,该不会家伙已经不中用了吧,哈哈哈!”
几十步开外的兵痞们依旧在玩笑打趣,浑然没有察觉此地的异样,唯有那个新兵蛋子本能的瞅了一眼,瞳孔一缩,哆哆嗦嗦地伸出手:
“看,看。”
“看?看什么看?头的鸟又不大,有啥好看的。”
其他老兵撇撇嘴,但还是扭头看去,不看不要紧,一看所有人都镇住了。
他们的百夫长露出小鸟倒在血泊中,一道黑影面带讥讽地看着他们。这还不止,更多的黑影正接二连三地从断崖上方跃下,人手握着一柄弯刀。
从天而降!
“你们,你们是谁。”
为首之人狞笑一声,挥刀向前:
“要你们命的人!”
……
营地中央的大帐里灯火通明,欢声笑语不绝而耳,甚至还有阵阵酒香溢出。
帐中有几名武将正在饮酒作乐,中间那人便是驻守怀山的主将:
周荣。
官封正五品游击将军,平日里性格暴虐、贪财好色,但打起仗来是一把好手,使一手大砍刀曾经砍下过不少郢军的头颅,颇有虎将之风。
左右两人便是他最得力的副手,张七蛋和李六瓜。
桌上摆着美酒佳肴,三人喝得不亦乐乎,怀里都搂着一名瑟瑟发抖的女人,相貌还算不错,这自然是他们从颍川道路来的良家女子。
张七蛋的胆子略小,犹犹豫豫地问道:
“将军,咱们这么喝没事吗?上头可是发过话的,必须严防死守,不得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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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荣仰起脖子就把一碗烈酒全都灌进了嗓子眼,手在女人丰满的屁股上狠狠一抓:
“将军只说要死守怀山,不让陇西军驰援颍城,又没说不能喝酒玩女人。
陇西兵马还在千里之外,就算插上翅膀也飞不过来,咱们先快活一阵子,哈哈哈!”
“大哥说的是!”
李六瓜淫笑着将粗糙的手掌从女子的领口伸了进去:
“就算陇西军到了又能如何?区区西境,什么蛮夷之地?当初说京军是百里挑一的悍卒,战力强悍,打起来不照样是一群乌合之众?
依我看啊,陇西边军也是一帮废物,也就只能欺负欺负羌人,对上咱东境大军,照样是怂包软蛋!”
“哈哈哈!说得好!”
这番话简直说到了周荣的心坎里,放声大笑:
“让他们来!不是号称十万雄师吗?老子就让他们在怀山脚下变成十万白骨!送上门的军功啊,不要白不要!”
“头,他日要是平步青云,可千万别忘了咱哥俩。”
“放心吧,有大哥一口吃的,就不会少你们一口喝的!”
“哈哈哈!”
三人哄笑出声,一手美酒、一手佳人,等酒足饭饱再好好折腾一番女子,这日子简直比神仙还舒坦!
“啊!”
“啊啊!”
几人的笑声还未落下,军帐外突然传来一阵激烈的嘈杂,像是有不少人在打斗,又夹杂是惊恐的喊叫。
醉醺醺的李六瓜十分不满,拍桌子大骂:
“来人,外面在吵什么!不知道将军在处理重要公务吗!谁敢扰了将军的雅兴就得掉脑袋!”
“砰!”
军帐突然撕裂,一具尸体就这么直愣愣地飞了进来,扑通一声栽在帐篷中央。
三人全都愣住了,这尸体不是在外面站岗的亲兵吗?
身披黑甲的徐松缓步走入帐中,嘴角微翘:
“刚刚谁说陇西边军是怂包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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