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霍雨浩他哥开始焚天 第4章 圣城阴影与暗流初涌

越是靠近圣城厄喀斯，空气中的信仰威压便越是沉重，仿佛无形的泥沼，拖拽着每一个灵魂。暗红色的天空在这里显得愈发低沉，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香火气与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混合的怪诞味道。

通往圣城的道路上，人流变得密集起来。除了像化身一样的流浪者和朝圣者，更多的是来自各个村落、被祭司们带领着的“贡品”——那些被选中作为百年圣祭祭品的少男少女。他们穿着相对干净的白色麻衣，眼神空洞，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如同被抽走了灵魂的提线木偶，在祭司的吟唱和信徒们羡慕敬畏的目光中，麻木地前行。

化身收敛了所有气息，将自己完美地融入这庞大而狂热的队伍中。他低垂着眼睑，灵眸的力量却如同最精细的雷达，扫描着周围的一切。

他看到了道路两旁矗立的巨大神像，雕刻着扭曲模糊、充满吞噬**的轮廓，神像脚下堆满了枯萎的花环和动物的头骨。他看到了身穿黑袍、眼神锐利的宗教裁判所骑士，骑着覆盖骨甲的战马来回巡逻，审视着每一个过往者，任何一丝不敬或异常都可能引来盘问甚至当场格杀。他还看到了更多像之前那个小男孩和流浪武士一样，眼底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迷茫或抗拒的人，但他们都将这丝情绪隐藏得极深，如同在刀尖上行走。

圣城厄喀斯的轮廓终于出现在地平线上。那并非想象中光辉神圣的巨城，而是一座由黑曜石般材质构筑的、庞大而狰狞的建筑群。高耸的城墙如同巨兽的獠牙，城市中心，一座堪比山岳的巨型金字塔状祭坛直插暗红色的天穹，祭坛顶端散发着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那里就是信仰之力的最终汇集点，也是“吞噬之神”接受献祭的所在。

城门处，检查极其严格。不仅有裁判所骑士，还有高阶祭司亲自坐镇，他们手中拿着镶嵌黑色宝石的法器，能够探测出入城者灵魂的“虔诚度”和能量属性。任何信仰不纯或带有异种能量波动的个体，都会被视为“污染者”当场处决。

化身深吸一口气，将心火与永耀之光压缩到极致，完全模拟出本地土着那种被信仰之力长期浸染后、略带麻木与狂热的灵魂波动。他甚至主动引动了一丝从沿途环境中吸收的、微弱的负面信仰之力缠绕自身，作为伪装。

当他通过城门时，那高阶祭司手中的黑色宝石微微亮了一下，扫过他身体。祭司浑浊的眼睛瞥了他一眼，感受到那“纯正”的麻木与隐含的狂热，以及微弱的能量等级，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他通过。

成功潜入！

圣城内部，景象更加光怪陆离。街道宽阔，却拥挤不堪。两侧的建筑风格压抑而统一，随处可见吞噬之神的符号和雕塑。信徒们匍匐在地，向着祭坛方向顶礼膜拜，狂热的祈祷声如同海潮般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病态的兴奋，为即将到来的百年圣祭而沸腾。

然而，在这片狂热的表象之下，化身凭借其独特的感知，察觉到了更深层的暗流。

他在一些偏僻的巷弄里，看到了因为缴不起“奉献金”而被驱逐出住所的贫民，他们蜷缩在角落，眼神中不再是虔诚，而是**的怨恨。他在酒馆的角落（虽然酒在这里也是受控的“圣水”），听到了一些醉汉压低了声音的、对祭司阶层穷奢极欲的抱怨。他甚至在一个废弃的神庙后院，发现了几块被砸碎的、属于前代文明神只的残破雕像，显示着这个所谓的吞噬信仰，并非自古如此，它取代了某些更古老的东西。

这些发现让化身意识到，这个信仰体系并非铁板一块。底层民众的苦难、被掩盖的历史、以及祭司阶层的**，都是潜在的裂痕。

他小心翼翼地开始行动。他不再仅仅播种理念，而是开始尝试进行极其谨慎的、点对点的接触。

在一个贫民聚集的角落，他利用从铭文纪元学到的、对物质结构的粗浅理解，帮助他们加固了漏雨的棚顶，并未提及任何神只，只是说“互相帮助是人的本性”。

在一个充满怨气的酒馆，他听着醉汉的抱怨，没有附和，只是在他们发泄完后，低声说了一句：“神爱世人……为何世人之苦……不见少？”

在一个藏有前代神像碎片的废弃神庙，他静静地站立片刻，用心火感受着那些碎片中残留的、微乎其微的古老意志，那是一种与吞噬截然不同的、偏向守护与丰饶的气息。他将这一丝感知小心翼翼地收藏起来。

他的行动如同在钢丝上跳舞，每一次接触都冒着巨大的风险。但他能感觉到，那些被接触者心中的种子，正在吸收这些细微的养分，开始缓慢地发芽。那个被他帮助过的贫民，眼中少了一丝麻木，多了一点对“互助”的思考；那个听他说话的醉汉，下次抱怨时，声音里少了几分醉意，多了几分清醒的愤怒；而那些古老神像的碎片，似乎也因为他心火的触碰，残留的意志微微苏醒了一丝。

与此同时，化身也清晰地感觉到，圣城中心那座金字塔祭坛散发出的吸力越来越强，仿佛一个即将苏醒的巨兽，张开了贪婪的大口。百年圣祭的日期，日益临近。

而空中那张无形的信仰之网，似乎也加强了对城内的扫描频率，仿佛察觉到了某些不和谐的“杂音”。有几股强大的、充满恶意的精神力量，多次从化身所在的区域扫过，让他不得不更加小心地隐匿。

危机在逼近，但反抗的暗流，也在圣城的阴影下，悄然汇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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