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间里的“细账”
老吴带着生产组在车间蹲了三天,深蓝色工装裤的膝盖处磨出了浅白印子,手里的笔记本记满了密密麻麻的数字,连页边空白处都是。
他蹲在裁剪台旁,手指捏起块巴掌大的真丝边角料——那是早上裁旗袍面料时剩下的,淡青色底上还留着半朵没裁完的青花。
“多好的料子,做旗袍领标刚好够尺寸,就这么扔了,足足能做三十个。”
他心疼得直咂嘴,把边角料放进随身的布袋子里,“晚上我让样品组的姑娘们试试,别让好东西烂在废料筐里。”
质检台的灯光亮得晃眼,小姑娘小林戴着白手套,手里捏着枚青花瓷纹胸针,翻来覆去查了三遍。
先是用放大镜看针脚——每厘米12针,针距误差没超过0.2毫米;再用指头蹭过金属扣的边缘,确认没有毛刺;最后对着灯光照了照,看釉色有没有瑕疵。
“不是不信裁剪组的师傅们,是上次给Lumière做的胸针,就因为漏查了个小砂眼,返了二十个,光运费就花了八百。”
她把胸针放进丝绒盒子里,在质检单上一笔一划签上名字,“现在多查一遍,后面少跑十趟腿,这账得算明白。”
仓库里的皮革存放区,老李掀开厚重的棉帘子,一股潮味扑面而来。他举着手电筒照向墙角,几块深棕色的头层牛皮边缘,已经泛了圈淡淡的绿霉。
“梅雨季就是难搞,昨天我还翻了遍,今天就长霉了。”
他蹲下来,用手指轻轻蹭了蹭霉斑,眉头拧成疙瘩,“这几块皮够做十五个手包,按成本价算,损失够买两箱进口缝线,还得搭上处理霉菌的消毒水钱。”
他转身从货架上搬下几袋干燥剂,塞进牛皮堆里,“今晚得把排风扇开一夜,再亏下去,这个月的绩效奖都得贴进去。”
组装线的“咔咔”声里,混着小张叹气的声音。
他面前摆着一堆竹编包零件,手里捏着个榫卯搭扣,试了五次都没对准包身上的孔——要么是搭扣角度偏了,要么是孔位卡得太紧,拆了重装时,指头的茧子都磨红了。
“昨天还好好的,今天不知怎么,搭扣的尺寸差了0.3毫米。”他拿起卡尺量了量,又比对了下样品,“这么下去,一小时做不了三个包,原定的日产量肯定完不成,月底的奖金又悬了。”
旁边的老师傅凑过来,帮他调整了下组装台的角度,“你试试把搭扣先预热半分钟,塑料件热胀冷缩,说不定就对上了。”
张芳芳跟着在车间转了半天,白衬衫的袖口沾了点布料纤维。
她回到会议室,在白板上画了条弯弯曲曲的线,从“原材料入库”一直画到“成品出库”,每个节点旁都打了个问号。
“你们看,原材料从进来到变成成品,就像走了趟迷宫,每个弯都可能藏着‘看不见的成本’。”
她指着“裁剪”那栏,用红笔圈了个圈,“这里裁歪半厘米,到了组装环节,就得费十倍的劲调整,浪费的时间、人工,都是真金白银;仓库里的料子多堆一天,资金就多躺一天,还得担着受潮、发霉的风险,这账算下来,亏得慌啊。”
最让人揪心的是车间角落那台老缝纫机。李姐踩着踏板,针杆刚扎进厚羊毛面料,就“咔嗒”一声卡住了。她不得不停下来,关掉机器,用镊子一点点把绞在一起的线头拽出来,指尖被线头勒出了红印。
“这老伙计陪了我八年,以前做薄面料特别顺,现在缝厚料总卡线。”
她拍着机器外壳上的划痕,语气里带着点无奈,“一天下来,光卡线就耽误俩小时,少做十件大衣不说,还得经常换针,这耗材钱也是笔不小的开支。”
张芳芳走过去,摸了摸缝纫机的机身,又翻了翻旁边的维修记录:“明天让设备组的人来看看,要是修不好,咱们就申请换台新的。别心疼这台老机器的情分,耽误了生产进度,那才是真的亏。”
她看着车间里忙碌的身影,心里清楚,车间里的这些“细账”,看似是小事,可积少成多,就是影响成本和效率的大事——只有把每一笔“细账”算明白、管到位,才能让生产线跑得更顺、更稳。
给流程瘦瘦身
新裁床到的那天,车间里像过节。激光定位仪亮起来时,在布料上投下道细细的红线,沿着纹样边缘游走,裁下来的边角比指甲盖还小。
以前裁一百条丝巾得剩一脸盆废料,现在就一小撮。老吴捧着新裁的布料,边缘齐得像用尺子量过,这机器,比最手巧的师傅还准。
仓库里添了排樟木架,皮革铺在上面,透着股淡淡的木头香。
老李给架子装了温湿度计,湿度超过60%就开抽湿机,保准皮子跟新的一样。他还在易损配件箱里垫了软泡沫,以前搬运时总磕坏搭扣,现在裹得像婴儿,稳当!
那台老缝纫机换成了智能款,缝厚料时自动调快速度,卡线了还会叫。
李姐踩着踏板,线迹匀得像用笔画的,以前做个手包得缝四十分钟,现在半小时搞定,还不用拆了重缝。她笑着说:这机器比我懂布料,知道哪该松哪该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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