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松本警官捂著被鞭子抽中的左脸颊,火辣辣的疼痛让他忍不住齜牙咧嘴。
他下意识地用拇指抹去嘴角渗出的血丝,眯起眼睛试图看清袭击者的模样。
林秀一和目暮警官紧隨其后衝进仓库,后者伸手在墙面上摸索著。
“找到了!”
隨著“啪”的一声响,刺目的白炽灯光瞬间照亮了整个仓库。
突如其来的强光让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抬手遮挡眼睛。
当视线逐渐適应后,眼前的景象让两位警官倒吸一口冷气,
班驳的水泥墙上溅满了可疑的暗红色痕跡,有些已经乾涸发黑,有些却还保持著新鲜的暗红色。
地面上散落著各种锈跡斑斑的刑具,铁钳、皮鞭、绳索,还有几个沾满血跡的注射器。
空气中瀰漫著血腥味、腐臭味、排泄物的恶臭等让人作呕的混合气味。
而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两个女孩,更是让人不忍直视。
站在仓库中央的毛利小五郎手里还握著那根沾血的皮鞭,假髮歪斜地掛在头上,露出下面乱糟糟的黑髮。
他原本精致的妆容已经得不成样子,口红蹭得到处都是。
那身女装更是凌乱不堪,裙摆被撕开一道口子,丝袜破了好几个洞,鞋跟也断了一截,显然刚经歷过一场搏斗。
“小五郎,你没事吧?”
林秀一三步並作两步衝到好友身边,上下打量著对方。
这边的毛利小五郎,在看到来人是林秀一三人后,紧绷的神经也终於放鬆了下来。
他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幸好被林秀一及时扶住。
一股前所未有的疲惫感涌上心头,让他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
但当他注意到林秀一担忧的目光时,立刻又挺直了腰板。
“我能有什么事!”
毛利小五郎昂首挺胸,故意用夸张的姿势拍了拍胸膛,结果牵动后背的伤口,疼得齜牙咧嘴起来。
但他很快又换上那副標誌性的得意表情,放声大笑,
“秀一,这次你可晚来了一步!”
毛利用沾著血跡的手指梳理著乱发,故作瀟洒地甩了甩头,
“绑匪已经被我毛利小五郎大人制服了!”
他指了指被五大绑的胖女人,对方嘴里塞著破布,正用怨毒的眼神瞪著这边。
“对了,你一定想不到,”
毛利神秘兮兮地想要压低声音,却因为兴奋完全没控制音量,
“咱们之前在电车上遇到的那个胖女人,居然是和绑匪有关!有了她,肯定能抓到其他绑匪的。”
“绑匪只有她一个,哪来的其他人,”林秀一好笑地摇头。
“你说什么?”毛利小五郎顿时傻眼了,“这么说,井口春子和小井瑞绪都是被她折磨成这样的?她、她也太狠了吧。”“我早就说过,”林秀一嘆了口气,“嫉妒心发作的女人,是很可怕的。”
半个小时后,救护车呼啸著赶到了现场。
医护人员小心翼翼地將昏迷的小井瑞绪抬上担架,送上救护车。
据赶来的医护人员检查后说,小井瑞绪因为长时间遭受虐待,又缺水缺食,身体早已极度虚弱,再晚来一两天,恐怕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即使是现在送医,也不能保证一定会清醒过来,还需要进一步观察治疗。
和她相比,井口春子虽然满身伤痕,精神也很萎靡,但好歹人还清醒著。
井口春子被搀扶著上了另一辆救护车。
临上车前,她回头望向毛利小五郎,乾裂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投来一个感激的眼神。
“这种时候,不是应该跑过来向救了自己的英雄献吻嘛……”毛利小五郎撇了撇嘴小声嘀咕,“哎呦,秀一,你轻点啊!”
“忍著点吧,”林秀一帮他往后背上的鞭痕抹药,“井口春子走路都困难,你还指望她跑过来?要不我扶你过去,接受香吻?”
他说著就假装伸手要去扶毛利,嚇得对方连连摆手,
“別!我就开个玩笑,”毛利小五郎乾笑了一声,“这要是被琉璃知道,我肯定又得挨骂。”
“放心,你这顿骂躲不过去的,”林秀一没好气道,“我是真没想到,你居然会被那个胖女人的声音勾引上鉤。”
“我当时又没看到她,”毛利小五郎忍不住抱怨,“说起来还不都怪你们,一直在那说绑匪是男人,害得我对女人一点防备都没有。”
“就算我们说了,你肯定也会上鉤的,”
多年的好友,林秀一哪还会不清楚毛利小五郎的性格。
作为警告,他重重一巴掌拍在了毛利小五郎的后背上,当即疼得他发出一声怪叫,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这次是你运气好,万一绑匪不止胖女人一个,我们又没找过来,你的下场,只会比那两个女孩更惨!”
不远处,目暮警官正指挥警员將古屋奈美押上警车。
那个胖女人即使被手銬銬住,依然在疯狂挣扎,肥硕的身躯把警车撞得摇晃不止,嘴里更是爆出一连串不堪入耳的咒骂,
“都怪那些贱女人!为什么她们长得那么漂亮,我却要长成这样!”
“要不是她们,我怎么会遇不到白马王子!”
“只要没有那些贱女人,男人肯定也会围著我转的!”
“那个女人会被怎么处罚?”
听著对方歇斯底里的叫喊,毛利小五郎下意识摸了摸脖子上的淤青,那是刚才和古屋奈美打斗时,被对方掐出来的。
“不知道,”林秀一摇了摇头,目光看著远去的警车,“她的精神状態,有些不正常,检察厅取消上诉都有可能。”
“不会吧?”
毛利猛地转过身,扯到伤口又疼得齜牙咧嘴,
“井口春子和小井瑞绪都被折磨成那样了!她居然能不被处罚?”
“谁让法律就是这么规定的,”
林秀一无奈地嘆了口气,伸手按住好友颤抖的肩膀,
“精神病人可以减轻甚至取消处罚。不过就算这样,她后半辈子也不会轻鬆的,政府会强制將她送到精神病院治疗,那里比起监狱,也好不了多少。”(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