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照例用杂糅的法子,把乳鸽浸泡在装有补药的陶罐里,吊在火上。
只放几颗葱姜,就能将汤逼出味儿来。
“风干时婶娘她们定不少放盐,阿嫂要吃得清淡,这熬出来的第一碗汤也别喝。”
不然福娃喝到的奶都是齁咸的。
这句话李卉闷在了心里,嘴上却絮絮叨叨着别的:
“阿嫂,你想不想喝新鲜的鸽子汤?”
阿嫂还想着锅里的风干乳鸽熬着的汤呢,这一下话题跨度太大,话到嘴边只剩一个“啊?”
不过她咂摸出来卉妹的意思了——别问,问就是想吃。
鸽子在秦朝时还没有驯化,要吃新鲜的,就只有去西山打猎。
可眼下正是忙春耕的时候,阿爹天天起早贪黑忙着除草松土,好开始播种。
按理来说是没有闲暇时间去满足她一时的口腹之欲。
于是阿嫂道,“要不,再等我些时候,等福娃出了月窝,咱们去长平街买来吃?”
阿爹不空,但有专门的猎户会去西山打了来卖。
所以说,无论穿越到什么年代,兜里有钱才是硬道理啊。
“不嘛,我明天就想喝……”
李卉是个想到什么吃的就必然要吃到的人,不然前世她也不会在主业之外去做美食博主。
这回阿嫂却没能同意,“卉妹,咱们家虽然现在有些余钱,但我们还是要节约些,现在我们家又添了福娃,往后用钱的地方可多呢,听话,啊?”
阿嫂说得在理,若她再犟,就显得自己撒娇变成了胡搅蛮缠。
“那好吧。”
她语气软了下来,“阿嫂你还要不要再喝一碗?”
得到回答后,她拿起两个空碗又去了趟后厨。
又跟拿了个空碗过来问她们要不要再添的阿娘撞在了一起。
三个人都笑了——看来这汤她煮得确实不错,喝了都想再来一碗呢!
但她们又都十分默契地决定剩下的半釜汤,全都留给阿爹。
春耕是跟抢收麦子同等重要的大事,有时候与阿嫂闲谈,还听她讲起过一些当今王上亲自参与农耕的事迹。
是了,李卉从史书上读到过,每年的农历二月秦始皇都会举行春耕大典,有时候也会根据农时来稍微推迟或延后,比如今年的半月前,一道“王上亲自主持春耕大典”
的王书便晓喻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