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幸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她手里的弹弓,沉吟了片刻道:
“你这样太慢了,等我一会儿!
不过你得站远一些,等我喊你来捡了,再过来。”
话毕公子幸两手掌心相互搓了一会儿,便一鼓作气如前世运动会上的攀岩选手一般,干脆利落地爬上了树。
他在一个树杈前站稳,然后猛摇树枝,枝头的杏子便如暴雨一般落下。
李卉在一旁的一块矮石上坐着,见他越爬越高,地上的柿子越铺越厚,才后知后觉地想到安危一事上来,“公子幸,快下来吧,我只是想带些回去做杏皮水,地上的这些尽够了!”
公子幸倒是下来了,第一句却是:“方才不是说要改称谓的吗?”
李卉见实在躲不过,便浅浅地喊了他一声“阿幸”
再一看时,对面的人几乎笑成了一个满意的傻子。
“咳咳,这深山密林中,也没什么实际之物可谢你的,等我到了市集上……”
“到市集上便如何?又给我减免一钱吗?”
李卉为了化解尴尬而千辛万苦想要转换的话题,又被公子幸转了回去。
“那自然是不能再免了,我这小本生意,经得起几免?”
说到生意,李卉任凭面前的人是谁,她脑子里的那一根弦便绷紧了,转身却在自己背篓里翻出几个丑乎乎的软烂杏子,“别看它们没什么卖相,但确是我用弹弓一个一个打下来的噢!”
公子幸见状忙接过,将那几个杏子团在手中,确实软乎乎的,还能看到被弹弓射出去的石头打中的小坑。
杏子皮薄,烂的地方坑坑洼洼,但一口咬下去是真甜。
可这甜味,却不及面前灵动少女笑靥之万一。
这时,林中响起了着急而琐碎的脚步声。
是阿爹和大哥他们,见她还安然无恙地呆在原地,便知道按原路返回来找定不会错。
却发现她身边还有一人。
“之前我和阿爹只记得去追那只野兔了……”
言下之意忽略了她。
可李卉也在脑中梳理时间线后发现,或许她才是先走散的那一个:
“我记起来了,应该是我先发现的这棵杏树!”
见彼此都是安全的,更重要的是李卉是安全的,大哥一打量身边这个比自己小不了几岁的年轻人,“承蒙郎君搭救,不胜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