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步做好后,就又架釜放油,放入鱿鱼段儿,用大火来熬煮,煮到香味钻出来时,再下切好的葱姜蒜和姜汁一起煮。
本来这个菜的要诀是“火力要大,油温要高,时间要短”
但因为大秦没有铁锅,所以最后也都各种菜肴都回归到“汤羹”
一类的卖相。
好在味道很好,公子幸吃的第一口,便肉眼可见他的瞳孔放大,一连说了三个“好吃”
后来他本就只有两碗的饭量,却硬是又添了一碗:“下饭,太下饭了!”
李卉知道他说的是汤汁,她和阿姳也吃了些,“营养都在汤里呢,能不好吃嘛!”
三个人几乎吃到“扶墙出”
的地步,公子幸还想再添一碗饭,就着那所剩不多的汤汁,可李卉怕他真的吃撑,就婉拒了他:“留着,下一顿再吃嘛。”
“下一顿,怕是都要等到很久之后了。”
公子幸闻言,本来被美食勾起的幸福和满足,又被即将出征的愁绪重重包裹,他放下了筷子。
懂事的阿姳又夹了些鱿鱼圈,回了自己的厢房。
余下公子幸和她,李卉不想自己留遗憾,便主动上前从后抱住了起身要走的他。
公子幸一低头,便看见面前交叠的纤纤玉手,缓缓摊开,正中心躺着的是一枚平安符。
他一下子转过来,紧紧地抱着他日思夜想的心上人:
“你何时去求的?你放心,为了你,也为了我们,我一定会既立功,又惜命,争取早些回来和你成亲。
等我。”
这一刻,那个平安符深深地提醒着他,之前说的什么“婚事暂缓”
都是屁话,他公子幸此生,唯一想成亲的人,只有他的阿卉。
“好,我等你。”
李卉吸了吸鼻子,伤感盈满了她的整个胸腔,压得她喘不过气。
这天,公子幸走时,除了那个平安符,带走的还有李卉给她做的风干肉。
而后,全城的人都在议论从梧郡的东南西北四个大营里开拔的军士们乌泱乌泱的时候,李卉并没有去相送。
阿姳旁敲侧击地问过她,她却答道:
“大庭广众之下还是不要太儿女情长了,再说了,家眷们哭哭啼啼的……不好。”
再说了,她确实不是那“悔教夫婿觅封侯”
的人啊!
食店的生意都还忙不过来呢——反正这场战争最终都会胜利,我何必浪费这时间伤春悲秋,担心这担心那?
“他打他的仗,我管我的店”
李卉想,这何尝不是另一种形式的“顶峰相见”
呢?
萧瑟秋风一波接着一波,时鲜居的生意却并没有因此而变冷,反而越来越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