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消毒水的味道透过门缝钻进来时,林晚正坐在工作室的地板上,把散落的设计稿一张张捡起来。窗外的天阴沉沉的,像她此刻的心情。
门被猛地推开,沈廷洲的身影裹挟着寒气闯进来,黑色大衣上还沾着未干的雨珠。他眼底布满红血丝,下颌线绷得紧紧的,像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为什么?”他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林晚,你告诉我,为什么要推她?”
林晚捏着设计稿的手猛地收紧,纸页被攥出深深的褶皱。她抬起头,看着他眼底毫不掩饰的怀疑和失望,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我再说一遍,我没有推她。”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股近乎绝望的平静,“是她自己摔下去的,是她算计我。”
“算计?”沈廷洲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猛地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婉清从小到大连蚂蚁都舍不得踩,她会算计你?林晚,你为了推卸责任,连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他的话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林晚的心脏。原来在他心里,她就是这样一个会撒谎、会推卸责任的人,而苏婉清,永远是那个善良无辜的白月光。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林晚的声音发颤,眼眶却倔强地没有泛红,“因为她摔了一跤,因为她说了句‘林小姐好像不太喜欢我’,你就认定是我推了她?沈廷洲,我们认识这么久,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那你让我怎么看?”沈廷洲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当时只有你们两个人!她摔得腰椎骨裂,躺在床上动不了,你让我相信是她自己摔下去的?!”
腰椎骨裂。
这四个字像重锤一样砸在林晚心上。苏婉清为了嫁祸她,竟然真的敢把自己伤得这么重?
可沈廷洲的话更让她心寒。他看不到她的委屈,看不到她的辩解,只看到苏婉清的伤,只相信苏婉清的话。
“所以,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对吗?”林晚慢慢站起身,目光平静地看着他,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沈廷洲被她看得一窒,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慌乱。他别过脸,避开她的目光,声音却依旧强硬:“我只相信证据。”
“证据?”林晚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证据就是她在你面前哭了,证据就是她伤得比我重,证据就是你心里从来就没真正相信过我,对吗?”
她一步步逼近,眼神里的失望像潮水般将他淹没:“从她回国开始,你就摇摆不定!她说我的设计掉价,你信了!她说我针对她,你也信了!现在她摔了一跤,你还是信她!沈廷洲,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沈廷洲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想说什么,却被林晚眼中的冰冷堵住了。那是一种彻底的失望,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平静,比任何指责都让他心慌。
“我……”他张了张嘴,声音突然变得干涩,“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婉清她……”
“够了。”林晚打断他,后退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我不想听了。”
她看着眼前这个曾经让她无比安心的男人,突然觉得好累。累到不想再解释,不想再争辩,不想再小心翼翼地维护这段早已布满裂痕的感情。
信任这种东西,一旦崩塌,就再也拼不回去了。
“沈廷洲,”林晚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我们算了吧。”
“你说什么?”沈廷洲猛地抬头看她,眼底的慌乱再也掩饰不住,“林晚,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们算了。”林晚迎着他震惊的目光,一字一句,清晰地重复,“婚纱我会自己处理,‘晚·潮’和沈氏的合作也到此为止。你和你的白月光,好好过吧。”
她的语气太过平静,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却让沈廷洲的心脏骤然缩紧,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我不同意!”他上前一步想抓住她的手,却被她躲开了,“林晚,你别闹了!我知道错了,我不该怀疑你,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不是闹。”林晚看着他,眼神里没有恨,只有一片死寂的疲惫,“是真的累了。沈廷洲,你心里的那杆秤,从来就没偏向过我。这样的日子,我不想再过了。”
说完,她转身走到衣架旁,拿起自己的外套,没有再看他一眼,一步步走出了工作室。
门被轻轻带上,发出“咔嗒”一声轻响,像在两人之间划下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沈廷洲僵在原地,看着空荡荡的门口,脑子里一片空白。刚才林晚的眼神,她平静的语气,还有那句轻飘飘的“我们算了吧”,像魔咒一样在他耳边回响。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失去她了。
窗外的雨又开始下了,淅淅沥沥的,敲在玻璃窗上,也敲在沈廷洲的心上。他缓缓蹲下身,双手插进头发里,第一次尝到了绝望的滋味。
原来信任一旦崩塌,爱情这座大厦,真的会瞬间倾塌,连一丝挽回的余地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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