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30年不上朝 第411章 彻底混乱

此刻，滇军大营毫无防备，营内一片寂静，万籁俱寂中，几乎所有士卒早已沉入梦乡。

就连本该警惕守夜的哨兵，也抵不住倦意侵袭，斜倚在寨墙边打起了瞌睡。

没有人有危机意识。

毕竟，献贼主力已被崇祯皇帝麾下大军荡平，其核心将领尽数伏诛；

四川各地的守军亦已肃清境内残寇，川蜀大地重归安宁。

川蜀都安全了，云南还能有危险吗？

必然是一帆风顺啊。没有任何人察觉危险正悄然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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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外。

夜色如墨。

张定国率队如鬼魅般潜行，悄无声息地抵近大营。

早经勘察的暗角处，他们屏息敛声避开巡逻兵拖沓的脚步，如狸猫般翻越过寨墙。

守夜的哨兵仍在酣睡，被利刃抹喉时甚至没来得及睁眼，鲜血悄无声息地渗入泥土。

贼军前队迅速清理障碍，接引后续人马鱼贯而入，九百余人如水滴汇入静水，未惊起半分波澜。

待900多贼兵全部进入大营，往营中纵深摸进时，营内犬只被陌生气息惊扰，此起彼伏的吠声划破夜空，却未能撼动巡营士卒的懈怠。

或许是夜阑人困，或许是久疏战阵，即便犬吠越来越烈，竟无一人循声排查。

献军轻而易举的分散开来，待张定国一声竹哨划破夜色，伏兵们便同时动手：

火把如流星般掷向营帐，火箭拖着赤红尾焰划破黑暗，密集的火雨四射，务求让火势在顷刻间燎原。

不过片刻工夫，零星火光便连成一片火海，烈焰卷着浓烟冲天而起，噼啪作响的燃烧声中，两成营区已化作一片沸腾的火海。

“走水啦！走水啦！”

一名官兵被火光惊醒，赤着脚从帐中冲出，嘶喊着招呼身边士卒提桶赶去救火。

可尚未靠近火场，暗影里便窜出数道凶神恶煞的身影。

那官兵甚至没看清来人模样，便捂着喷血的脖颈轰然倒地。

烈焰越烧越烈，舔舐着营帐的帆布，吞噬着堆积的柴草，火光映红了半边夜空；

贼兵突袭厮杀，官兵不断倒下，地上的血泊在火光中泛着诡异的暗红。

直到这时，营中士卒才如梦初醒。七嘴八舌的大叫起来：

“杀人啦！”

“是夜袭！有敌人！”

"敌袭！敌袭！敌袭！"

惊惶的呼喊声此起彼伏，像被捅破的蜂巢般炸开，穿透噼啪作响的燃烧声传向各营。

但一切都已太迟了。

献军点燃的火势早已连成一片火海，灼热的气浪逼得人睁不开眼；

而那些闪着寒光的刀锋，早已在混乱中饮饱了鲜血，正朝着更多惊慌失措的身影劈去。

面对敌袭，营中毫无防备，更无半分应急之策，顷刻间便成了炸开的蚁穴。

睡梦中惊醒的士兵们赤着脚在营地里撞来撞去，慌乱中摸不到兵器，只能抱着脑袋漫无目的地奔逃。

甲胄与兵器散落一地，踩踏声、嘶喊声混着火焰的噼啪声，搅得整个大营乱如沸粥。

各级军官被这阵仗吓破了胆，连敌人究竟来了多少都摸不清，哪里敢上前拼命？

纷纷带着麾下士卒背向火光四散逃窜，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中军大帐内，沐天波被喊杀声惊得从榻上弹起，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冲上头顶。顿时慌了神。

他手忙脚乱地抓过案上的令旗，颤抖的手指却怎么也握不稳，嘴唇哆嗦着想要传令，喉咙里却说不出话。

直到狠狠一拳砸在自己大腿上，剧痛才逼出几分清明，他扯开嗓子连喊几位将领的名字。

帐外却只有火舌舔舐帐篷的噼啪声，连半声回应也无。

沐天波更加惶恐，更加不知如何是好。

中军外围的李大贽总算从乱军里收拢了百余明兵，正提刀要往火海最烈处冲，却被吴兆元死死拽住。

“糊涂！”吴兆元的声音在混乱中尖厉如刺，“连敌军虚实都不知，这时候冲上去是送死！没个周全计划怎可妄动？”

他一把夺过李大贽的刀，厉声令道：“先带弟兄们去中军护着沐大人！”

李大贽挣开他的手，红着眼嘶吼：“火都快烧到眼皮子了，怎能不去抵抗，再退下去，整个大营就被敌人烧光了，咱们得士卒就被他们斩杀殆尽了？”

两人在乱军之中你推我搡，争吵声比远处的喊杀更刺耳。

周围的士兵们看着两位长官争执不休，手里的兵器握得更松了，脚步在原地挪来挪去，竟不知该听谁的号令。

营帐的火势愈发猖獗，烈焰如张牙舞爪的火龙吞噬着夜空，照亮了整个大营。

贼兵呐喊着冲杀，刀光剑影间，明军和土司兵死伤无数。

滇军大营彻底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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