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达达久攻不下,脾气越发暴躁,招式也渐渐乱了。
上官励就是要磨掉他的耐心,只等待时机,他手中的木剑如灵蛇出洞,猛地击打在达达的手腕上,达达一阵吃痛,弯刀噹啷一声落在地上,上官励手中的木剑不停,剑尖直接抵在达达的喉咙处,冷声道:“你输了。”
达达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他脸色煞白,只觉得自己是轻敌了。
殿中的官员和使臣们更是惊是张大了嘴巴,这个位少年看著年纪轻轻的,没想到这么厉害,一柄木剑对敌方弯刀,最后竟还打贏了。
只见上官励收剑后退,不卑不亢,今日他若拿了真剑,达达的性命就交代在这里了。
上官立就是气不顺对方,拿木剑就是孩童,那他就拿孩童的玩具打败他。
达达被当眾打脸,他怒气森森,只觉得手腕处的麻筋痛得他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江凤华忍不住拍起了巴掌,夸奖道:“好剑法。”
同时,殿中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声,大家纷纷夸讚:“不愧是上官老將军的孙子,真是厉害啊!”
达达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他握紧了拳头,脸色铁青,努力回想著刚才自己是怎么输的。
对方一直在引诱他出招,但是他身形太过轻快,原来他是故意拿把木剑示弱,好让他放鬆警惕,拿把破木剑愚弄他,达达捡起地上的弯刀,“重新来,你拿真剑。”
这时,一道阴冷的声音从殿门外传来,“丟人现眼。”
眾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白衣男子立於殿门外,他身形修长,面容苍白如雪,一头长髮不扎不束披散开来,瞧著隨性又慵懒。
达达见到他时,主动上前单膝跪在地上,“参见大王子。”
眾人瞧著皆是一愣,什么大王子?北梟国还有使臣来大周吗?
江凤华和谢觴对视一眼,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这位北梟国的大王子是跟著康王妃和康王一起进宫的。
大臣们也没有想到康王和北梟国的大王子在一起,像是关係还挺好的样子。
月氏挽住谢康的胳膊优雅地往大殿中走去。
走到皇帝和皇后面前,月氏朝谢康道:“王爷也不介绍我们的关係。”
谢康抬头看向高位上的帝后,“皇上,这位是本王的王妃月丽茵。”
谢觴盯著谢康,这样的场合他肯定不能说康王已经被软禁的话,月氏和北梟国皇族也有联繫,並且他们当眾出现是装都不愿意装了吗?
谢觴沉声道:“朕以为王婶和王叔久不见面,必定有好多话说,所以朕就没让人接王叔和王婶进宫参加宴会,也是准备改日举办一场家宴招待康王婶。”
江凤华盯著月氏旁边的男人,她见过他,就在今日他和月氏进宫,当时她远远看著,虽然看不清长相,可是现在她回忆起来了。
只见白衣男人朝谢觴拱手见礼,“北梟大王子萧殤见过大周皇上,皇后……”
听见这个名字,谢觴不自觉地捏紧拳头。萧殤解释道:“皇上不要误会,小王的名字和皇上的不相同,小王的是夭殤的“殤”。”
江凤华轻笑道:“腰伤,大王子腰不好吗?怎么会取这样一个名字?真是太逗了。”
萧殤唇角抽了抽,又道:“国殤的殤,亡的意思。”
江凤华又道:“就是早死的意思,真的奇怪,是什么样的父母会替自己的孩子取这个不吉利的名字,在我们大周,很忌讳死这个字的。”
谢觴出生时也被先帝赐了这个字,后来是太后执意改成了觴,他唇角也抽了抽,直觉告诉他,北梟国的大王子是有备而来,他的名字更是蹊蹺得很。
谢觴冷声道:“北梟国大王子没有和你们的使臣一起来,倒是和朕的康王婶一起进宫,这样不请自来,倒让人朕觉得意外了。”
萧殤解释道:“小王祖上和西北土著有交情,大周的王爷娶了月氏的人,此次来盛京,知道丽茵姨母也要来盛京,为了路上有个照应,小王就同丽茵姨母一起来了,所以才没有和达达等人一起来。”
他分明是另有图谋,照这样说起来,將来北梟国对大周图谋不轨,也应该有康王的一份功劳。
谢康也是才知道月氏一族和北梟皇族还是亲戚关係,他喊她姨母,难道月氏的人嫁入了北梟国?
谢康娶了月氏二十年,生了一儿一女,竟不知道月氏有人嫁入极寒之地的北梟国,谢康口口声声为大周著想,为圣祖帝报仇。
他知不知道自己活成了一个笑话。
转来转去,还通过谢康把北梟国大王子与谢氏联繫起来,成了亲戚了。
谢觴只想骂一句,扯淡。
江凤华盯著萧殤的眼睛看时,她不自觉握紧了衣袖,这个人的眼神怎么这么奇怪,她总觉得他的眼睛里有一抹难以捉摸的情绪,似惊讶,似释然。
江凤华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可能是她是重生之人,心里年纪比现在大,透过现实看本质的东西时,她总是想得更多更广一些。
萧殤唇角微微一笑,又道:“小王特意来討杯酒喝,皇上不会不愿意吧!”
意思是说他也是客人,只是出场方式不一样,皇上就不准备为他也接风法尘了吗?
谢觴朝无心沉声道:“为康王,康王妃,还有北梟国大王子赐坐。”
谢康在西北到底惹了些什么鬼?
江凤华对前世有关北梟国或者萧殤的记忆一点都没有,只知道几十年后北梟国打进了大周,成功接管了大周谢氏的江山。
只等康王和康王妃落坐,萧殤也坐在了相应的位置。
他突然道:“刚才达达若有冒昧的地方,还请皇上见谅,达达性子粗獷,很容易得罪人,不过以后小王会约束他们的,为了表示歉意,不如小王给大家助兴,吹一首好听的曲目给大家赔罪。”
只见他拿出腰间的竹笛放在唇边旁若无人般开始吹了起来。
江凤华盯著他,这些外地人也太自来熟和太自以为是了吧!他在图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