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勛被盛安寧突然转了话题弄得猝不及防,还是这么大胆的话题,皱了皱眉头刚想开口。
盛安寧赶紧摆手:“你不用说了,我知道大白天说这个不合適,咱们留著晚上慢慢说啊。”
周时勛彻底沉默了,他压根跟不上盛安寧的脑迴路,更不知道她下一句还会有多大胆的话等著。
抿了口茶水,找个话题岔开:“你这两天还適应吗?能跟上课程吗?”
盛安寧嘆口气,一副发愁的样子,让周时勛心里一顿,还以为是她在学业上遇到了问题,没想到盛安寧就悠悠开口:“学习什么都不是问题,毕竟我挺聪明的,就是有点想你,晚上一个人睡感觉被窝都是冷的。”
周时勛就不知道,为什么什么话题到盛安寧嘴里都能变得不正经起来。
他只是好好关心一下她的学业,也能扯到这个上面。
盛安寧见又不吱声的周时勛,撇了下嘴角,写信教她做人的时候不是挺能叭叭,现在怎么不说了?
周时勛最后无奈地起身:“我要去医院看看鲁医生,我们一起吧。”
盛安寧兴高采烈地把盒子收好,递给周时勛:“这些你帮我保存好,我住在宿舍容易弄丟了。”
然后把报纸团了团塞进口袋里,回头上厕所还能当草纸用。
她感觉现在自己生活真是越来越粗糙了,也越来越入乡隨俗了。
周时勛没拒绝,也確实因为盛安寧住在宿舍不安全,回头要是丟了,他大概能心疼死,拿著盒子装进一旁自己带来的提包里。
盛安寧笑眯眯地背著手跟著周时勛进医院,遇见好几个同期的学员,都很热情的跟盛安寧打招呼。
快到门诊部时,还有个穿著白衬衣,衬衫纽扣系在最上面,斜背著个军挎,斯斯文文的男人跟盛安寧打招呼:“小盛同志,你中午出去吃饭了?”
盛安寧笑眯眯地点头:“嗯啊,家里来人了,我就在外面吃的。”
她也不记得这个男学员叫什么,好像是姓戴?
戴学明有些靦腆地冲周时勛笑了笑:“盛同志,这是你叔叔吗?”
看著岁数挺大,感觉不像盛安寧的兄长。
盛安寧扭头看了眼周时勛,扑哧乐出声:“不是,是我男人。”
在戴学明震惊的目光中,和周时勛一起离开。
周时勛这会儿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也头一次感觉自己的年龄真比盛安寧大很多?不过九岁,怎么就成她叔叔了?
还有,看来盛安寧在班里是非常的受欢迎。
这个认知,让他心里泛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舒服。
盛安寧偷偷睨了周时勛几眼,也没见脸上有什么变化,还是安慰了一句:“你不要听他乱说啊,你一点都不老也不像我小叔,再说我也没那么变態,会喜欢我小叔不是?”
说完乐呵呵地跑著先一步去鲁远达办公室。
周时勛慢慢品著盛安寧的话,心里的毛躁竟然被抚平了不少,迈步跟著进了鲁远达办公室。
……
京市周家。钟文清和周北倾匆匆赶回家。
看见周南光第一件事,钟文清就是紧紧抓著他的手:“我们丟了一个儿子,我要让他回家,你让他回家。”
周南光安抚著钟文清:“我已经知道了,你先不要激动,我们慢慢说好不好?”
钟文清这一路几乎就没怎么合眼,闭上眼都是周时勛小时候被虐待的画面,她不知道周时勛小时候长什么样,就把周峦城小时候的模样代入进去。
想想小时候软糯可爱的周峦城,被朱桂和周满仓虐待的样子,她杀人的心都有。
“不行,你就要赶紧让他回家,不对不对,要让他同意回家,我们不能强迫他。还有朱桂,你一定要弄死她!她竟然敢偷我儿子。”
说话顛三倒四,却有个非常明確的主题,就是要让周时勛回家,要报復朱桂。
周南光轻拍著钟文清的后背:“好,我会去查清楚的,你先不要著急,我们慢慢说好不好?”
一个儿子被人偷换,周南光也是十分震惊。
怎么也想不到世界上还有这么卑鄙的人。
他却是理智的,掛了周北倾的电话后,就去打听了周时勛的所有情况,除了还没看见照片,知道那是个非常优秀的年轻人。
上过战场,立过军功,各种事跡更是上过报纸。
而现在被调入更有前途的二所,是个凭著自己努力,脚踏实地的年轻人。
和他们牺牲的儿子周峦城一样优秀。
周南光看完所有资料后,在办公室也久久不能平静,这是他的一个儿子,虽然没有见面,看著他这么优秀,还是欣慰和心疼的。
不愧流著周家的血,在任何环境中都能不屈不挠地成长。
只是现在,他要先去见见周时勛,听听他的想法。
钟文清冷静不下来:“我回来就是跟你说一声,我就收拾东西去龙北市陪著他。”
周北倾在一旁已经无奈了,一路上不管怎么说,母亲都是这么倔强。
他们去二所,周时勛那么冷漠的態度,为什么母亲还不死心呢?
她甚至觉得生恩固然重要,但养恩也很大,而周时勛根本就不需要亲情了,他们为什么还要上赶著往跟前凑。
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以后当亲戚一样走动也挺好啊。
钟文清正哭著时,周陆明进来,看见钟文清和周北倾,还挺惊讶:“妈,北倾,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爸说你们放心不下朝阳,去找朝阳了,怎么样,朝阳在那边还好吗?”
周北倾点头:“嗯,朝阳挺好的。”
钟文清却不这样想,也不想隱瞒自己去干什么了,现在看见周陆明就觉得碍眼,特別是那一双眼睛跟朱桂一样,贪婪阴毒的三角眼。
让她越看越有气,哼了一声转过头不想搭理周陆明。
周陆明愣了一下,满脸惊讶:“妈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怪我没送朝阳去报到,我当时也是遇到了紧急情况,不得不回来。“
周北倾摇头,没忍住说了出来:“大哥,我们在龙北市遇见了一个和二哥长得一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