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着,有侍从在里面打扫。
“七皇子。”
侍从朝谢应祈低头作揖,“小迟不在?”
“回七皇子,小少爷今日要去私塾读书。”
读书谢应祈捻了捻指尖,又问:“小迟听不见,如何上私塾”
“这……”
侍从有些犹豫,待看见谢应祈越来越阴沉的脸色,赶紧跪到地上,紧声说:“回七皇子,是王爷的意思。”
谢应祈的呼吸沉了沉,他转身去到祝珏的书房,敲了敲门。
门打开。
“诶,子尘兄来啦。”
祝珏笑着抬起头,看见谢应祈的脸色时顿了顿,“出什么事了?五皇子他又做什么了?”
“不关他的事,”
谢应祈站到祝珏的桌案前,眉头皱得死紧:“祝侯怎么能让俞安读私塾俞安如何能读?”
祝珏顿了顿,这才几天就和小迟这么熟了?他走过去:“说来话长,你别着急。”
祝珏让谢应祈坐下,端起桌上的茶杯倒了杯水递给他,“你什么时候和小迟这么熟了。”
谢应祈接过茶杯的手顿了顿,“就这么熟起来了,你先回答我。”
“我之前说过小迟和小南,以及我不是一母所出吧。”
祝珏也坐下来,整理着桌上的宣纸。
“小迟的母亲华氏是我母亲的侍婢,母亲快生小南那段时间,让华氏去给父亲送衣物。”
“华氏暗地里往衣物上抹了合欢香,与我父亲共度一夜,因此有了小迟。”
“事情曝光后母亲早产,小南身体也十分虚弱。
而父亲为自己的行径感到羞愧,却因为华氏怀孕而不得不将她安置在南偏房。”
“说起来小迟的耳朵也许是华氏怀孕的时候落下的病,那时我也只是个孩子,看见侍从们对华氏的冷眼对待也视若无睹。”
祝珏看向窗外被风吹得扑簌簌落下的叶子。
“小迟生下来后华氏的身体就越来越差,终于在小迟五岁时病逝。
那几年小迟一个小聋子就一个人坐在南偏房的院子里,侍从们你也知道,就是一帮看主人眼色的。”
“后来我长大些,知道事情不能怪罪到小迟身上,就教训了他们几句,情况才有所收敛。”
“父亲从来没有去看过小迟,并觉得小迟的出生本来就是不应该的,甚至害的我母亲早产。”
“所以也不管他的成长,去读私塾还是我向他求来的,那时我实在是看不过眼。
你也知道我现在的羽翼还没丰满,家里真正说得上话的是我父亲。”
祝珏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谢应祈明白了。
祝珏虽然可怜祝迟,但为了自己将来的仕途,为祝迟争取了一些权益后也是顺着祝融达的意思对祝迟的。
谢应祈揉了揉自己的额角,也就是说,偌大的祝府,没有一个人是站在祝迟这边的。
他站了起来,理了理揉乱的袖子,“你也有难处,不过,”
谢应祈顿了一下,“我会给俞安找合适的老师,祝侯怪罪下来的话,你就说是我的意思。”
他转身打开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