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
祝迟回道,站起身来要去书房,脚尖转了一下又转回来,恶狠狠地拧了一下谢应祈的手。
“你以后可要好好对我!”
[已经可以说是好好要孝敬你了……]
谢应祈有些蒙,但还是点点头:“我会的俞安。”
……
“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
小人反是。”
温聿年坐在祝迟面前,手里握着长长的戒尺,压在祝迟的书上。
“这句话出自《论语》,小迟,你说说是什么意思?”
祝迟认真地看着温聿年,深度思考了下,缓缓说:“君子是成人,是美的。
不是成人,就是坏的。
小人总是反对那些对的事情。”
温聿年握着手里的戒尺的角度没动,目光凝滞在祝迟诚恳的脸蛋上,好似对自己说着:“老师老师!
我说的对吧!”
他的嘴唇张张合合,鼻腔里吐出气来,最后还是用戒尺拍到祝迟的书桌上。
“昨晚温书了?”
“温、温了。”
祝迟的脖子缩了一下又里面伸直,像一只被拉着脖子的乌龟。
温聿年的山羊须都要被他微微不稳的气息吹走了,他严肃道:“你听好了,这句话的意思是:”
“君子总是从善良的或有利于他人的愿望出发,全心全意促使别人实现良好的意愿和正当的要求,不会用冷酷的眼光看世界。”
他看着祝迟有些迷茫的双眸,放缓了声音:“或是唯恐天不乱,不会在别人有失败、错误或痛苦时推波助澜。
小人却相反,总是成人之恶,不成人之美。”
祝迟眨了眨眼,低头看了眼书上的原句,抬起头用力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老师。”
温聿年站起来,叫祝迟好好体会体会这几句话的意思,走出书房门,偏着头瞧了瞧。
谢应祈正靠在窗边看着里面。
他朝谢应祈挥挥手,“子尘,你过来。”
谢应祈站直了身子走过去,朝温聿年微笑着作了个揖:“老师。”
“你的礼我可受不起。”
谢应祈低头笑笑,便听温聿年继续道:“陛下昨日召我入宫,言语敲打了我,要我来劝劝你。”
温聿年的目光瞥向书房里认真抄写的祝迟,缓声道:“你做了什么,陛下都知道。”
谢应祈脸上的笑容褪下去,神色变得肃穆,他认真地说:“我不会让俞安陷入危险之地。”
温聿年吐了一口气,笑道:“陛下让我捏着你的把柄,可是你是我从小教到大的,也知道陛下自你出生后从未来见过你。”
“直到你露了些锋芒。”
“你也知道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我没有理由干涉你的决定,陛下和顺妃都没错,我知你对你母亲多么敬重,也不会说为了国家社稷强迫于你。”
谢应祈弯下身子郑重地朝温聿年行礼,“多谢老师体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