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秘书总长办公室内,梁士诒与阮忠枢两人相视无言,各自抽烟品茗。
各自却又在思索下一步政策以应对当下时事及各地现状,以求实现各自的政治抱负。
梁士诒喝完一盏茶的功夫,才缓慢起身,从书架上取出军事秘密布防图以及诸多秘密政府文件。
梁士诒将鎏金镇纸压在《各省驻军布防图》上,指尖沿着直隶至奉天的铁路线缓缓划过。
阮忠枢正用盖碗刮动青瓷盏中的君山银针,茶汤泛起细密的涟漪,倒映着窗外暮色中若隐若现的琉璃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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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道新收的关税报表,比上月少了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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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士诒忽然开口,从资料袋中取出半截电报残角,"
张謇在南通办的纱厂,怕是动了铁路运输的奶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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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蘸着茶水在红木案几上画了个圈,"
得让沈祖宪盯着交通银行的放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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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忠枢将茶盏轻叩三下,暗合着窗外更鼓的节奏:"
赵秉钧从天津来信,说革命党在沪宁线联络了七省会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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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压低声音,"
前日统率办事处截获的密电,孙大头要亲自去日本联络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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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士诒的狼毫笔尖在《财政预算案》上悬停片刻,墨汁在"
善后借款"
条款旁晕开一滴黑斑:"
善后大借款的盐税抵押,得让周学熙把江浙盐场账本查个底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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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展颜一笑,"
倒是沈佩贞在交通部搞的无线电台,能实时监控长江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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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这是要架空唐绍仪?"
阮忠枢挑眉,骄阳在镜片上折射出光晕。
梁士诒将电报纸揉作一团点燃后掷入铜盆,火舌窜起时映得他眉骨森然:"
唐绍仪上月往广州运了三百箱马克沁机枪——您当革命党真会遵守临时约法?"
窗外忽有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
阮忠枢从袖中取出张泛黄的《北洋陆军编制表》,指尖点在"
段祺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