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前几日被劫走马车的车夫,我看他身子骨还算硬朗,只是在采石场怕是要累坏了,万一影响了干活的力气,岂不可惜?不如让他来厨房帮工,或者跟着我学学辨认草药,也能为寨子里出份力。”
一次给黑虎送药时,韩曦钰状似无意地提议道。
黑虎正因为头疼的老毛病又犯了,被韩曦钰几副草药治得舒爽,心情颇佳。
他想了想,觉得韩曦钰说得有道理,反正一个车夫,在哪里干活都一样,便大手一挥:“行,你去跟猴子说一声,把那车夫调到你那边去,让他听你使唤。”
韩曦钰心中暗喜,面上却不动声色,恭敬地应下:“多谢大当家。”
就这样,车夫被调到了韩曦钰身边,负责帮她采买草药、搬运东西。
再次见到车夫,他瘦了一大圈,手上和身上布满了伤痕,但眼神依旧坚定。
看到韩曦钰,他激动得说不出话,只是一个劲地作揖。
“大叔,你没事就好。”
韩曦钰扶他起来,“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以后慢慢再聊。你先跟着我,好好养养身子。”
有了车夫的帮助,韩曦钰打探消息、传递信息方便了许多。
她开始更加细致地观察黑风寨,试图寻找离开的破绽。
同时,她也注意到,寨子里的土匪并非都是十恶不赦之徒。
有些是被生活所迫,走投无路才落草为寇;
有些则是被黑虎等人胁迫,身不由己。
一次,她看到一个年轻的小土匪,因为抢来的食物少了一点,被疤脸狠狠打了一顿,躲在角落里偷偷抹眼泪。
韩曦钰心中一动,或许,这些土匪并非不可改变。
如果能引导他们走上正途,不仅能减少一方祸害,也能为自己和张妈、车夫的离开创造更有利的环境。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便在她心中生根发芽。
她开始有意识地对一些土匪施以小恩小惠,比如给受伤的小土匪悄悄上药,在分发食物时,偷偷多给那些看起来瘦弱的人一点。
她的举动,渐渐被一些土匪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韩曦钰的“善意”,像投入深潭的石子,虽起初波澜不惊,却在不知不觉中漾开了涟漪。
那个被疤脸打的小土匪,后来每次见到韩曦钰,都会恭敬地喊一声“韩先生”,眼神里满是感激。
其他一些受过她帮助的土匪,也对她多了几分尊重。
黑虎对韩曦钰的“能力”愈发看重。
寨子里只要有人生病受伤,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找她。
韩曦钰也不负所望,凭借着外公医书里的知识和自己特种兵的应急处理能力,治好了不少人的伤病。
有一次,一个土匪在劫掠时被弓箭射穿了胳膊,伤势严重,几个“懂医术”的土匪都摇头说没救了,韩曦钰却硬是用清创、缝合(用烈酒消毒过的针线)、敷药等方法,把人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这件事让黑虎彻底对韩曦钰服了。
他甚至在聚义厅里公开说:“韩丫头是我们黑风寨的福星,以后谁也不准怠慢她!”
疤脸和矮胖看韩曦钰越来越得势,心中嫉妒又恐惧。
他们私下里没少议论,怀疑韩曦钰是官府派来的奸细,或者是其他山寨派来的卧底。
“那娘们太邪门了,哪有这么厉害的医术?肯定是装的!”
疤脸喝着酒,满脸不屑,“指不定哪天就给我们下药,把我们都卖了!”
矮胖也附和道:“就是!大当家也太糊涂了,居然这么信她!我们得想办法,不能让她再这么得瑟下去了。”
两人开始暗中给韩曦钰使绊子。
不是在她采草药的路上设置障碍,就是在黑虎面前说她的坏话,比如“看到她跟车夫鬼鬼祟祟地说话”“她给的草药好像没以前那么管用了”。
黑虎起初并不在意,但架不住疤脸和矮胖天天在耳边念叨,心中也渐渐起了一丝疑虑。
他开始暗中观察韩曦钰,看她是否真的像疤脸和矮胖说的那样,行为可疑。
韩曦钰敏锐地察觉到了黑虎态度的微妙变化,也知道是疤脸和矮胖在捣鬼。
她没有选择直接与他们对抗,那样只会让黑虎更加怀疑。
她决定用行动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同时也给疤脸和矮胖一个教训。
机会很快就来了。寨子里的水源出了问题,很多土匪喝了水之后,上吐下泻,发起了高烧。
黑虎急得团团转,疤脸和矮胖趁机又在旁边煽风点火,说肯定是韩曦钰搞的鬼,想趁机削弱山寨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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