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尖叫:“你胡说!你收了王妃的好处!”
“我没有!”王稳婆从布包中取出干枯的药渣,
“这是夫人没喝完的安胎药渣,上面有‘落胎草’毒素!王爷可送太医院查验,老奴若说谎,甘受凌迟!”
韩曦钰又递上医书与地契:“这是母亲的医书,记载了‘落胎草’的药性,与母亲症状完全吻合;这些地契是母亲的嫁妆,被陈氏私藏在城南宅院,近日才被臣妾找回。此外,陈氏为巩固地位,与赵峰私通借种,赵峰此刻就在王府外等候对质!”
铁证如山,宴厅内一片哗然。
韩魏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陈氏怒斥:“你这毒妇!韩家颜面都被你丢尽了!”
陈氏瘫坐在椅上,语无伦次地辩解:“是王妃陷害我!她根本没傻!”
慕卿晨脸色阴沉:“林肃,将陈氏、韩曦瑶、刘妈拿下!派人带赵峰过来,把药渣、银簪残片送太医院查验!”
侍卫立刻上前捆住三人,陈氏挣扎尖叫:“我怀了韩家的孩子!你们不能抓我!”韩曦瑶则哭得瘫软在地,被拖拽着往外走。
慕卿晨对着宾客拱手:“今日之事让诸位见笑,本王定会按律处置,给顾氏夫人和王妃一个交代。”
勋贵们纷纷回礼,有人称赞他秉公处理,也有人暗自庆幸未贸然站队。
苏烟与柳如薇对视一眼,心中了然——王妃不仅没傻,还聪慧过人,手握如此多的证据,绝非池中之物。
随后,慕卿晨让林肃负责安抚宾客、对接官府,自己则带着亲卫前往书房,处理陈氏案宗与后续事宜,整个王府陷入忙碌与混乱。
韩曦钰知道,这是她唯一能脱身的机会。
皇家婚约牵一发而动全身,慕卿晨既承诺顾神医照顾她,绝无可能轻易应允和离,唯有趁此刻府中混乱,悄悄离开。
她对着慕卿晨福身:“王爷忙于公务,臣妾自行回偏院休息便可。”
说罢,便在张妈的搀扶下,快步朝着偏院方向走。
她的计划很简单:先回偏院取走早已收拾好的包袱——里面装着顾氏的遗物、嫁妆地契与盘缠,再从偏院侧门绕到王府后门,老周头已在后门安排好接应的旧部,只要能出府,便能坐上提前备好的马车离开京城。
可刚走到通往偏院的僻静回廊,迎面便撞上了带着侍女巡查的苏烟与柳如薇。
原来两人入府后,便想着熟悉王府布局,尤其是各院落的进出口,恰好走到了这里。
苏烟最先注意到异常——韩曦钰虽依旧抱着布偶,可眼神清明,脚步沉稳,与之前“痴傻怯懦”的模样判若两人。
更让她起疑的是,张妈手中悄悄提着一个鼓囊囊的青布包袱,包袱边角露出半块绣着莲花纹的锦缎,一看便是精心收拾的行李。
柳如薇也很快察觉不对,她目光锐利地扫过韩曦钰与张妈,沉声道:“王妃这是要回偏院?可这包袱……看着不像是日常用度。”
韩曦钰心中一紧,面上却强装镇定,恢复了几分怯懦模样:“我……我想回偏院拿些母亲的旧物,这包袱……是装旧物的。”
张妈也连忙附和:“是啊,侧妃娘娘,王妃今日受了惊吓,想拿些先夫人的旧物安心。”
可苏烟与柳如薇哪里肯信。
方才宴厅上,韩曦钰揭穿陈氏时的冷静果敢,早已打破了“痴傻”的假象;
此刻又带着包袱行色匆匆,若说只是拿旧物,未免太过牵强。
苏烟上前一步,目光落在包袱上:“王妃既受了惊吓,更该早些回偏院歇息。不如让侍女帮你拿包袱,我们送你回去?”
这话看似关切,实则是想试探。
韩曦钰知道,若是被她们送回偏院,再想脱身便难如登天。
她深吸一口气,索性不再伪装,对着两人轻声道:“二位侧妃明鉴,臣妾确实想离开王府。陈氏已伏法,母亲冤屈得雪,这王府于臣妾而言,已是牢笼。”
苏烟与柳如薇对视一眼,心中皆是一震——她们虽怀疑韩曦钰未傻,却没想到她竟真的要离开。
短暂的震惊后,两人心中同时涌起一个念头:若是韩曦钰离开,王府正妃之位便会空悬,这对她们而言,无疑是天大的机会!
柳如薇率先反应过来,压低声音道:“王妃可知,皇家婚约非同小可,擅自离开乃是大罪?王爷既承诺顾神医照顾你,绝无可能放任你离开。”
“本妃自然知晓。”
韩曦钰语气坚定,“可我心意已决,哪怕前路艰险,也想挣脱这深宅牢笼。”
苏烟看着韩曦钰眼中的决绝,又想到正妃之位的诱惑,心中迅速盘算起来。
帮韩曦钰离开,虽有风险,可一旦成功
她与柳如薇便是王府后院最有权势的人,只需再争得慕卿晨的青睐,正妃之位便指日可待。
她与柳如薇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算计。
“王妃,我们可以帮你。”
苏烟沉声道,“但你需答应我们,离开后永不归府,也不得向任何人提及我们曾帮过你。”
柳如薇补充道:“此刻府中侍卫都在忙着看管陈氏、接待宾客,偏院到后门的巡逻最为松懈。
我让贴身护卫拿着我的令牌,去后门打点,确保你能顺利出府;苏姐姐去引开偏院附近的侍卫,你趁机去柴房取包袱,从侧门绕到后门。”
韩曦钰没想到她们会主动帮忙,心中又惊又喜,对着两人深深一揖:“大恩不言谢,臣妾定守承诺,永不归府,也绝不提及今日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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