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军医营内,柳如薇正准备休息,却看到苏烟独自站在帐外,望着中军大帐的方向,眼神阴鸷。
柳如薇皱了皱眉,没有上前,只是默默转身回了自己的营帐——经过之前的事情,她早已学会了明哲保身,不再理会苏烟的小动作。
苏烟看着柳如薇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又想起明日就要抵达的慰问使,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容。
她相信,只要抓住机会,定能让韩曦钰和慕卿晨出丑,说不定还能趁机扳回一局。
北疆的晨光刚漫过军营的辕门,就传来一阵清脆的马蹄声。
皇上派来的慰问使一行十余人,在禁军的护送下抵达军营,为首的是礼部侍郎张怀安
此人虽官阶不高,却极善察言观色,深得皇上信任。
秦苍元帅率慕卿晨、韩曦钰及一众将领早已在营外等候。
周震一身戎装,立于将领之中,身姿挺拔;
赵毅站在他身旁,单手按在剑柄上,眼神里带着几分军人的桀骜,时不时扫向营门口的动静。
军医营的柳如薇也带着两名学徒赶来,手中捧着刚熬好的解暑汤药,准备送给慰问使一行;
苏烟则站在人群边缘,衣着得体,眉眼间带着温和的笑意,看似安静,目光却悄无声息地在张怀安与韩曦钰之间流转,暗自盘算着时机。
“张侍郎一路辛苦!”秦苍上前一步,拱手行礼,“北疆将士已在此等候多时,快请入营歇息。”
张怀安翻身下马,笑容和煦地回礼:
“秦元帅客气了,皇上挂念北疆将士,特派本官前来慰问,些许辛苦何足挂齿。”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韩曦钰身上——这位户部尚书韩魏之女、靖王妃,如今更是手握兵权的翊武将军,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这位便是大败北狄的翊武将军吧?果然英姿飒爽,名不虚传!”
“张侍郎过誉了,”韩曦钰拱手回礼,语气从容,“保家卫国乃军人本分,不敢当‘英姿飒爽’四字。”
慕卿晨站在她身侧,看着她从容不迫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温柔,适时开口:
“张侍郎一路劳顿,营帐已备好,先歇息片刻,再议慰问事宜如何?”
“好,好!”张怀安笑着应下,在众人的簇拥下走进军营。
沿途将士们列队相迎,齐声高呼“吾皇万岁”,气势恢宏,张怀安频频点头,脸上满是赞许。
中军大帐内,茶水解暑,瓜果解渴。
张怀安说明来意,宣读了皇上的慰问圣旨,赏赐了黄金、锦缎及各类物资,将士们谢恩后,便各自落座,气氛热闹而融洽。
苏烟并未上前,只是端着茶杯坐在角落,暗中示意一名曾被她接济过的小兵上前伺候。
那小兵本就感念苏烟的恩惠,见状连忙端着茶盏走到张怀安身边,躬身道:“侍郎大人,您尝尝这北疆的凉茶,解暑效果极好。”
张怀安笑着接过,随口问道:“你在军中多久了?平日里操练辛苦吗?”
小兵挠了挠头,看似憨厚地回道:“回侍郎大人,小的在军中两年了,操练虽苦,但能跟着靖王和将军打仗,小的心甘情愿!就是……就是近日营中有些闲话,小的听着心里不是滋味。”
“哦?什么闲话?”张怀安来了兴致,放下茶杯问道。
帐内众人也纷纷侧目,韩曦钰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抬眼看向那小兵,眼中闪过一丝锐利。
小兵压低声音,语气带着几分忐忑:“就是……就是有人说,翊武将军造的神兵太过厉害,军中将士们都只认将军,反倒忘了皇上的恩典,还有人说……说神兵逆天,怕是会冲撞神灵,给北疆带来灾祸……小的知道这话不该说,可实在怕影响军心,才斗胆在侍郎大人面前提一句。”
这话一出,帐内瞬间安静下来。
将领们脸色各异,周震性子耿直,当场就要呵斥小兵胡言乱语,被身旁的赵毅悄悄按住;
秦苍眉头微皱,目光扫过角落的苏烟,见她神色平静,仿佛事不关己,心中已然有了判断;
柳如薇站在一旁,暗自摇头,她早已看穿苏烟的手段,只是不愿多管闲事。
张怀安眼神闪烁,看向韩曦钰,显然是在观察她的反应。
苏烟坐在角落,端着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借小兵之口传流言,既达到了目的,又不会暴露自己,完美契合她心思。
韩曦钰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平静,缓缓开口:
“这位兄弟倒是心细。不过你说的这些闲话,我倒也听过几分,只是不知你是听谁说的?近日我巡查军医营,倒听闻有士兵抱怨,说有人借着职务之便,私下克扣药材,甚至把上好的伤药换成普通草药,导致伤员恢复缓慢,不知你可有听闻?”
那小兵脸色一变,没想到韩曦钰会突然发难,支支吾吾说不出话:“这……这小的没听说过……”
“哦?是吗?”韩曦钰挑眉,语气淡然,“看来是我记错了。不过军中流言可大可小,若是有人故意散播不实言论,意图扰乱军心,按军法当如何处置,秦元帅应该比我清楚吧?”
秦苍立刻会意,沉声道:“军中纪律严明,敢散播流言者,轻则杖责,重则军法处置!此事我定会彻查,给大家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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