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譁然。
天才竟然是被包装出来的?!
要知道,林家兄妹刚入门就被推举为这一代的领头弟子,享受了无数宗门资源。
若当真如此......
人群中,少数几个玉虚天闕的弟子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一个淡紫色衣裙的少女忽然走了出来。
她步伐轻快,语调轻盈:“想知道死者和齐晟有没有血缘关係,我倒是有个法子。”
“!!!”
眾人回头看过去,在看到她身后站著和她容貌有几分相似的中年男子时,忌惮地后退了几步。
紫雾穀穀主和他女儿?
相传这紫雾穀穀主走了蛊毒之道,浑身上下皆是毒,不小心碰到便会沾染上。
“......桑静月?”
奚玄觴有些惊讶。
桑静月靦腆地笑了下:“玄觴,好久不见。”
风逐剑跑了出去,热情地迎了上去:“静月!”
“小风!”
桑静月同样欣喜地呼唤一声。
她小声说道:“等我解决了此事再和你玩。”
“好”
风逐剑应下之后,桑静月从储物囊中掏出了一个血引蛊,看著谭玉承说道:“此蛊名为血引蛊,只需血液便可激活。”
“血引蛊会指引你找到和此人有关的血缘者,若指向了齐晟,自然可证明他们有血缘关係。”
“好!”
谭玉承迫不及待地应下。
桑泽望向南苍雀,老神在在地说道:“朱雀君,在下炼製的蛊虫,你应该不会不相信吧?”
南苍雀嘴角一扯:“......请。”
於是桑静月上前一步,让林怀瑾未流乾的血液滴落在了血引蛊身上。
血引蛊吸收了血液,顏色变得鲜艷无比,那透明的躯体里仿佛流动著血液。
“嗡嗡嗡......”
蛊虫一阵震颤,头上细小的触角指向了两个方向。
“唉?”
桑静月眼里闪过一丝惊讶,“这里竟然有两个和死者相关的血缘者?”
南苍雀一愣。
“林怀瑾確实还有个妹妹......等等,齐晟也在这里?!”
他后面那句话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的。
“哥哥!”
就在这时,脸色苍白颓废的林握瑜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她想跑上去,急忙被玉虚天闕的弟子拦住。
“林师妹,你可千万別过去啊!”
“对啊,你先冷静下来。”
“你们別拦著我!”
林握瑜愤怒又隱忍地吼道:“他不仅杀了我哥哥,还要在他死后给我们泼脏水,这我如何能忍!”
说完这话,她眼眶通红,眼神哀戚地看著林怀瑾悬掛在树上的头颅,拳头握紧。
“哥哥,你我从小相依为命,受尽冷眼苦楚,原以为我们终於能过上好日子了......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身边的玉虚天闕都因为她这番话露出动容不忍的神情。
“哦?”
奚玄觴眸光凉凉,语气更是透著一股讽刺的冷笑,“怎么,为了保齐晟终於不躲了?”
林握瑜脸上的神情一僵。
眾人恍然大悟。
对啊,他们注意力刚刚明明还在另外一道血缘者身上!
“星衍君莫非就在屋里?”
“不可能吧......这么大动静他会没有察觉吗?”
“难道是他不想出来?那谭师兄说的岂不都是......”
......屋內。
齐晟阴沉著脸撤掉了周身的阵法,走了出去。
“何事如此喧譁!”
眾人没想到齐晟居然真的就在一墙之隔的屋內,顿时露出各种震惊、不解、难以置信的眼神。
“星衍君,您......”
“齐晟,你终於出现了。”
谭玉承冷笑,拳头攥紧,隱约有骨头摩擦攒动。
“......玉承?”
齐晟一脸震惊地看著谭玉承,扭过头看到了被掛在树上的头颅,眼底闪过一抹隱晦的阴鷙痛心。
修士本就难以孕育孩子,更何况这还是他砸了无数资源才养出来的儿子!
“怀瑾?!老夫刚到玄天城就闭关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何要杀害你师弟!”
齐晟的表情逐渐染上慍怒与失望。
“即便你犯了错被逐出宗门,我这些年一直都未曾忘记你是我弟子!”
他的痛斥字字清晰,悲哀地望著谭玉承,就好像他已经真的走火入魔、神志不清了。
不得不说,齐晟的演技確实能將不少人唬住。
“看来谭师兄真的走火入魔无可救药了。”
“他自己犯的错竟然迁怒在林师弟身上......”
听著那些斥责的话语落在自己身上,谭玉承眼中的麻木和绝望愈发彻底。
他张开双臂,仰头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
“事到如今,你竟还要为了保全自己,搬弄是非!你觉得我会怕了那魂咒,不敢暴露你的真面目吗!”
“自我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起,我就不想苟活了!”
魂咒?
奚玄觴神色微凝,差点忘了这个棘手的东西。
也不知道沈师姐和蓝珂仪在哪里,如今谭玉承在这里,她们竟一直没有出现。
他瞥了顾云生一眼。
“拖住他们。”
“啊?!”
顾云生愣了一下,突然想到自己曾经在齐晟身上下了寻诀印,恍然间意识到,原来剑灵前辈早就预料到了。
他立马走了出去。
“且慢!”
他一出声,眾人的视线就落在了他身上。
“这不是五相宗的倖存者吗......”
“他怎么在这?”
“我乃五相宗宗主之子,宗门被屠时,我父亲以身为祭为我布下阵法才不曾被幕后真凶发现。”
顾云生一字一句地说著。
齐晟眼皮一跳。
他內心涌现出不好的预感。
“后来倚剑宗的道友抵达,才將我救了出来。不料我们撤退时,再次遇到了真凶。”
顾云生继续说道:“那真凶擒住了我,原来他灭我五相宗,是为了得到传说中的古仙之物,玄女印!”
“我死里逃生,在真凶手臂上烙印了一个寻诀印。”
在其他人不解困惑的目光中,顾云生的视线落在了齐晟身上,似笑非笑地说道:“星衍君,你的手臂可以掀起来让大家看看吗?”
“!”
齐晟眼神一沉,终於想起来这件事。
吃到大瓜的弟子们再一次目瞪口呆。
等等,这句话的意思是屠戮了五相宗的幕后真凶是玉虚天闕的星衍君?!
齐晟咬牙说道:“贤侄这话什么意思,你怀疑我?我与你父亲可是相知多年的好友!”
顾云生听到这话,只觉得满是讽刺。
正因为是相知多年的好友,父亲从未对齐晟有过什么防备,才会被他如此轻易得手。
他学著扶兮,平静的话语中充斥著丝丝缕缕的压迫感。
“所以,你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