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春生从王宜军那里得到了那个“等”字后,这个字像一把双刃剑,既给了他希望,又让他更加忐忑。
接下来的日子里,江春生不断地给自己心理上的暗示,强迫自己不再纠结于王雪燕的失联。他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工程队的日常工作和电大课程的学习中。
白天,在工程队处理完本来就没有什么工作量的各种行政人事事务后,闲暇之余就用来学习电大课程;晚上回到家,继续埋头于课本和笔记,为一月份的考试做准备。
一天晚饭时,家里就只有江春生和母亲徐彩珠母子二人。
“春生,燕子怎么这么长时间都不来家里玩了?工作还那么忙吗?”徐彩珠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到江春生碗里,随口问道。
江春生的筷子在半空中停顿了一瞬,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夹起红烧肉:“嗯,她最近刚培训回来,事情比较多。”说罢,他将大块红烧肉整个塞进了嘴里。
徐彩珠敏锐地察觉到儿子语气中的异样,轻轻叹了口气:“年轻人工作忙是好事,但也要注意休息。你也是,别总熬夜看书。看你最近都瘦了。”徐彩珠心疼地打量着江春生。
“知道了,妈。”江春生低头扒饭,掩饰眼中的落寞。
徐彩珠在江春生的对面,目光如炬:”春生,我看你最近魂不守舍的,你跟妈说实话,是不是和燕子闹矛盾了?”
“妈,您别多想,没有的事。”江春生抬头勉强笑了笑,“我们好着呢,这段时间她的确是很忙。”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用类似的借口搪塞母亲徐彩珠了。每次这样说,江春生心里都会泛起一阵苦涩。自己“等待”也就罢了,还要连带母亲跟着操心。
徐彩狐疑地看了江春生,叹了口气:“要是有什么误会,一定要说开,别憋在心里。”她依然坚持自己的想法。
江春生知道母亲心里有疑惑, 江春生点点头,心里却有些苦闷。他何尝不想和王雪燕说清楚,可现在连她在哪里都不知道,王宜军那个"等"字成了他唯一的慰藉。
吃完晚饭,江春生一如既往的帮母亲徐彩珠收拾好碗筷,回到房间,就一头扎进了书本里。
接下来的日子,白天上班时间,朱文沁依旧经常打电话过来,每周两次,雷打不动。特别是一到周六,早上一上班不久,朱文沁的电话就如约而至。电话那头,朱文沁的声音总是那么活泼明亮。
“江大哥,我送你的防晒霜用了吗?”她的声音透过电话线传来,带着几分期待。
江春生握着话筒,心里想着办公桌抽屉里那瓶从未开封的防晒霜:“冬天阳光这么温和,我觉得没有必要用,等到了夏天再说。——好钢不是应该用在刀刃上吗?”江春生笑道。
“你说的也对。”朱文沁赞同,接着道:“江大哥!改天我送一瓶增白霜给你。正好现在用。”
“文沁!谢谢你,别送了!我不适合用这些东西。”江春生拒绝道。
“我不管,反正我就要送。”朱文沁撒起了娇。 紧接着声音变得欢快起来:“对了,江大哥,电影院现在在放《庐山恋》,很好看的,今晚我们一起去看好不好?”
江春生揉了揉太阳穴:“文沁,我要准备考试,真的没时间……”
“那明天呢?明天可是星期天!”朱文沁不依不饶。
“明天我一天我都要出去听课。”江春生的声音很温和,但也很坚决,“等考试结束了,到时候我请你去‘富贵园’吃饭,看歌舞表演。”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好吧,那就说定了。不过,江大哥, 自从上次晚上我和你在巷子口遇到三个坏蛋,我就晚上没有出过门了,天天在家都快要闷死了。江大哥,你能不能再做做好人,解救解救我啊?”
江春生听着朱文沁的话,心中有些无奈,但还是耐心说道:“文沁,实在抱歉,我这是第一次参加电大的学期考试,不知道深浅,我得准备的充分一点。不然,考试如果没过关就前功尽弃了。”
电话那头的朱文沁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娇气十足地说:“嗯~~~好吧!还要等到一月中旬,这么长时间啊!都快过年了。”
挂断电话后,江春生长舒一口气,目光不自觉地飘向窗外。冬天的天空灰蒙蒙的,就像他此刻的心情。
时间如流水,转眼到了12月7日,星期六。
江春生像往常一样早早来到工程队办公室。办公室里格外安静,工作上没有什么要处理的事务,正是学习的好时机。他给泡了一杯清茶,翻开《钢筋混凝土结构》开始复习。
九点钟不到,朱文沁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江春生有一句没一句的陪她聊了十余分钟后,表示有事要处理,朱文沁才余兴未了的挂了电话。
江春生放回电话,继续复习功课。
这几天趁工作上的事情少,他得抓紧时间复习。等到了这个月的16号,他和老金又得去松桥门工地待一个星期,带领周永昌的一支五六人的小队伍,去修缮汉松桥的两个锥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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