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颛顼问:“你说师父的头发全白了,是真的吗?”
阿念呜咽着说:“父王宣布小夭不再是王姬那年,有一天我去看他,发现他受了重伤,头发也全白了,本来一直在慢慢养伤,没想到你竟然发兵攻打我们,父王的病一直不见好转……我觉得父王是因为伤心,头发和身体才都好不了。”
颛顼说:“既然师父重病,你为什么不好好在五神山陪伴师父,去跑来这里?”
阿念立即抬起头,瞪着泪汪汪的眼睛,说道:“我可不是来找你!
我是看到小夭,才知道你来了。”
“我知道。”
阿念说:“我是来刺杀禺疆和丰隆。”
颛顼哑然,暗暗庆幸阿念不是来刺杀献。
丰隆认得阿念,也不会伤到阿念,禺疆性子忠厚,对高辛怀着愧疚,看阿念一个弱女子,也不会下杀手,唯独那个冰块献,一旦出手就会见血。
颛顼没好气地说:“高辛有的是大将,还轮不到你来做刺客!
我看我得给蓐收写封信,让他加强五神山的守卫。”
阿念又开始流眼泪,呜呜咽咽地说:“你知道的,白虎部和常曦部因为记恨父王没有从两部中选妃,却选了出身微贱,又聋又哑的母亲,一直都不服父王,也一直瞧不上我。
这些年,军队忙着打仗,父王的身体一直不见好,他们就开始闹腾,嚷嚷着要父王立储君,父王就我一个女儿,青龙部和羲和不提议立我为储君,白虎部和常曦部坚决不同意,说我能力平庸,愚笨顽劣,不堪重用,他们要求从父王的子侄中选一位立为储君,父王一直没有表态,他们就日日吵。
我才不稀罕当什么储君,可我不见得他们日日去闹父王。
他们说我能力平庸、愚笨顽劣、不堪重用,我就想着非干一件大事给他们看看不可,所以我就打算来刺杀禺疆或丰隆。
禺疆是我们高辛的叛徒,丰隆是领兵的大将军,不管我杀了谁,他们都得服气!”
颛顼说:“以后不许再做这样的傻事了!
你不必在意白虎部和常曦部,他们和师父的矛盾由来已久,并不是因为王妃和你。
你不要因为他们说的话,就歉疚不安,觉得是因为王妃和你才让师父陷入今日的困境。”
阿念将信将疑:“真的吗?”
“真的!
只不过师父当年的确可以用选妃来缓和矛盾,可师父没有做。”
阿念瘪嘴,眼泪又要落下来:“那还是和我们有关了。”
颛顼说:“师父是因为自己的执念不肯选妃,应不是为了你娘,才不肯选妃!
跟你们无关,明白吗?”
阿念想了一想,含着眼泪点点头。
“阿念,你要相信师父,有时候看似是困境,也许只是想蜘蛛织网。”
颛顼指着窗外的蛛网,“蜘蛛结网,看似把自己困在了网中央,可最后被网缚住的是飞来飞去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