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雋听完后,眯了眯眼,他总算知道裴怀鈺晕死过去前说的那句没头没尾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他一结合临安的话,当即轻笑了声。
几人看著主子眼神里的冷戾之色,都忍不住打了个冷战,齐齐的心神紧绷起来。
根据他们的了解,每每这个时候,是主子濒临发怒的时候。
就在这时,梓雋声音幽寒的道:“如影,临安,你们俩带点人去裴府蹲守,只要有可疑之人去,就给我拿下严加审问。
另外,想来裴怀鈺没准儿会趁机大振夫钢,若他振不起来,你们就顺手帮帮他!”
两个人被派了新任务,顿时精神抖擞地走了。
如白:“???”又剩他一个了?
这时,梓雋缓缓侧头,看向如白。
如白顿时浑身僵硬,心里哀嚎不止,这就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吗?
梓雋轻描淡写地道:“继续!”
如白欲哭无泪,“主子,属下还是个黄小子,连小娘子的手都没摸过,对於哄媳妇这种高深的技能还不会……”
如白在心里对主子各种腹誹,自己作的没法子,为何要磋磨他这个牛马啊。
……
寒风呼啸中,空气里透著一股诡异的感。
如白抱著自己,就在他做好了要陪二爷罚站一晚的时候,听到院子里有脚步声靠近过来。
他精神一震,抬头挺胸。
梓雋也站直了身子。
大门打开,梓雋一看竟是文脂,眉尖儿微蹙了下。
如白却从没感觉文脂姑姑竟如此的亲切过,顿时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文脂一出门,就被如白那一口白牙嚇了一跳。
她就是听著外头风嚎的厉害,听著里间儿翻来覆去的动静不断,想也知道予欢只是一时生气才让她们锁门的。
听著外头的风声,她都觉得冷。
二爷那性子,她都能想到,若不开门,二爷肯定会守在大门外头一晚上。
若是二爷冻病了,心疼的就是主子。
所以她擅作主张的出来看看,二爷果然就在外头。
文脂瞪了如白一眼,“大晚上的,你晾什么牙?”
“世子您何时回来的?进不来门,您就先去前面啊……”
文脂的话还未说完,梓雋已然走了进去。
“你跟进去干什么?”文脂一下拦住了如白,“回去睡你的觉去!”
如白:“……”是啊,他进去做什么?
“多谢文脂姑姑!”如白说了句,拔腿就跑了。
文脂回了厅,就见梓雋正站在东里间儿门口自说自话,“予欢,我回来了。”
房里没人回应。
梓雋自顾的继续道:“予欢你开门,我和解释今晚的事!”
“睡著了,那我明天再解释给你听。”
梓雋倾听了会儿,没有听到里间儿里有任何动静,他转脸对文脂道:“別吵到夫人,你们安静点。”
文脂嘴角绷不住地抽搐,但对上梓雋那水灵灵的目光,她不得不配合,“是,世子您先去淳哥儿房里歇了吧!”
梓雋对文脂頷首了下,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里好像在说,我就知道文脂姑姑最是懂我。文脂在原地呆站许久,最后暗暗一嘆,觉得自家主子以后定被二爷拿捏得死死的。
……
与此同时,长公主府。
赵霆也不知比梓雋幸运还是可怜了。
此刻,他人在怡翠房里。
只是却是跪在怡翠榻前的。
没办法,他想不出別的法子,只有跪著最实际。
有人委屈,也有人热血沸腾。
对於乍然获得自由的裴怀鈺来说,此时就是如此,他没有半分困意。
在暗无天日的密室里被折磨了一阵子,可他到底是习武之身,还不至於就此爬不起来。
回到府里后,他一番沐浴更衣,让郎中处理完了伤口,又吃了一顿饱饭。
全程,裴怀鈺都让沈婉嫆在旁看著,也一直没有给沈婉嫆解绑,更没有理会她。
最恨的女人就在眼前,他却平静极了。
沈婉嫆却心慌慌的,只感觉平静的背后是狂风暴雨,让她害怕不已。
如今她和裴怀鈺已然撕破了脸,她如何能不怕?
沈婉嫆无论如何也没料到裴梓雋会將她送到裴怀鈺的手里。
经过这几天她对裴怀鈺的百般羞辱折磨,可想而知,裴怀鈺现在定然不会错过报復自己的机会。
沈婉嫆想了许久,也没想出怎么脱困的主意。
只能先使用无往不利的绝技试试了!
沈婉嫆的眼泪渐渐涌满眼眶,霎时泪眼婆娑,面露哀戚地道:“夫君,如果我说我对你做的那些,都非我所愿,我被人胁迫的,你可信?”
一股哀婉之態自沈婉嫆身上散发出来,她浑身被绑著,半躺在地上。
裴怀鈺看著那张早已褪去青涩的脸,伸出手。
一旁的心腹立即上前扶起他。
裴怀鈺走到沈婉嫆面前。
心腹忙將椅子拿过来,扶著他坐好,退到他身后。
裴怀鈺看著泪眼汪汪的沈婉嫆,目光有些恍惚:“记得那年杏春雨,你刚刚及笄不久,我们一起出门去踏青的是吗?”
沈婉嫆闻言愣住,她心里从未有过他,经过这么多年,跟他的记忆早已模糊。
甚至早都忘记了,裴怀鈺突然跟她说这些做什么?
裴怀鈺也没有等她回答的打算,徐徐地道:“不想下了一场阵雨,一时石路湿滑,你摔倒在了地上。
你痛的泪水蒙住了双眼,就如现在这般泪眼朦朧地望著我。
当时我只感觉你是说不出娇软又楚楚可怜,让我心里生出一种保护欲来。
我们算是青梅竹马长大,我只知道你长大了会嫁给我,於我而言,仅此而已。
我將你扶起时,你却崴了脚,一下扑进了我的怀里。
温香软玉,那一刻,我才懂了何为怜惜。
自此你那柔软的娇躯像是烙印在了我脑子里,我对你便有了不同的心思。
从那以后你每每都有意无意地与我亲近,让我都欲罢不能。
甚至让我误以为我爱极了你,可我却忽略了我那时血气方刚,不经房事,不过是男人对女人產生的一种本能**罢了!”
沈婉嫆心中狂跳不已,嘴唇颤抖,“那时,那时我对你是有心动的,你年轻俊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