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擎心疼的很,可这是她必须要学的东西,学着呆在他府里,和他母亲夫人还有别的人相处,他会慢慢地教她,一点儿也不叫她难受。
他带她给府里其他的姨娘看,让她给父王讲宁边的见闻,她一觉得别扭就带她走,回去哄她玩。
他耐心地陪她,这是她要待一世的地方,她早一日习惯,便早一日舒坦。
林语熙终于忍不住,夜里勾着他的脖子磨蹭,“你的卿卿都和父王聊什么?”
他只是笑,“谈马,卿卿的马骑的很好,识马的本事也是极好的。”
林语熙哑口无言,她连拉车的马都不肯靠近的,那个娇娇的柳怜卿却识得所有马的好坏。
她看见沈擎和她一起在府里的练武场上遛马,沈擎仰首大笑,牵着那妖精的手,亲昵得仿佛那妖精当真是他唯一的宝贝。
他怎可以这样?
这个柳怜卿不过是出身边蛮,自然会骑马这样粗俗的事情,他虽然给足了她面子,可谁都瞧得出不过是面上的功夫,这样的亲昵却何曾有过?
王妃暗示她只需维护体面就好,凭她林语熙的容貌才名,却如何能够甘心?
“驽马一年能配两次,与一般的马不同,小马驹也是耐寒的,不需要特别的护理也能在圈中与大马一起过冬。”
怜卿端坐在王爷对面,偷偷看了一眼沈擎,她想回去。
沈擎端起茶杯,轻轻对她摇了摇头。
怜卿只好转过脸来,看着王爷一笔一笔描着他想象中驽马的样子,也不知是不是她描述得太差,画上的马看起来很是奇怪,好像只带着猫耳朵的大肚子骡子,旁边那只小马驹倒还像个样子。
沈擎过来看了一眼,抑制不住地笑了,王爷愠怒地皱眉,怜卿有些惶恐地看着沈擎。
沈擎抓住她的手,“父王,您不要再画了。
下次我回来,带一匹自己马场里产的给您就是。”
王爷投了笔,“你早做什么去了?”
回头看她,“你说,本王画的哪里不像?”
怜卿看沈擎的脸色,又看看王爷,“我。
奴婢来画给王爷看。”
王爷瞪儿子一眼,一把扯了旧画,早有仆人换了新的宣纸过来,怜卿抓起笔来,几笔勾勒出马的形态,也画了一匹大马一匹小马。
那小马四蹄踢踏,甚是撒欢,画完之后不由便看向沈擎,隐隐觉得那马驹像他,对上他的眼才知自己错了,他就是只狼,想一口吞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