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楼。
坐落在城中心的茶楼里向来不缺客,今日来客却仍旧比以往都要多上许多。
听够了爱恨情仇的本子,新上的故事便格外吸引着人。
大堂人坐得满满当当,还有在外站着也要听书的。
随着醒木拍案声响,说书的张老头高声道:“上回书说到,那王小哥眼见自己送给老母的衣服被好兄长换成了寿衣,顿时脸色惨白,对着气得浑身直颤得老母磕头求饶。”
“只听他声泪俱下,大声哭喊道:‘母亲明察,孩儿万不敢在您寿辰之时给您献寿衣啊!
定是有人害我!
孩儿对您一片孝心,哪舍得如此糟践您啊!
’”
他说了十来年的书,哭喊得到位,极具感染力,让不少人拍桌,脸带怒色,啐道:“那王大哥可真不是个东西,为了陷害自己的亲弟弟都能给自己老母送寿衣去!
可真狠毒!”
“就是!
那可是他母亲啊!
真是为了钱不择手段,实在歹毒!”
“说来,昨日宫里传来的那消息,”
有人在说书喝水的间隙里压低声音道,“那襄王不也同那王小哥一样吗?那人可是他们兄长!
为了那个——,这都能下得了手!”
“可别忘了,他一回来都干了些什么事。”
他友人呸道,“那三——原来,多好的人,体恤我们百姓,还亲自南下抚慰受灾的人,却还不是被他给——”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看懂得人摇头叹息,为三皇子打抱不平:
“谁说不是呢,那人实在心狠,谁都不放在眼里。
不过也正常,可别忘了他外祖父都干过些什么,十几年过去,那些枉死的冤魂怕还在那里待着呢!
被自家人害死,死都在叫冤!”
最后声大了些,二楼的雅座都能听到点话音。
温雁搁下茶杯,瞥去一眼。
“两个。”
他再一抬眼,仅仅环视一圈,便再挑出三个来。
“倒是舍得花钱。”
起身,他边往外走,边对落禾道:“把他们带来。”
落禾武功他已经知道有多厉害了,自不会担心办不成。
她点头:“是。”
温雁出了茶楼坐上马车,朝自家客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