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皇间他跌倒在地,宫门敞开,男人视线落在他身上,问身旁跟着的侍卫:“他是谁?”
“定梁帝最小的儿子,庸良王容轩。”
“庸良王?”
容烨念了遍,许是觉得可笑,他道:“他倒是会起封号。”
“就他了。”
染血的巾帕落到血水里,彻底浸透。
容烨转身,话音轻飘飘地传入容轩的耳朵里。
于是这皇位,就这么落在了容轩身上。
此时看着那双眼,容轩仿佛又回到了那日,男人眼神冰凉,嘴角分明含着笑,却无一丝暖意。
是他放肆了……他竟然忘了扶他上位的摄政王是怎样一个活阎王!
他连父皇都敢杀,又怎么可能不敢杀他!
容轩控制不住地发抖,他在容烨的注视下越来越僵硬,声音干涩道:“我、朕自然不会信奸人所言。
摄政王见朕不必行礼……他、他乃朕的皇兄,又代为朕的老师,自不必多礼。”
侍御史这下不敢说什么了。
容轩都给他打上了“奸人”
的名号,恐怕再说下去,轻则乌纱帽掉下,重则脑袋落下。
这么一茬过去,宴席开始前场的献礼环节。
容轩赐了美酒珍馐后,按耐多时的襄王起身,作揖道:“陛下,臣有一礼要送于您。”
容轩再不如开始那般自在,紧绷着问:“何物?”
襄王拿出一个黄花梨木匣,容轩身旁侯着的太监下去拿来,跪在地上给他呈上。
容轩打开,里面是一只刺绣精美的香囊,和一个五色丝。
他一怔。
襄王道:“臣虽为皇上的臣子,却也是皇上的兄长。
今日端午,臣为皇上编了五色丝,以求皇上顺遂无忧。
听闻皇上近来忧心国事难以入眠,臣寻来安神的草药着六名绣娘缝制了七天七夜,方才绣出这一个香囊来。”
猝不及防下,容轩心头一暖。
他从没收到过这种东西,往日只看别人戴过,如今居然自己也能拥有,当下便眼红了一圈,对着襄王道:“皇兄有心,朕很喜欢,赏,当赏!”
“臣不要别的。”
襄王抬头,颇为认真道:“臣此番只为您,不为旁的身外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