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雁举手讨饶:“这次药不吃也得吃了。”
“太医给您开了什么药?可需要我来煎?”
温雁示意他看向还跪着没起的梁仲:“你问问梁太医。”
“您起身吧。”
他无奈,“王爷不在,我受不得您的大礼。”
梁仲不知他是何身份,得他准话才敢起身。
他道:“您的药下官来煎便好,这药对火候要求严苛,易出变故。”
听此,伍玖没敢再揽活,怕自己煎不好白白搭了温雁的药。
“劳您费心了。”
温雁温声道:“天色已晚,您早些回去休息吧。”
梁仲应下,作揖道:“那下官告退。”
等他走了,温雁扫过屋内无声候在两侧的婢女,续道:“你们也出去吧。”
“诺。”
婢女们屈膝一礼,依次离开。
屋内明面上仅剩下温雁和伍玖两人。
眸光若有似无的扫过顶上的横梁,祥云纹在烛光下依稀可见。
温雁垂眼,轻声叹息:“今日身子差,倒是白白辜负了王爷的一番心意。”
伍玖注意着他在被子上敲了三下的指尖,心头一凛。
他安慰道:“公子不必自责,王爷对您好,想来亦不会怪罪。
小的在外等候时可还听到王爷让人给您置办些衣服呢,说您衣服带的太少,只等身子好些了再仔细着量量尺寸,让尚衣局为您做几件好衣。”
“还有此事?”
温雁微讶。
他有些受宠若惊,抿唇笑笑,脸本就红着,一笑平白添了分娇羞:“王爷费心,竟会在意这些小事。”
心里无声落了口气。
七宣羹无毒,是他身子过差了。
只是瑞王……竟当真这般好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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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阁。
寝殿被人占了,容烨夜宿在暖阁。
他半倚在紫檀木榻上,听着十五低声汇报道:“公子睡了,脸色瞧着红润许多,呼吸平稳。”
“他可有问起那羹?”
夜色已深,容烨有些困倦。
他半闭着眼,指腹摸着圆润光滑的青玉佩,不知怎的又想起温雁那张脸。
长得精致漂亮,又弱的吹个风都能染上风寒,把自己咳得半死。
容烨平生最厌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他常年在战场,就没见过温雁这般娇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