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阑的睿智和武艺,独虎是佩服的,因为在铁真的地盘上,是男人的天下。
可偏偏出了一个纳阑,打败了无数铁真汉子。
不用脑子想都知道,那得多不容易。
独虎暗自嘆了口气,越发觉得林丰不简单。
只是瞬间的呆滯,独虎仰头哈哈大笑。
“好,兄弟们作证,明日,老子便提了林丰的脑袋,向纳阑大人提亲。”
一眾汉子轰然叫好,气氛一度高涨至极。
纳阑见独虎仍然没有半点重视的態度,失望地转身消失在漆黑的夜色里。
独虎选择的决战地点,是远离城堡和军营的一片空旷之地。
在这里战斗,既能避开其他人的搅扰,又能发挥自己战骑的优势。
独虎也听说过林丰的战车。
经过他的研究,觉得將战场放在空旷之地,可以用自己速度上的优势,破解战车的攻势。
清晨的阳光,洒满整个旷野。
微风吹拂著稀疏的杂草。
一片旷野中,林丰带领的三千战骑,安静地立马一侧。
与之相距二里之地,独虎的三千铁骑也整齐地排列在田野之中。
林丰立马最前列,举起手里的千里眼,观察著对面的独虎。
韦豹昨晚给他送来了最新的情报。
简单地介绍了这个独虎的情况。
虽然只说了独虎是个残暴的傢伙,力能生撕熊虎,在铁真无人能比。
林丰知道,虽寥寥几句,但是,韦豹已经尽力了。
立马在阵前的独虎,身材高大威猛。
林丰觉得,他比褚娇都粗了一倍还多。
如果不是生了一张人脸,活脱脱就是一头成年棕熊。
林丰的千里眼稍稍往下移动,观察著独虎胯下的战马。
能驮著如此重物,仍然稳稳地立在那里,不用想,就是一匹顶尖的宝马良驹。
再看独虎身后的韃子战骑,乌黑的铁甲,林立的长矛,沉雄的气势。
林丰就知道,这支韃子骑队不简单。
隔了这么远,都能感受到从整个队伍中,散发出来的铁血气息。
双方对峙半刻钟的时间,也不搭话。
都明白,像这样的战场,没有哪个指挥官会衝出来单打独斗。
冒著生命危险让手下的军卒看笑话。
见队伍中有军卒举起了一面旗帜,挥动著。
立刻,双方的旗帜互相示意。
下一刻,独虎挥手,他身后的骑队开始缓缓启动,往前压过来。
林丰也举起一只手,轻轻摇了摇。
立马身后的三千铁骑,开始催马前行。
前排骑兵,胯下战马踏著碎步,整齐地往前推进。
林丰被战骑淹没。
前排骑兵开始慢慢加速,將长矛前伸,双腿猛夹马腹。
独虎的战骑也开始加速,双方急遽接近中。
独虎眯著眼睛,观察著大宗骑兵,从装备到精神,再到启动时的整体队伍。
都让他心中暗惊。
大宗的骑兵,什么时候成长到了如此地步?
虽然惊讶,却也没有太过担心。
独虎对自己手下这三千铁骑,充满了信心。
对於铁真这个以骑射为生的民族,自己这三千铁骑,真可谓打遍草原无敌手。
更別提大宗的骑兵,与他们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
只需一个衝锋,便可以將对方衝垮。
双方战骑已经接近到五十步左右,大宗战骑开始发射弩箭。
对於弩箭,独虎也是下过心思的。他这三千战骑,身体的重要部位都增加了防护,就连战马也被掛上了部分铁甲。
当然,为了不影响移动速度,装备的铁甲,只挡住了重要部位。
面对如雨的弩箭,在韃子骑队中响起雨打芭蕉的噼啪声。
独虎知道,大宗战骑在五十步內,会发射三轮甚至四轮的弩箭攒射。
然后进入对冲阶段。
只要进入了对冲阶段,也就是到了大宗战骑被虐的阶段。
双方冲至三十步,大宗战骑已经发射过一轮弩箭。
独虎的骑队只有十数骑被射翻,对於三千铁骑来说,效果微乎其微。
独虎面露轻蔑,眼见双方的队伍就要衝撞到一起。
谁知大宗骑队发射完一轮弩箭后,突然整齐的队伍开始往外扩散。
两边的骑队拉开距离,让中间的骑队能迅速分散出去。
独虎皱眉看著对面的战骑,正不知所以时。
大宗骑队前排衝锋的队伍已经一分为二,各自往战场外驰去。
对面的韃子战骑心中虽然奇怪,可战马速度已经衝起来,根本无暇去想別的。
下一刻,独虎的大眼珠子便瞪了起来。
他看到大宗战骑分散开后,露出了后面的战骑。
整个视线里都是乌沉沉的一片,只有锋利的槊刃,反射著刺目的光芒。
“这是什么?战车吗?”
独虎自己嘟囔著,凝目细看。
已经不容多想,双方轰然撞到了一起。
大宗战骑,犹如一艘巨大的战舰,劈波斩浪,衝进了韃子铁骑群中。
在独虎的眼睛里,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许多铁真骑兵,被对方那长长的马槊,扎透了身体,甚至有的扎了两个三个。
犹如串葫芦般。
以铁骑为傲的独虎战骑队,在这些乌沉沉的战甲前,好似纸扎的人马,被轻易撕裂。
这些战甲,前进的速度虽然不快,却毫无阻挡一般,稳定前冲。
分了数股锋矢,无情地绞杀著自己的战骑。
独虎傻傻地看著前方的战场,一时大脑成了空白。
林丰对重甲营的表现,十分满意。
立马在后侧的一个稍高的坡地上,举著千里眼,仔细观察重甲骑兵的优缺点。
每个重甲骑兵,在马槊扎出去以后,根本不再回缩。
直接放弃马槊,抽出长刀,开始砍削。
韃子的盔甲和长刀,在他们的钢刀前,没有抵挡两下,就会破防。
根本无法与自己锻造的钢刀硬度相提並论。
重甲营按照先前的布置,分了八个方位,各自隨著战队,进行有条不紊地收割生命。
韃子战骑十分悍勇,没有一个想著要逃离战场的。
儘管自己的队伍被分割,被杀戮。
断肢残体,血雾满目。
残酷的战斗场面,这些韃子已经见惯,只管闷头衝杀,无论队伍的胜败。
林丰在远处也看得直点头。
这些韃子战骑果然与別的不同。
不但韧性大,而且单骑素质也高,面对如此局势,没有一个胆怯之人。
如果是韃子原来的战队,被屠杀到这个程度,早已经开始溃散了。
面对一个个倒下去的兄弟,独虎待不住了。
他的大眼珠子已经发红,气息也急促起来。
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战斗状况,自己堪称无敌的铁骑,在这些怪兽般的骑队面前,失去了抵抗能力。
这是个一面倒的屠杀战场。
独虎身后还立了二十几骑护卫,都是他战骑精英中的精英。
战马都开始躁动不安。
“杀!”
独虎猛喝一声,提马冲向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