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腾年代 第43章 过去的挽歌

＂你的美丽只是一种回忆，就像你的初恋，以及你以后的每一次恋爱一样，那都已经过去了，而且永远不会再现，所以你的这些照片很好看，但是不论对你还是对我没有任何意义。＂后面我有一次对给我看她写真照片的舒颜蓓曾经这么说过——事实上，这是我作为一个哪怕短暂的男朋友的义务，就是尝试向她解释一些人间规律——＂我只在意现在，而且我劝你也这样，因为...＂我拿起一张她的照片，＂就比如这张照片吧，你大可以穿一样的衣服做一样的表情用一样的光线拍出和它尽可能像的东西，但那都不再是那个时候那个心情那个状态的你了，所以照片上的东西无法复制——准确地说，我认为每张照片都是我们这一生时光的墓碑，过去就没有了，我不反对拍照，但我反对对它太认真——好看你就留下，难看你就删掉，没必要那么在乎，总想给人看或者回忆过去的你有多好看，对你对别人都没有意义——讲真，你给我五分钟让我继续把玩把玩你，然后你爬起来去治理治理你的黑头吧，这还比较现实...＂

＂讨厌...＂舒颜蓓其实是听懂我在说什么的，她推开我的手（当然正在扒拉她的大雷），然后我还是贴上去继续玩——＂你意思是，这些东西都是无效的？＂

＂但是有人喜欢，能让他们开心，也就不能说是无效，只能说是意淫——给我，我宁愿闷头把玩你，也不想看你那些相片，我有更好的选择...＂

＂可是，如果你忘掉过去，不就丧失来源了吗？＂

＂没让你忘，只是让你不要痴迷...我不知道你，反正怀念过去是我再没啥好事情可以干的时候——比如在号子里没事可做——才会去干的事情，有你可以玩，我不会去回忆——有你真人在这里，我不要去看你的照片——你的过去那是你的，别和我说，我没兴趣，你现在老实点别动就是了...不然翻过来吧，我突然...就这样...feels good...＂

你和小姑娘们说这些，她是能听进去的，反正她的未来还长，还有大把可能，但是你可青春已经到了尾声的人就说不进去——我和龙猫就说不进去，关于她那个‘什么都没干就老了’的论调，我是怎么都辩驳不了，只能走邪路——

＂听起来你被埋没了呢...那你告诉我，假如，我是说假如，你有诸葛亮的才能，你觉得现今的社会你能干出多大的功业？我告诉你吧，一点都没有的，刘备三顾茅庐，其实是他去服从诸葛亮的游戏规则，而且刘大耳其实也不喜欢诸葛亮的玩法，所以后面他打仗只带法正和庞统，因为这俩人能服从他的玩法——你愿意服从谁的玩法？所以我说你不用老是哀叹，无灾无病享其终年就是有志气的人最好的归宿，别叽叽歪歪了...＂

＂你呢？你还说我！你托我去给你求来的生意，怎样了？＂

＂挺好的呀！做得红红火火...＂

＂你在撒谎，因为如果好你应该很忙...＂

＂错啦，好才不忙...而且，恕我直言，我在你这里就不能闲下来，甚至不能跟你见面太多——你懂的，有节奏有规律地见面才是健康的，天天见，你该烦了...＂

＂那你也不用躲着我呀！＂

＂我从来不躲着谁，只是惩罚你让我看见太过于残忍的真相罢了——而且，这个惩罚还没完，我还要在床上抽烟，还要把腿搭在你肚子上——＂我说着就坐起来，把腿伸她肚子上自己去点烟，＂而且你也别觉得我猥琐，因为有的事压根就不适合说出来，你非说，那你就是大逆不道——忍着吧，哪天忍不住了咱们也就...也就...＂

这是我和老侯分开，自己在天津联系了一些老板准备做点煤改气在跑公关龙猫实在憋不住过来看我时发生的事，她平常决不允许我在卧室抽烟，也不允许我把腿搭在她身上，现在却不吭气全受了——

＂其他的比不上人家，你就自己开辟一个天地，你去做那个天地里的第一人，不也是一样？＂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正在试，但是我并不看好——就像本来就有万亩良田，你直接上去耕种就行，然后你跑去荒石滩开荒，你有那个辛苦那个毅力，别人也没那个功夫陪你玩——这还是我向来人缘不错，不然我现在已然身边没有一个人了...＂

＂出什么问题了吗？要不要我帮帮你？＂

＂拉倒吧你，用不起，主要是，我也没法还，如果就是还十毫升液体就可以码平，这个事倒容易了...好啦好啦，你别生气，我还在想办法...＂

＂看着你难受，我...我也...＂

＂那你当初就不该乱说话...＂

＂可是我是女人啊！＂

＂男人女人都要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价的，你不会不懂吧...好啦，反正你说的也是事实，我可以埋怨你，不能埋怨事实。另外，我不需要你帮，永远不需要，你也不用瞎操心了...不如及时行乐吧，我这段时间也憋得慌，你要真有心，你就好好地、认认真真地跟我比划一下，这才是正儿八经会生活的人这个时候应该干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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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其实没什么俩样的，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最好玩的就那个，和龙猫也罢，和夏喆也罢，都一样。

我想起我最小的时候跟人打架，大概就是小学到初中这个阶段，都是电影里外国人那种打法——那时候电视节目有限，也因为自己的审美倾向（主要还是人美波大，那时候我们国内没有这个）老是看外国电影，外国人都比较蠢，不会打架，不会拍动作场面，一打架就是你抡我一拳然后等着，我再抡你一拳，直到有一个人体力不支倒下为止——所以初中前我打架大概也是这个样子，反正乒里乓啷一顿打，对面吓到了或者没反应过来，我感觉不好意思，还给对方还手机会的。高中往后就不会了，要么我也不跟你打，要是我决定了打这个人，他一般是跑不了只能挨打，而且我发现这个事压根就是个身体和精神上给压力的事，你一直锤他他就一直挨打，也不会想着还手，因为你太厉害了他害怕——一旦你打着打着累了想歇歇，那如果遇到我这种人你就歇菜，所以要么别打要么就是持续打，占便宜占到没边，或者直到损坏对方的战斗力你再停手，不然打架这个事就非常危险——所以直到在和二老毛被部队的人锤的时候我都是那种心态，然后一炮就把我打服气，从此再也对别人礼礼貌貌，真心实意地觉得自己能力不行——但是还是照样不服，我跟你比是能力不行，和别人比我看就未必，结果又被扎让教育，那真的是生死一瞬间，只要一次你就明白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了——

道理是一样的，年轻的时候胡作非为，和老侯他们来往角力，没觉得他们有什么了不起，真弄起来我不一定就弄不过他们——等长大了，知道妥协推让了，才知道过去的嚣张全是因为别人对你手下留情。等有脑子地活着了，然后也经历了很多事，觉得自己已经万无一失天衣无缝了，再遇到龙猫这种人就觉得很离谱——谈恋爱也一样，感觉好像天下的所有女人都了解了，遇到的时候还是会被巧妙的演出折服，就像为《泰坦尼克号》流泪一样，有时候不是可怜那个故事，很多时候可怜的是自己——当你以为见到叶总、徐总这种人差不多也到了极限了，其实还是你没见过世面，人家还有龙猫十七施老板这类你的同龄人呢，你看看他们的生活、地位，再看看自己，简直是猪狗不如...类似王校长这种，他倒是够有钱，可是龙猫十七也看不上他不愿意跟他来往，因为他没有进入正儿八经的红圈——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我和王校长档次其实也差不多，反正人家和你玩玩是可以的，但是，你觉得这类人会和他结婚吗？不但人家，他自己也别扭啊，找一个天真纯洁只爱钱的小姑娘多好，你持续给她提供钱，她持续给你提供精神价值——而且在这帮人眼里格外讨厌王校长，因为他其实是属于...这该怎么说，精神纹身，一副很叼的样子跟谁也不对付——当然这些年好多了，但是前些年不就是那样？你觉得是因为王总不教育他吗？是他不听啊！所以人总是这样，过后了觉悟了才反悔，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但是我还是要给人家说公道话，校长也需要成长的，其实早早送出去是那样，他也不懂国内的叙事风格，左右大嘴巴子打得心服口服慢慢就知道了，而且人家始终是正直的——老王和小王都不亏是堂堂正正的中国人，谁还没点年少轻狂呢，屁股坐对了地方，后面的慢慢处理就是了，你看给老王累得，精瘦，但是...国家需要你，你就牺牲一下吧，回头让小王立个项目再给你补回来就是了——只要饭在锅里，什么都好商量！就怕明天支锅的人一换可就惨了...另外，有一次我看到新闻里小王穿卫衣出席重大场合，你小子，比我还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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