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破晓之黎明 第479章 离开至深之处

爱莉希雅伸出手，放在安全门上，一会后，传来一道机械的声音。

“身份验证通过：爱莉希雅。”

“三级权限安全门已开启。”

门被打开，任由房间里的黑暗吞噬众人。

爱莉希雅让林黎在原地待着，自己则是往前走去，来到房间中央，那个被铁链困住的男人面前。

“好久不见啦，千劫，你是不知道，见你一面真的太不容易啦。”

“也不知道维尔薇那家伙为什么要在这里设置这么多岗哨，我可是费了好大劲才走到这里的呢。”

“……”其实并没有费很大劲。身后的林黎在心里想着，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除了黑暗还是黑暗，几乎没有光亮，这里与外界完全封闭

“唔……在这里待了这么久，难道就没有一次逃出去的打算吗？”爱莉希雅问道。

“……不难，但没有意义。”

千劫冷漠的声音响起。

“哎呀，千劫，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了，说话不要这么冷冰冰的嘛，唔……可以学学我呀，说话热情一些啦。”

“……哦。”

“呃，好吧，还是说正事吧。”爱莉希雅意识到眼前的人完全没有半分和她开玩笑的心思，耸耸肩，语气正经了起来。

“千劫，你知不知道在那个村子的时候，你在谁的身上留下了伤口？”

“那是已经涉过冥河，无法以人身衡量的存在······对普通人而言，说她是「神」也不为过。”

“神……呵呵……”千劫低沉的笑了起来。

“嗯，你终于笑啦，这是个好开端，那我们就直奔主题吧。”爱莉希雅也露出了微笑，道：

“千劫，你想离开这里吗？”

“我知道，你不愿意一直被困在这暗无天日的牢房，连同这些黑暗的秘密一同腐朽……就算是死，你也应该死在对抗崩坏的战场上，不是吗？”

“……目的。”千劫的话语依旧简短。

“哎呀，我看起来难道像别有用心的样子吗？”爱莉希雅眨眨眼，与千劫面具之后的双眸对视着。

很少有人敢这么做，那充满杀戮与戾气的眼神绝非普通人能够直视。

“好吧，看来你是觉得这样太拐弯抹角了，那我说的直白一些吧。”

“千劫，我想邀请你成为一名「劫材」，有朝一日，作为制衡某场对弈的棋子……你觉得如何？”

“……逐火之蛾的棋子？”千劫冷笑一声。

“不是哦?”

爱莉希雅否定道，但接下来并没有解释原因。

千劫微微眯起眼睛，好像也意识到了什么，在一段很长时间的沉默过后，他缓缓开口道。

“代价是……？”

“我会给你一场，永无止境的战争。”

……

和千劫的谈判完毕，即使林黎完全没搞懂两人在说什么，但也没去多问，她这个笨脑袋确实想不出这其中的关系。

爱莉希雅笑了起来，转头，看向安全门边上的阿波尼亚，刚想开口询问什么，没想到对方却是先行开口：

“魔鬼蛊惑世人，令他们相信，天堂在上，地狱在下，人世位于其间。”

阿波尼亚缓缓开口道，声音带着空灵。

“但事实并非如此。”

“行向地狱的旅途，也注定会行经整个天堂。”

“唔……好像有点深奥呀，让我来解读一下……”爱莉希雅沉吟一会后，继续道：

“嗯，也就是说……如果把整个世界看作是一块夹心饼干的话……”

“那天堂就是饼干中间的奶油夹心，而人间和地狱则是上下两边的苏打饼？”

“嗯……好像也不太对，人间和地狱怎么会是一样的嘛……哎，算了，不想那么多了。”

“毕竟，这和我接下来要做的事也没什么关系嘛?”

“你觉得呢，千劫？”

“……”

不用千劫觉得，身后的林黎听了都忍不住眼角抽搐。

饶是她这个吃货，也想不出这样的比喻方法，嗯……她可以称之为爱莉希雅的奇妙比喻。

一会后，安全门内的黑暗中传来了铁链摩擦的声响，随后是男人低沉的讽刺声。

“呵……天堂，地狱，对我有什么区别？”

“在那里，我可以找到我要杀的人吗？？”

“呃……好吧，我觉得我不应该问你的。”爱莉希雅耸耸肩，没有在意千劫的回答，也许她对自己接下来的答案已经有了定数。

“阿波尼亚，我还是和你谈吧。”爱莉希雅又将视线转移到阿波尼亚身上。

“前不久我和组织里的高层讨论了一下，他们大多数人已经同意让千劫离开至深之处，并且加入「毒蛹」了。”

“唔……这可是我费了好大的劲才争取来的结果呢，阿波尼亚，你会帮我的，对吧？”爱莉希雅微笑着说道，她的笑容总是容易让人不愿拒绝。

“……”

阿波尼亚盯着爱莉希雅看了好一会，又转头，仿佛能透过黑暗直接看到被铁链铐住的男人。

“谎言，乃是罪行，爱莉希雅小姐。”她轻声说道，“你欺骗了他们，谎称我已经为千劫施加了「戒律」，并以此作为交换的筹码，让你有机会能来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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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黎闻言，若有所思起来。

“哎呀，这个不重要啦，我只是调换了一下先后顺序嘛，唔……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嘛，应该算不上是谎言吧？”爱莉希雅见自己的「谈判艺术」被拆穿，也没有惊讶，还是一副微笑着的样子。

阿波尼亚有一定的预知能力，自己所做的也不算什么隐秘的事情，被知道也很正常。

“……”

“爱莉希雅，我不会对你的标准加以评判。”阿波尼亚轻声说道，“我不想让你带他出去的原因，也只是不希望你沾染他身上的因果。”

“他本是自地狱行来人世的羔羊，是本应献给高神的燔祭。逃脱至此，已是重罪。”·

“你若将他带离，也必将承受罪业的浸染。”

“所以，请回吧，爱莉希雅小姐，在他未能做到净化自身之前，他不得离开这座囚笼半步。”

阿波尼亚的语气很坚定，但总觉得又透露着哪里不对。

“呵……羔羊，燔祭，阿波尼亚，怎么以前没听你说过这些？”千劫嗤笑道，“别一天天脱口而出就是仁义道德和那些晦涩难懂的词，要不是你的默许，她们两个又怎么能来到这里？要是不想让我出去，现在就让她们滚，何必多费口舌？”

“阿波尼亚，你的心，比任何人都虚伪。”

“……”

阿波尼亚没有回应千劫的话。

倒是爱莉希雅眯起了眼睛，仔细琢磨着刚刚千劫所说。

“阿波尼亚，其实……如果你只是不想让千劫离开这座「囚笼」的话，那我们完全可以各自退一步嘛。”

“比如，你可以用你的「戒律」，让他背负起这座「囚笼」，怎么样？我其实就是为了这个才来找你的哦。”

爱莉希雅站在那被铁链困住的男人面前，从身后拿出了一朵粉紫色的水晶花，似乎是想充当照明用的工具。

实际上，这是梅最新研究出的，可以短暂隔绝阿波尼亚「戒律」的装置，只是外表是水晶花而已。

此行，她势在必得，因此，阿波尼亚绝对会为千劫施加「戒律」，这就是她想要的。

但其实她所想还不止这些。

如果她猜的没错的话，阿波尼亚既然知道她「欺骗」了一众高层，并且谎称自己已经带出背负「戒律」的千劫，那么肯定知道她此次至深之行。

也许……阿波尼亚早就将「戒律」施加给千劫了。

“欺瞒，亦是罪行。”

阿波尼亚摇摇头，随意的挥手，刹那间，在黑暗中出现了几丝圣洁的光芒，它们分散四处，照亮着这处空间。

“爱莉希雅小姐，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将他带走，既然这就是你所选择的路……”

“那么，我便不再有所阻拦。”

“带他离开这吧，切记，在他离开后，永远，永远也不要回来。”

这句话不仅是给爱莉希雅说的，也是说给千劫听的。

即使出去了的千劫同样染上了滔天的罪孽，那至深之处，也不会是他的归宿。

“诶？可是阿波尼亚，你还没有……”

“好了，爱莉希雅。”阿波尼亚打断道，“正如你心里所想，在你展示「谈判的艺术」之时，我便已经为他施加了「戒律」，因此……”

“哐当——”

铁链断裂的声音。

千劫缓缓抬起头，被烧毁一半的罗刹面具在黑暗与光明的分界下显得尤为恐怖。、

“带他走吧，离开至深之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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