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是处子,”
明桂枝狡黠一笑:“我便说我不要雏儿,我要十八般‘招式’俱佳的。”
赵斐徒然失笑。
攥紧的指节一下子松开,他脱口说:“我还以为你偷偷去过青楼。”
“去过也不一定。”
“嗯?”
他腕上灯笼猛地一偏。
“我有失魂症,你忘了?”
“嗯,又忘了。”
“那你呢?”
赵斐答得斩钉截铁:“从未去过。”
“呵,洁身自好。”
明桂枝侧首看他。
灯笼晕着暖色,将雨丝淬成细细金线,映在他轮廓分明的侧颜。
她忍不住问:“你不好奇?”
“你不好奇,所以我也不好奇。”
“关我什么事?”
“我不能输给你。”
赵斐看向明桂枝,眸色映出反光的雨丝,像被割碎的星光。
“怎样算输?”
明桂枝瞪着清澈的双眸:“那要是我娶四五个妾侍,纳七八房外室,你是不是也要和我比?”
赵斐一下愣住。
淅淅沥沥的雨线坠入水洼,惊碎浮光掠影。
他听见喉结滚动的声响混在雨声里。
“大概吧。”
他犹豫道。
明桂枝突然驻足:“你以别人作绳墨,如何能丈量自己的输赢?”
赵斐看着“他”
满眸碎金般的流光。
分明是初春寒夜,他背脊却沁出潮热,连攥着灯柄的指节都泛青白。
远处隐约传来羯鼓声。
幽幽萤火,穿梭雨幕深处。
原是巡更人提灯悠悠踏过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