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走的崩铁 第391章 表演前夕

‘砂金’的声音沉重。“...这是我们为决意赴死之人献上的最大敬意。”

“剑走偏锋，本是极为荒诞的做法，但在你身上却并不罕见。因为「自己的生命」向来是最先被你扔出的筹码，一直如此。”

他盯着砂金，语气里带着洞悉一切的嘲弄。“你并不关心真凶是谁，对所谓的遗产也不感兴趣。你只想当好一个秉公办事的公司职员，在家族的地盘处处受难，被戴上滚烫的镣铐，再被推向舞台中央......”

“然后，成为这场盛会的「第二个牺牲品」。”

砂金的眼神没有丝毫动摇。“...我可以做到，并且天衣无缝。”

‘砂金’嗤笑。“你当然能。你的好运总会在恰到好处的时候接住你——一枚星核和一位令使...就这么简单，对吗？”

“如此一来，公司便能获得上桌的资格。而你也能从无尽的漩涡中抽身，得到梦寐以求的解脱。”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是你最擅长，也最渴望的方式。这场闹剧以一场「死亡」开始，也将在一场「死亡」中落幕。”

随后忽然发问。“...所以「钻石」才会选择你？”

砂金淡淡道。“他要的只有匹诺康尼，无论手段，不计代价...也和具体的人无关。”

‘砂金’的语气缓和了些。“很辛苦吧。”

砂金挑眉。“你忽然变得很体贴啊，良心发现了？”

‘砂金’。“我终究是从你的自我中诞生的，所以我很清楚，想取回掷出的筹码难如登天。”

“你要做的事我阻止不了，你要去的地方...我们也改变不了。”

砂金握紧了拳。“覆水难收。我们能做的只有抓住每一个机会，让自己尽可能多赢一秒。”

‘砂金’叹了口气。“是啊。可惜人不可能一辈子只做正确的决定...虽然好运总是站在你这边。”

“你总会赢下去，你从未输过——但为什么是你？为什么...非得是你？”

“如果一个幸运儿的奇迹，全部建立在所有他所爱之人、甚至更多人的不幸之上...如果你带来的每一场雨从不象征母神的宽恕和恩赐，而是一次又一次无意义的死亡......”

“...那你我究竟是犯了多少错误？才要出生在这世上？”

砂金沉默片刻，缓缓道。“...也许等我抵达了那个终点，我们的困惑就能得到解答了。”

‘砂金’冷哼一声，转身向外走去。“哼...好吧。先走一步，朋友，我在前面等你。”

“最后的时光，同这孩子好好道个别吧。尽量让自己......”

“...死而无憾。”

‘砂金’的身影消失后，卡卡瓦夏走到砂金面前，轻声说。“这下...就剩我们了。”

“可以为我拍张照吗？就当是留个纪念。”

砂金点头。“...嗯，来吧。”

卡卡瓦夏站到一旁立牌后面，从立牌被掏空的地方探出头看向砂金。砂金拿出手机，对着那张小脸按下了快门。

“真好，这样我也能看见自己的样子了。”卡卡瓦夏笑得灿烂。

砂金看着屏幕上的照片，嘴角微扬。“下次拍照时，记得看镜头，表情会更自然些。”

“嗯，我会的。那...先生，你也要回去了吗？”卡卡瓦夏问道。

砂金摇头。“我还不能走。”

“我在这里还有一场...表演。”

“哦...那你马上要登台演出了，是吗？”卡卡瓦夏眼睛一亮，“那走吧，我送你去大舞台那里。”

砂金点头。“...嗯。”

原来你是演员...怪不得衣服那么漂亮。”卡卡瓦夏边走边说。

“其实我是一名...商人。但我确实有一场表演。”砂金解释道。

“你和天上的黑衣人一样？可你没有穿黑色衣服。”卡卡瓦夏好奇地问。

“普通员工才要穿那种衣服，我的位置...比他们高得多。”砂金淡淡道。

卡卡瓦夏一脸崇拜。“好厉害，希望我也能成为和你一样厉害的大人。”

砂金看着他，眼神柔和了些。“你可以你一定会比我更好、更厉害。”

卡卡瓦夏带着砂金来到舞台幕布前。“这道幕布后面就是大舞台了......”

“马上就是登台的时间了，你做好准备了吗？祝你的演出圆满成功。”

砂金道。“谢谢你。”

“你看起来还是很紧张......”卡卡瓦夏歪着头，忽然提议，“那我们来「对掌」吧。如果有母神保佑，你就可以轻松点了。”

“「对掌」是一种小小的仪式，我们把手掌贴在一起，把祷文念给芬戈妈妈听，她就会祝福我们。”

“如果你不会，我可以教你。”

砂金解释道。“没关系，我会的。”

“我当然会。”

砂金伸出手掌，与卡卡瓦夏的小手轻轻贴合。念完祷文，砂金轻声呼唤。“卡卡瓦夏？”

四周空无一人，只有幕布在微风中轻轻晃动。

“...再见。”

砂金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幕布。“好咯——演员已经就位，好戏该开场了。”

“这场演出献给你，希望它能为你留下难忘的回忆......”

“...「卡卡瓦夏」。”

此时，他脑海中忽然闪过星期日曾问过的话。“你...真的想要亲手毁灭这个世界吗？”

砂金当时是这么回答的——

“假设——只是个假设——假设我每次投骰子都有概率掷出这个结果......”

“那我一定会非常乐意赌一把的。”

紧接着抬手掀开幕布，大步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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