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男人拿着铁锹,把那巨大的怪物拖到了河滩的另一边,浇上了积攒的煤油,一把火点了。
火着了整整一夜,黑烟滚滚的,飘到半空中,和天上的灰云混在一起,分不清哪是烟哪是云。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焦糊味,还有点甜腥,阿诚闻着,觉得胸口闷闷的。
年轻人昏睡了三天三夜。
村里人轮流守着,给他喂点米汤。
阿诚也跑去看过几次,趴在窗台上,看那年轻人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得像纸,嘴唇干裂,只有胸口微弱地起伏着,证明他还活着。
第四天早上,阿诚刚睡醒,就听见外面有人喊:“醒了!
那娃醒了!”
他趿着鞋就往外跑,赶到空房子的时候,里面已经挤满了人。
年轻人靠坐在床头,眼神还有点迷茫,看着围在身边的人,嘴唇动了动,发出沙哑的声音:“水……”
有人赶紧递过去一碗水。
他喝了几口,缓过点劲来,才慢慢说:“谢谢……谢谢你们。”
他说他叫阿烈,家在很远的地方,那里被“异兽”
占了,他一路逃下来,被刚才那只异兽盯上,打了一架,最后两败俱伤,掉进了天河,后面的事就不记得了。
“异兽?”
有人问,“就是跟你打架的那东西?”
阿烈点了点头,眼神沉了下去:“不止,还有很多,各种各样的,比那只厉害得多。”
村里人听得心里发毛。
这几年虽然不太平,但村子靠着黄河,有水,又偏僻,除了偶尔从河里漂来些怪东西,还没真正遭遇过什么危险。
阿烈的话,像一块石头扔进了平静的水潭,激起了圈圈涟漪。
阿烈的伤好得很快,快得让人吃惊。
张大爷给的草药,敷上第二天,伤口就开始结痂,不到一个星期,胸口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居然只剩下一道浅浅的疤痕。
他说这是因为他是“觉醒者”
“觉醒者?”
阿诚好奇地问,他坐在阿烈床边的小板凳上,手里玩着一根草。
阿烈笑了笑,伸出手腕,露出那块火苗形状的印记。
那印记比之前更亮了些,像真的有团小火苗在皮肤下游动。
“就是……身体会发生一些变化,变得比普通人强,能对付那些异兽。”
他说着,拿起旁边一块石头,轻轻一捏,石头就碎成了粉末。
阿诚看呆了,眼睛瞪得圆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