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宝可梦中心
看着在前方领路的圣代,虽然不太清楚对方到底是想要带自己去哪里,但看着对方脸上笑盈盈的样子,想来心情也是很不错,也就没有多问。
“圣代的心态还真是好呢,明明才输了比赛,你说是吧,皮卡丘…皮卡丘?”
没有得到回应的小智不由得看了看自己的身边,发现原本跟在自己一旁的皮卡丘,不知道去了哪里。
而此时的皮卡丘正和小阳御龙源两人一起,悄悄的跟在小智他们身后。
“算了,应该是饿了,跑回宝可梦中心吃东西去了”,想到现在已经五点了,对方都还没吃任何东西,自身也感到一丝饥饿感的小智理所当然的说。
“你在发什么呆啊,快点跟上来!”
这时,小智才发现,自己和圣代不知何时差了好长一段距离,急忙招手跑了上去。
………
暮色像一层被水晕开的墨,从橙到靛,一层层铺满天幕。
掠过港口灯塔,吹得栈桥下的铁链叮当作响。圣代背着手走在最前面,脚尖偶尔踢起一块碎贝壳,发出清脆的“嗒啦”声。
她既不回头,也不解释目的地,只是让余晖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条引路的丝带。小智跟在后面,双手插在帽衫口袋里,目光被那道影子牵着走。他多次想问问“到底去哪儿”,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转而开始打量其周围的环境,口中不自觉的喃喃道:“没想到这里还有这样的地方,感觉好安静哦,能很好的平复心情呢”。
栈桥尽头是一间废弃的灯塔。
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螺旋梯的扶手上缠着紫藤,风一吹,花影在壁灯里摇曳。
灯塔顶层竟亮着灯。
玻璃窗外,海面碎金万点;窗内,三张折叠椅摆成半圆,中央铺着一块野餐布,上面搁着三杯热腾腾的树果茶,一盏小小的烛火在两人之间跳动——瑟蕾娜和娜姿,竟早已等在这里。
小智愣在门口,此时的他,哪怕再迟钝,也感觉到周围的空气有点不对。
木门“吱呀”一声,小智跨进来,脚步比平常轻,像怕踩碎木地板上碎金般的光斑。
圣代背窗而立,夕辉在她发梢镀一层柔亮的边;瑟蕾娜倚着栏杆,指尖无意识地拨动紫藤残花;娜姿坐在台阶最底层,双手环膝,目光安静得像一面无波的湖。
三人都没有出声,却把整层灯塔的空间填得满满当当,连风也绕开走。
小智被这静默的重量定在门口。
他抬手挠了挠后脑,帽檐下的眼睛左右游移,像一只突然闯进花园的**。
“那个……”
他的声音卡在喉咙里,被烛火晃得碎成几段。
圣代先动了。
她微微侧头,唇边的笑像潮水退到很远,又悄悄折回。
“小智,”她轻声说,声音混进风里,“我输了比赛,所以我想要赢到更重要的东西。”
她没有走近,只是伸出手,掌心向上,像在邀请,又像在交出什么。
指尖因紧张而轻颤,那颤抖被烛火放大,投在墙上成了一片小小的、摇晃的叶。
瑟蕾娜走上前轻轻的关上门,脚尖无意识地踢着地板上的光斑,一下,又一下,像数着心跳。
“我已经要开始追逐属于自己的梦想了,这一切都多亏了小智你们,我其实也有规划过,想去很多很多的城市”,话落,她低头笑了笑,那笑像把一路的疲惫都轻轻放下,随后面色温柔的看向小智。
“不过,我希望我的终点始终都能绕回到你身上”。
讲到这里的时候,小智的内心已经开始不断的颤抖了,但他还是耐心的将目光投向最后一人,同时也下定了某种决心。
娜姿依旧安静。她抬眸,视线穿过烛火,落在小智脸上,那目光并不逼人,却让小智想起金黄市道馆的玻璃穹顶——透明,却能映出所有影子。
“我曾以为,我这样的人没有被爱的资格。”她声音低,却字字清晰,像冰落入温茶,“但是遇见你之后,我得到了感受到了很多,以前从未有过的东西,但最重要的,始终都是……”
说完,她深深地看了小智一眼,随后微微偏头,紫发滑落,掩住微红的耳尖。
小智深吸了一口气,把帽子摘了下来,那顶惯常压得很低的鸭舌帽,此刻被他攥在手里。
“虽然……”
声音卡在喉咙里,沙哑得不像平时的他。
他干脆蹲下身,把帽子轻轻放在木地板上,像把自己所有的不确定也一并放下。“虽然很晚,但我也已经意识到终点在哪里。”
他抬头,目光掠过圣代颤动的指尖,掠过瑟蕾娜耳边的碎发,掠过娜姿掩在紫发下的耳尖——
像掠过三条不同的路,却都指向同一个名字。
“只是我一直不敢说。”
他苦笑了一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木纹里的旧裂纹。
“我怕说出口,就变成选择题;怕选了其中一条,另外两条会消失。”
烛火“啪”地爆了个灯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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