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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小说网 > 游戏竞技 > 暴君读心:我靠剧透拿捏他 > 第97章 下乡考察第一天就被村民教做人了!

七月初一,天都还没完全亮透呢,我就拉着苏禾,鬼鬼祟祟地打扮成南方织记坊来查账的管事娘子,爬上了一辆吱呀作响、感觉随时会散架的老旧板车。

哎哟,这板车坐得我屁股疼!车轴每转一圈,都发出嘎吱嘎吱的抗议声,不过听着这声音,我心里反而有点小开心——这每一声,都好像是在把我跟那座金碧辉煌、却压得人喘不过气的牢笼,狠狠地拉开一点距离!

车轮子滚啊滚,扬起一片黄扑扑的尘土,差点没把我呛死。

走到半路,一个拎着篮子的村妇颤颤巍巍地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她瘦得跟柴火似的,脸上沟沟壑壑的,全是关中七月毒辣太阳留下的。

篮子里装着几个烤得外皮焦香、还冒着热气的红薯。两位娘子,行行好,尝尝老婆子刚烤好的红薯吧?还热乎着呢……她讨好地笑着,露出一口被烟熏得有点发黄的牙齿。

我的目光却被她身后那个用泥巴糊的、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土灶给吸引住了。

诶?这土灶的结构,看着怎么那么眼熟?分明就是模仿我前段时间下令颁行天下的节能灯楼灶图纸搭的嘛!这灶利用了热空气回流的原理,本来应该又省柴火火力又旺才对。

可眼前这灶,一边的红薯都快烤成黑炭了,另一边的却还夹生着,明显火候不均。

那妇人看我死死盯着她的炉灶看,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僵住了,转而变成了一种近乎恐惧的慌张。她下意识地想用自己干瘦的身体挡住那个不争气的土灶,结结巴巴地解释:俺……俺真是照着灯楼里挂的图垒的,可、可这火就是不听话,一边大一边小……您、您二位可千万别去告诉上头的察员老爷啊,俺听说,这灶要是没垒好,是要罚钱的……

她声音里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像一根冰凉冰凉的针,地一下扎进了我的心窝子里,疼得我一阵发紧。

我创立实学,搞出这些图纸手册,是为了让老百姓日子过得轻松点、好过点,不是为了让他们连生个火做个饭,都提心吊胆,像做贼一样啊!

我默默走下车,从她篮子里拿起一个烤得恰到好处、软乎乎的红薯递给苏禾,又自己拿起那个半生不熟的,轻轻一掰,里面还是硬芯。

我努力对她露出一个最温和的笑容:大娘,没事,我看你这灶啊,问题不大。就是排烟口那块土坯,垒得比进风口高了大概三指头,热气全顺着上面跑掉啦,底下当然烧不匀。下次您垒的时候,记得把那块土坯往下挪一点点,我保证,每个红薯都能烤得滋滋冒糖,香得很!

那妇人直接愣住了,眼睛瞪得老大,看看我,又扭头看看她那不争气的土灶,过了好半天,才猛地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哎呀呀!原来是这个道理!我说怎么折腾来折腾去都不对劲!谢谢娘子!您真是活菩萨!谢谢您!她激动得差点就要给我跪下,我赶紧扶住了她。

我付了红薯钱,没再多说什么,转身上了车。心里却像打翻了五味瓶,啥滋味都有。

苏禾把那个温热的红薯递还给我,低声感叹:真没想到,就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灶口,里面竟然有这么多学问和门道。

我捏着手里那半块冰凉梆硬的生红薯,感觉它沉甸甸的,简直就像一份内容沉重、关乎民生的紧急奏报。

我叹了口气,声音也低了下去:这才是最真实、最该被看到的。

等我们紧赶慢赶到达渭南的第一站时,天都已经黑透了。

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负责这个地方实学推广的察员,居然是我当初一手提拔起来的淳于明!

这才几个月没见啊,这个曾经在咸阳意气风发的年轻人,简直瘦得脱了形,眼窝深陷进去,下巴上冒出了一片青黑色的胡茬,整个人看起来又疲惫又沧桑。

他看到我,脸上没有半点惊讶,好像早就料到我会来似的,只是沉默地、恭敬地把我迎进了一间堆满了竹简、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屋子里。

夜深人静,苏禾在门外守着。淳于明点亮了一盏如豆的油灯,昏暗的光线下,我看到他案头上堆积如山的,根本不是什么汇报功绩的册子,而是一卷卷上面写着大大的、刺眼的字的纠错记录!

他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粗糙的砂纸反复磨过:大司成,是下官无能。新法推行到现在,渭南下属的四个县里,严格按照我们灯楼图纸和育秧手册来操作的百姓,仍然有三成左右要么颗粒无收,要么收成比往年还减了一半。

我的心猛地往下一沉,像坠了块大石头。

他好像根本没注意到我难看的脸色,自顾自地继续低声说着,像是在喃喃自语:刚开始,我也以为是他们不识字,看不懂图,或者故意不按规矩来。我就带着人,一个村子一个村子地去查,一个字一个字、一张图一张图地教,手把手地教!可结果呢?还是一样,该不出苗还是不出,该长不好还是长不好。

他抬起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后来我才慢慢想明白,不是他们蠢,不是他们笨,是我们的教材……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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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暴君读心:我靠剧透拿捏他请大家收藏:()暴君读心:我靠剧透拿捏他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干净我皱起了眉头,不太理解这个词在这里的意思。

对,就是太干净了,太理想化了。淳于明拿起手边的一卷竹简,递到我面前,我们的图纸和手册,只讲了在最标准、最理想、一切条件都完美的情况下,该怎么操作。可它没告诉我们,沙土地和黏糊糊的黏土地,育秧的方法根本不一样!它没讲淋了雨的湿柴火和晒得干透的柴火,烧起来火候该怎么控制!它甚至没讲……人心啊,人心总是急,总想着多施肥就能长得快,一步登天,结果反而误了最关键的农时,把苗都烧死了!

我展开那卷竹简,上面用歪歪扭扭、略显稚嫩的笔迹,记录着一个老农带着哭腔的诉说:……官老爷,俺真是按书上说的,给秧苗浇了草木灰水,心里想着多给点肥,苗肯定窜得快,谁承想第二天去看,苗全蔫了,叶子黄了吧唧的,像鬼火一样,没救了啊……

我一页一页地翻下去,仿佛能透过这些冰冷的文字,听到背后那些农夫农妇绝望的哭声和沉重的叹息,甚至能闻到禾苗被过量肥料烧死后的那股焦糊味。

我一直以为,我颁布下去的是经过验证、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直到这一刻,我才像被人打了一闷棍,猛地清醒过来:知识或许可以追求标准化,但生存,真刀真枪的生存,从来都是具体而复杂的,根本没法用一个标准框死!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我就让熟悉本地情况的墨鸢带路,跟着她下乡去实地查看暖棚的情况。

在一处偏远的、几乎与世隔绝的山坳里,我居然看到了轲生!

就是那个在长安工科坊里,永远穿着整洁、做事一丝不苟的年轻人。此刻,他正双膝跪在泥泞不堪的田埂上,半个身子几乎都探进了新砌的、还带着湿气的暖棚火道里。

他正对着一个愁容满面、不停叹气的老农,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比划着:老丈,您看,这个火道的坡度啊,一定要缓,像这样,慢慢地上去,热气才能顺顺当当地导上来,充满整个棚子……真的不是您笨,是我上次来得太急,讲得太快了,有些关键的地方没给您说清楚,是我的错。

他身上那件代表官员身份的袍子,下摆早就沾满了乌黑的泥浆,袖口被粗糙的砖石磨得起了毛边,手背上还能看到去年冬天留下的、还没完全消退的冻疮疤痕。

可是,他的眼神,却比长安城里最亮、最贵的琉璃灯还要专注,还要明亮。

那一刻,我站在田埂上,看着眼前这满是泥泞的土地,看着跪在泥里的轲生,看着满脸愁苦的老农,心里忽然涌起一个强烈的念头:或许,这片看起来不起眼、甚至有些脏乱的泥泞土地,才是这个庞大帝国真正的心脏和命脉所在。

考察结束,回去的路上,我对跟在身边的苏禾说:立刻传我的命令回去,让工科坊那边马上动手,改版《农事实学手册》。

苏禾认真地听着。

我继续说:在每一项技术说明的后面,都给我增补一章新的内容。

增补什么内容?苏禾问。

就叫——常见蠢错一百条我斩钉截铁地说。

苏禾明显愣了一下,随即有点想笑又不敢笑:常见蠢错?山长,这……这名字是不是太直白、太糙了点?恐怕……有辱斯文吧?

要的就是糙!糙才真实!糙才接地气!我看着车窗外远处起伏连绵的田垄,语气没有任何商量余地,我们实学要教出来的,不是那些满嘴之乎者也、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完美学生。我们要培养的,是能真正在这片土地上,靠自己的双手和头脑,扎扎实实活下去、并且能活得更好的农夫和工匠!

七月五号那天晚上,我们在一户农家借宿。

这家的男主人去县里服徭役了,家里只剩下一个妇人和两个七八岁大的孩子。

吃完简单的晚饭,孩子们就在院子里,借着皎洁的月光写。我好奇地凑过去看,发现他们不是在描红写字,而是用烧火剩下的木炭条,在粗糙得扎手的草纸上画画。

其中一张画,一下子就把我的目光吸引住了。

画上,一个穿着宽大长袍的女人,站在一个高高的台子上,双手张开,正从手里洒下无数颗闪亮亮的小星星。

台子下面,密密麻麻画了很多很多小人,他们都高高地举着小手,努力地去接那些掉下来的星星。

图画的旁边,用歪歪扭扭、像小虫子爬一样的字迹写了一行注释,看样子是孩子口述,由认识几个字的母亲代笔的:大司成奶奶说,知识不是金子,是种子。

我的心,在读到这一行字的瞬间,像是被一只无比温柔又充满力量的手猛地攥紧了,一股强烈的酸楚混合着难以言喻的暖流,一起涌上我的鼻尖和眼眶,让我差点当场掉下泪来。

我一直以为,我推广下去的,是工具,是冷冰冰的方法。可他们在这些知识和方法里,看到的、收获的,却是实实在在的,名为的东西。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收拾好东西,准备悄悄离开,不想打扰这户善良的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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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暴君读心:我靠剧透拿捏他请大家收藏:()暴君读心:我靠剧透拿捏他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可是刚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院门,我就愣住了。

门外,黑压压地站满了人。全村的老老少少,不知道什么时候都默默地聚集在了晨曦那微弱的亮光里,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喧哗吵闹。

他们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眼神里有敬畏,有感激,还有一丝我之前从未察觉到、小心翼翼的亲近。

一位年纪最大的老者,颤颤巍巍地走上前,把一满筐还带着湿润泥土和清新芬芳的、刚挖出来的红薯,放到了我们的板车上。

一位妇人默默地递过来一双用新麦秆编的、针脚细密结实的草鞋。

最后,昨晚借宿那家的孩子,跑到我面前,把一封信塞进了我的手里。

信纸是用好几张粗糙的草纸小心翼翼地拼接起来的,字迹是那位母亲的,但信里的语气,分明是那个画画孩子的:

……愿您路上多歇歇脚,别累着了。我们不怕学得慢,就怕您为了我们累倒了身子。等我们长大了,学会了大本事,就给您盖一座新的、特别特别高的楼,那样您就不用总是爬那么高、那么辛苦地给我们撒星星啦……

我捏着那封薄薄的信,手指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

我赶紧转身上了板车,甚至不敢回头再看一眼,我怕他们看到我此刻已经泛红、湿润的眼眶。

离开村子那天,一场酣畅淋漓的大雨刚刚停歇,空气格外清新。

我站在村外的坡头上,忍不住回头望去。雨后的村庄被洗刷得干干净净,在氤氲的水汽中,清新得像一幅淡淡的水墨画。

那座由村民们自己动手、一砖一瓦搭建起来的小小答疑灯楼,顶上又亮起了微弱的、却异常坚定的灯火。那光芒在湿润的空气中显得有些朦胧,却像一颗顽强地挂在夜空里的星星,怎么也不肯熄灭。

苏禾安静地站在我身侧,看着眼前的景象,轻声提议:大人,看到村民们生活这么不易,我们要不要给朝廷上个折子,请求减免这些村子的赋税?他们真的太苦了。

我坚定地摇了摇头,目光依旧落在远处那盏灯上:不。一时的减免,那是施舍,只会养出依赖别人、不想努力的懒汉。我要的,是让他们能够堂堂正正地,靠着自己学到的真本事,把该交的赋税,连同他们应得的尊严,一起,光明正大地挣回来!

我顿了顿,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更加清晰、有力,确保在场的每个人都能听清:传我的命令,从明天开始,所有实学巡行院的学生,下乡实践期间,必须轮流在驻留的村庄里,住满三日。记住,他们不是去当指导别人的,是去当!去跟村民们学习怎么烧火不容易灭,怎么和泥更牢固,怎么在一次次失败里,自己摸索出活下去、并且活得更好的出路!

就在我们准备离开时,远处的天空,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放飞了一只简陋的、自己扎的风筝。那风筝正迎着风,努力地、挣扎着,越飞越高。

我眯起眼睛仔细看,发现风筝那长长的尾巴上,用浓黑的墨汁,画着一个醒目的、大大的图案——

那是一把代表着测量、标准和实学的铜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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