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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潘家园旧货市场。
上午十点，人声鼎沸。
这里是全中国最大的古玩集散地，也是水最深的地方。
地摊上摆满了沾着泥的“秦砖汉瓦”、做旧的“唐宋字画”。
行话讲：“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这里的摊主，个个都是人精。
“新鲜出土的啊！昨晚刚从坑里刨出来的！带血沁的玉蝉，看看嘿！”
“慈禧太后用过的夜壶！保真！不真不要钱！”
张道初戴着墨镜，双手插兜，溜达在人群里。
他身后跟着的队伍，依旧是那道靓丽的风景线：
一身现代潮牌、戴着大墨镜的高冷御姐（长乐）；
背着竹篓、吃着糖葫芦的苗疆少女（阿蛮）；
还有一只蹲在张道初肩膀上、脖子上挂着大金链子的黄鼠狼（二爷）。
“全是垃圾。”
长乐公主仅仅扫了一眼路边的地摊，就嫌弃地捂住了鼻子：
“那所谓的‘汉代玉蝉’，是用树脂泡了鸡血做的，一股子胶水味。”
“还有那个‘慈禧夜壶’……呵，那是上周烧的瓷，火气都没退。”
“祖宗，您小点声。”
张道初嘿嘿一笑：
“咱们是来找人的，顺便捡捡漏，别砸人家饭碗。”
根据林婉给的地址，那个向导就在潘家园深处的一家叫**“摸金阁”**的铺子里。
……
摸金阁。
这家店位置偏僻，门脸不大，但门口挂着个**“只渡有缘人”**的牌子，透着股故弄玄虚的劲儿。
张道初刚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浓郁的土腥味和……脚臭味。
只见店里乱七八糟地堆满了各种铲子、罗盘、黑驴蹄子。
一个胖得像弥勒佛一样的中年男人，正瘫在太师椅上，一边抠脚一边盘着手里的核桃。
他叫王胖子（外号“王半仙”），是这一带出了名的“土夫子”中间人，据说祖上摸过曹操的墓。
“哟，几位眼生啊。”
王胖子眼皮一抬，看到张道初这帮人的打扮，心里大概有了谱：
“这是想买点‘下地’的装备？还是想出货啊？”
“找人。”
张道初也不废话，直接亮出了749局的证件（外聘顾问证）：
“林婉介绍来的。听说你对秦岭那一带挺熟？”
王胖子一听“林婉”的名字，立马从椅子上弹了起来，那身肥肉都跟着颤了颤。
但他那双贼溜溜的小眼睛转了转，并没有马上答应，而是上下打量着张道初：
“哦……原来是上面的领导啊。”
王胖子嘿嘿一笑，语气里却带着几分轻蔑：
“不过领导，秦岭那地方可不比京城。那是**‘阎王殿’**。”
“我王胖子带路是要担风险的。看您这细皮嫩肉的，还带着俩大美女和……宠物？”
“这哪是去倒斗啊？这是去送外卖吧？”
“要不您请回？我这还有一单大生意要谈呢。”
王胖子显然是看张道初年轻，想坐地起价，或者根本不想接这烫手山芋。
“送外卖？”
张道初笑了。
他没生气，反而走到旁边的博古架前，随手拿起一个不起眼的青铜爵（酒杯）。
“老板，这杯子怎么卖？”张道初问。
“哎哟！您真识货！”
王胖子立马换了副嘴脸，开始忽悠：
“这可是商周的青铜爵！那是姜子牙喝过酒的！我看您有缘，给个友情价……八十万！”
“八十万？”
张道初掂了掂手里的杯子，突然手指发力。
咔嚓！
那只所谓的“商周青铜爵”，竟然被他像捏易拉罐一样，直接捏扁了！
里面甚至还掉出来一块配重的铅块。
“这……”王胖子傻眼了。
“上周的吧？”
张道初拍了拍手上的铜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还有那个‘唐三彩’，也是苏州造的仿品。”
“那个‘明代青花’，是微波炉里烤出来的。”
“你……你是来砸场子的？！”
王胖子恼羞成怒，伸手就要去摸柜台下面的猎枪。
“慢着。”
一直没说话的长乐公主突然走了上来。
她没看那些假货，而是径直走到角落里的一个垃圾堆旁。
那里堆着一堆没人要的破烂铜钱、生锈的铁片。
长乐伸出修长的手指，从那一堆破烂里，轻轻拈起了一枚黑色的、沾满泥土的印章。
“这个，怎么卖？”长乐淡淡地问。
“那个？”
王胖子看了一眼，不屑道：“那就是个收来的破铜烂铁，你要是喜欢，五百块拿走！”
“五百？”
长乐嘴角勾起一抹冷艳的弧度。
她手指轻轻一抹。
呼——！
指尖并没有用力，但一股精纯的尸气瞬间震落了印章上的泥土和锈迹。
嗡！
金光乍现！
那枚不起眼的黑色印章，竟然瞬间露出了真容——通体由极品墨玉雕刻而成，上方盘踞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玄鸟，底部刻着四个古篆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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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磅礴的帝王之气瞬间充斥了整个小店，压得王胖子膝盖一软，差点跪下。
“这……这是……”
王胖子哆哆嗦嗦地指着那印章，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秦……秦传国玉玺的……副印？！”
“这特么是国宝啊！怎么会在垃圾堆里？！”
长乐把玩着手里的印章，像是在看个小玩具：
“做工马马虎虎，应该是当年李斯随手刻着玩的。”
“不过用来砸核桃倒是顺手。”
说完，她随手把那枚价值连城的印章扔给了张道初：
“收着。去秦岭或许用得上。”
张道初接过印章，笑眯眯地看着已经彻底石化的王胖子：
“怎么样，王老板？”
“我们这双‘送外卖’的招子（眼睛），还入得了您的法眼吗？”
噗通！
王胖子这回是真的跪了。
行家！这是顶级的行家啊！
能在垃圾堆里一眼看出秦代国宝，而且还敢徒手捏青铜器……这绝对不是普通人！
“爷！姑奶奶！我王胖子有眼不识泰山！”
王胖子狠狠抽了自己一嘴巴，立刻爬起来倒茶：
“能给几位爷带路，那是咱老王的荣幸！”
“什么钱不钱的，提钱伤感情！”
“咱们什么时候出发？我这就去收拾家伙！”
张道初满意地点了点头，把那枚“副印”揣进兜里（这可是秦岭副本的关键道具）：
“不急。”
“听说今晚这潘家园有个**‘鬼市拍卖会’？”
“带我们去见识见识。”
“我们还需要几样特殊的‘药材’**，给这次秦岭之行……加点保险。”
王胖子一听，立马拍胸脯：
“没问题！今晚鬼市，有一株**千年的‘尸香魔芋’**要拍卖！”
“不过那玩意儿邪性得很，只有真正的狠人敢碰……”
“尸香魔芋？”
阿蛮一听，眼睛瞬间变成了星星眼，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哇！那个好吃吗？能不能用来炼蛊？”
张道初和二爷对视一眼，露出了只有他们才懂的“进货”笑容：
“邪性好啊。”
“越邪性……越便宜（划掉）越带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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