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智敏盘起的发髻似乎承受不了湿重的分量,悄然松脱,掉在了地上。
一头乌黑湿润的秀发也随之瀑布般散开,湿漉漉地垂落在肩头和光滑的脊背上。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惊得低呼一声,本能地伸手去接垂落的发丝。
原本紧紧攥着浴巾边缘的手,因这瞬间的慌乱和动作,微微一松。
那维系着最后遮掩的白色屏障,在柳智敏慌乱的抬手动作间,悄然向下滑落了几寸。
一片刺目的、带着未干水珠的白腻骤然撞入眼帘。
弧度惊心动魄,像初春悄然绽放的花苞,被湿发半遮半掩,暴露在尚带着浴室暖雾气息的微凉空气中。
冰凉的水珠沿着细腻滑软的曲线悄然滚落,没入下方被浴巾褶皱顽强守护的、令人遐想的幽深之地。
柳智敏大脑一片空白,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因极度的震惊和羞耻而瞪得溜圆。
脸颊和耳根瞬间红得滴血,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在嗡鸣着冲上头顶。
她能清晰感觉到那冰冷空气拂过敏感肌肤带来的细微战栗。
柳智敏咽了咽忽然变得有些干涩的喉咙,急忙又往上拽了拽浴巾,不敢去看眼前的权煊赫。
她没想勾引权煊赫。
但这好像是阴差阳错天让做。
他的目光从那片晃眼的白皙上迅速移开,极其自然地、不着痕迹地侧转了身体,视线聚焦在她身后的磨砂玻璃门上,或是旁边的地板瓷砖上。
他甚至没有后退,却用身体的轻微转动和视线的完全回避,最大限度地减少了柳智敏的压力和窘迫感。
“…头发还没擦干吧,再去用吹风机吹一吹吧,不然会着凉的。”
权煊赫的声音响起,语调平稳,让柳智敏仓皇无措、小鹿乱撞的内心也随之冷静了些。
“内,阿拉索。”
她的声音细如蚊蚋,带着浓重的鼻音,她紧紧攥着身上的浴巾,生怕再出现意外滑落的场景,像抓着救命稻草。
“嗯,擦干点。”
权煊赫简单应了一声,这次不等她关门,便已经主动地、脚步稳定地转身,离开了浴室门口的范围,甚至还随手帮她带了一下主卧的门,走向客厅方向。
“我去看会儿手机,你慢慢弄。”
等看着权煊赫随手带上门离开之后,柳智敏这才忍不住闭上了眼睛,脸热的发烫。
柳智敏真受不了了,这越来越暗流涌动的暧昧氛围,好像是下一秒就会像是脱缰野马,彻底失控。
真要给吗?
她试图压下那份剧烈的心悸,长长的舒了口气。
胸腔里,小鹿乱撞的感觉还在持续。
柳智敏摸了摸自己还发烫的耳垂,低声嘟囔了一句谁也听不清的懊恼与悸动,这才转身,开始认真地处理自己湿透的长发。
柳智敏站在浴室氤氲的镜子前,拿起吹风机。
嗡嗡的热风拂过发丝,带来的暖意却驱不散心头的慌乱和燥热。
镜中的她双颊绯红未褪,眼中水汽迷蒙,唇瓣被无意识地紧咬着。
那短短几秒、意外暴露的春光和白天的种种暧昧像走马灯一样在眼前回放。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擂鼓般的心跳,对自己低语:“柳智敏,冷静点……”
真的要做嘛?
吹风机的噪声终于停歇。
她用皮筋随手将半干的蓬松卷发束成一个松垮的低马尾,几缕碎发还顽皮地贴在颈侧。
随后转身,把自己带来的睡衣给换上了。
宽松的睡衣遮盖住了她引以为傲的身材,松松垮垮的什么也看不出来了。
她踌躇着,指尖在冰凉的门把手上停留片刻,才轻轻拧开主卧的门。